無量山,乃是大理最負(fù)盛名的寶山,山間草木繁茂,風(fēng)景優(yōu)美,其間多奇珍異寶,甚至不乏百年千年靈藥奇礦。只是藏寶之處,往往隱藏著危機,這無量山里,卻也隱藏著無數(shù)毒蟲猛獸,是以其間雖有豐富物產(chǎn),一般平民卻不敢深入尋找,只有些許武林中人,方才敢一探究竟。
多年來,許多武林中人在山間發(fā)現(xiàn)了陳年山參靈芝,奇珍寶礦,以及各種珍奇靈草,但是,更多的人卻是在這座山里送了性命,身死魂消。是以進山尋寶的武林人士日漸稀少,只有寄居附加多年的無量劍派,才敢在無量山外圍采些尋常草藥,借此發(fā)展。
今日,無量山山底的官道之上,卻頗不平靜,因為,有一個是非之人,正騎著馬飛奔而來。
黃驄馬上,沉鱗一身素色麻衣,腰系藍色云瀾蕭,身背一桿黑鐵重弓,腰挎一柄靛青色長刀,風(fēng)馳電掣一般飛奔而來,晚風(fēng)吹起他剛剛過肩的亂發(fā),顯現(xiàn)出幾分瀟灑不羈之感。
“過了無量山,就是大理境內(nèi)了,這個任務(wù),也差不多要完成了,”沉鱗說到這里,臉上卻沒有絲毫喜色,因為他差不多料到了,接下來,便是危機來臨之刻了。
六天前。
“沉鱗兄弟,有件事,喬某卻是要請你幫幫忙,”喬峰嚴(yán)肅地看著沉鱗,語氣認(rèn)真無比,“這件事可能會有些危險,但是大智分舵實在抽不出合適的人手,只能勞煩你了。”
“當(dāng)然,”喬峰微微一笑,繼續(xù)說道,“若是沉鱗兄弟能夠幫忙的話,喬峰必有重謝。”
“喬大哥無需客氣,請直言,”沉鱗微微一笑,“沉鱗一定全力幫忙。”
“那喬某也就不賣關(guān)子了,想必沉鱗兄弟也知道,那赫連青石擊傷你的指法,乃是大理段氏的不傳之秘,一陽指法,”喬峰眉頭微皺,“我們?nèi)缃癫荒艽_定,到底赫連青石是從大理段氏那里竊取了一陽指法秘籍,還是大理段氏已經(jīng)倒戈向了西夏一邊,連一陽指神功都外傳了。”
喬峰這句話說出來,沉鱗終于知道喬峰今天為什么這么嚴(yán)肅了。
喬峰列舉的這兩種情況,如果是第一種的話,倒還沒什么,倒霉的是人家大理段氏,跟丐幫沒啥太大關(guān)系。可是,如果是第二種情況,一向臣服大宋的大理也倒向了西夏一方,那么,對大宋和西夏之間的斗爭將會起到一個舉足輕重的影響。
“所以,喬某需要沉鱗兄弟前往大理,替我將這封信交給大理鎮(zhèn)南王段正淳殿下,”喬峰從懷里取出一封信,上面的漆還沒有干透,顯然是剛剛起草的,“請你務(wù)必請段正淳殿下將其轉(zhuǎn)交給大理正明皇帝陛下,請他查明此事,給我丐幫和大宋一個交代。此行或許危險重重,沉鱗兄弟務(wù)必小心,如事不能成,以自保為重,莫輕涉危機。”
喬峰最后這句話,讓沉鱗的臉色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他嘴角一勾,微微笑道:“喬大哥客氣了,以小弟的輕功,即使遇到了強大的對手,也可以脫身,無需擔(dān)心。”
“的確,兄弟輕功不在喬某之下,想來是喬某多慮了,”喬峰將信交給沉鱗,“萬望珍重。”
“恭喜傳承之主觸發(fā)支線任務(wù)‘送信’。將喬峰的信送給大理鎮(zhèn)南王段正淳,請大理段氏調(diào)查一陽指外泄之事。任務(wù)完成獎勵:b級特殊物品抽獎一次,丐幫威望增加,喬峰好感度增加。失敗懲罰:剝奪一次b級物品抽獎機會。”
區(qū)區(qū)一個送信的任務(wù),居然會給b級物品抽獎一次,而且還是特殊物品抽獎,這委實太不正常了。
沉鱗可不相信是寶鑒給他發(fā)福利,要知道,這武魂傳承寶鑒從來沒有讓他隨隨便便就獲得高級抽獎,既然這次給了b級的獎勵,那么這次任務(wù),至少也有b級的難度。
如果這次任務(wù)有危險,那么,也只有兩種了。
第一種可能,就是半路上遇到敵人的埋伏,而且極有可能是強大的蛻凡級別絕世高手,不然對沉鱗的威脅并不是很大。
畢竟,武魂傳承寶鑒比誰都清楚沉鱗如今的實力,宗師高手對沉鱗的威脅,已經(jīng)不大了,根本留不下他,不可能達到b級的難度。
第二種可能,便是大理段氏已經(jīng)投誠西夏,和大宋為敵了。如果這樣的話,那么沉鱗這一去,相當(dāng)于羊入虎口,自然危機重重,倒也配得上b級的難度。
如今六天已經(jīng)過去了,沉鱗思忖,自己已經(jīng)到了大理的邊境了,過了無量山,就到大理了,一路上并沒有遇到任何伏兵。
“看來,真正的危機,恐怕是在大理內(nèi)部了,”沉鱗自語一聲,稍稍放下了一絲警惕之心。
突然,沉鱗瞳孔一縮,右手猛地一拍馬背,身體頓時猶如鷂子一樣,沖天而起。
下一瞬間,黃驄馬前膝突然跪倒,整個身體向前栽去,翻滾開來,激起無數(shù)煙塵。
原來,那官道之上,不知何時,突然挑起了一根手臂粗的絆馬索,迎著黃驄馬的來勢,絆向馬腿。
若是這一招真的得手,那么武功再高的好手,在馬背上也難免受到影響,失去平衡,對接下來的襲擊措手不及。
“該死!”沉鱗眼中光芒閃現(xiàn),殺氣畢露,身體還未落地,背上黑鐵弓已然握在手中,掐箭在手,弓滿箭射。
“嗖!”流光一線,官道一旁,一個身穿西夏兵服的男人握住胸口的長箭,不甘地指著沉鱗,緩緩倒下。
“還有一個,”沉鱗也不出手抽取,背上箭婁之中,一只白羽鐵箭自動飛到弓弦之上,瞬時弓拉如月,神箭離弦而出,貫穿了官道另一邊西夏士兵的咽喉。
“呵呵,沒想到小子才十幾天時間,就把流光箭練成了。不愧是可以殺了我徒兒青石的人,你的確有這個資格。”突然,一個陰森詭異的聲音在這山間回蕩,帶著濃濃的蠱惑之力,“如何?只要你愿意拜我為師,加入我西夏一品堂,今日我便饒你一命,如何?”
