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看到那和尚就煩,一個和尚,那般的白凈,臉上的肉都能剁下好幾斤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和尚,解釋作甚,你當他會聽啊!”白度也在一旁附和,對澹臺雪卿的做法表示支持。
看到兩人如此同仇敵愾,徐安也實在是拿她們倆沒轍,無奈之下,接連嘆了好幾口氣。
“別擔心了,今時今日的老夫可不是以前那個只能眼睜睜看你受欺負的白度了,”看到徐安連連嘆氣,白度怎么會不知道他再擔心什么,“如今你也筑基入門,也可以開始修道成仙,也算的上是個好開端啊。”
可徐安聽到這話,反倒一陣苦笑,而之前成功筑基入門的喜悅早已一掃而空。
三年啊,原來自己僅僅是筑基入門,就用了三年時間,不過是筑基下士下品,等自己修為達到哥哥的那種境界,又得多長時間呢?
隨著徐安心中所想,體內(nèi)的兩股氣息又開始蠢蠢欲動。感受到體內(nèi)的動蕩,徐安心中思緒紛飛,若是當初自己沒有任由那份強大的力量流逝......又或者,自己當初在衣冠冢里,自己沒有拒絕那份哥哥留給自己的好意……
當然不后悔!
徐安暗自握緊拳頭,就算在衣冠冢,自己是用了三年時間才完成筑基入門,可那又如何!
雖然在那衣冠冢之中,自己見到了哥哥的幻象,但這遠遠不夠,自己一定要找到哥哥,哪怕哥哥已經(jīng)死了,自己也要知道哥哥在這個天下所作的一切點點滴滴!!
“白度,我早晚會跟你證明,我的選擇是對的!”
“這是自然!,”白度可不知道徐安在想什么,只是見徐安不在自哀自怨,這就足夠了!“對了,徐安,你知道不知道,遠古洪荒圣賢與上賢兩脈的真正區(qū)別?”
倒是澹臺雪卿對白度突然提及的遠古洪荒十分感興趣,湊到了白度身邊,一口氣接連的問道:“上賢與圣賢,是不是遠古洪荒的修道之人的稱呼?你很懂遠古洪荒的事情嗎?快講講來,以前只是偶爾聽我娘說過幾次,遠古洪荒的修道之人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嗎?”
“小丫