沉鱗眉頭微皺,聽這個無處不在的高深傳聲之術(shù),便知道,來人內(nèi)功之高,已然遠勝自己不止凡凡。敵人有很大可能已經(jīng)步入蛻凡境界,成為這個世界所謂的絕世高手了。
果然,寶鑒發(fā)布的b級任務(wù)沒有那么容易完成,如今又一次證明了。
正在沉鱗思忖之時,從官道兩旁的山林之中,鉆出數(shù)十個西夏武士,將沉鱗包圍在中間,這些人,每一個身上的內(nèi)力都十分渾厚,竟然都是二流以上的高手,其中甚至還有十個人身上顯露出了一流的威勢。
而這些武士的身前,卻是兩個打扮怪異的男子。
其中一個身穿白色羽衣,縛白鶴沖云丹頂冠,手中拿著一桿精鋼鐵爪做武器,竟然有幾分像是那云中的白鶴。
沉鱗可以感受得到,此人雖然打扮怪異,可是體內(nèi)真氣渾厚,絕對已經(jīng)達到宗師巔峰的狀態(tài)了,比之赫連青石也不弱分毫,論修為,勝過自己足足兩個大境界。
而另一個人更是怪異,身穿一身灰衣,臉色刀疤縱橫交錯,拄著兩根四尺余長的寶鐵拄拐,看似是一個殘疾,可是全身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卻遠遠地勝過了旁邊那個羽衣男子。
沉鱗清楚,那個男人,赫然是一個絕世高手!
“如何?小子考慮得怎么樣了?”那拄拐男子居然雙唇不動,便發(fā)出了聲音,邪意陰森,和剛剛的響聲赫然同出一人。
沉鱗緩緩放下手中黑石弓,腰間冷月寶刀出鞘,瞥了瞥周圍西夏武士,心知對方只是在以蠱惑之法影響自己的戰(zhàn)意,根本沒打算放過自己。
沉鱗轉(zhuǎn)頭看向拄拐男人,冷冷一笑:“要戰(zhàn)便戰(zhàn),何必多言!”
“好好好!”那拄拐男子倒是不怒,反而發(fā)出了欣賞的聲音:“有膽氣,我段延慶佩服佩服。老四,你去陪他玩玩!”
“呵呵,是,老大,我一定會一點一點地用這蛇鶴八打,把這小子一點一點地撕碎,給青石師侄報仇的,”云中鶴有些忌憚地看了看段延慶,連忙下了保證。
“小子,你認(rèn)命吧!”說著,云中鶴冷笑一聲,身形爆射,向沉鱗重來,速度之快,居然絲毫不下于沉鱗。
“哼,來便來,戰(zhàn)就戰(zhàn),我有何懼!”沉鱗冷哼一聲,眼中冰藍一片,冷月寶刀攜三尺刀氣迸射而出,向云中鶴手上的精鋼鐵爪砍去。
“鏘!鏘!鏘!”一個眨眼的功夫,這兩個速度驚人的對手已經(jīng)交鋒了十余次,兩人的招法都走的是快攻的路,招招兇險,式式奪命,毫不留情。
特別是沉鱗的破戒刀法,不但招招殺氣凌厲,更加多了一份浩大之感,讓云中鶴這個習(xí)慣了葉二娘陰森森破戒刀法的敵人覺得分外不習(xí)慣。
若不是憑借著強大的修為壓制沉鱗,恐怕云中鶴會在招式這個方面吃個大虧。
對招漸歇,云中鶴飄然而退,而沉鱗則踉蹌后退十幾步,臉上潮紅一片,顯然被云中鶴在修為上壓制過大,吃了一些悶虧。
而云中鶴也不好受,他心疼地看著手上坑坑洼洼的精鋼鐵爪,心里別提多難受了。這可是跟了他十幾年的武器,早就用順手了,從來沒有損壞過,可是今天這一戰(zhàn),,若不是自己收手地早,差點就廢了。
“臭小子,我殺了你!”云中鶴怒喝一聲,再度沖向沉鱗,勢要將這個家伙宰了,以泄心頭之恨。
此時,沉鱗陷入了無比的險境之中,生死一線,千鈞一發(fā)。
ps:葉子感冒了,狀態(tài)實在不怎么好。所以今天更新得有些晚,字?jǐn)?shù)也不多,實在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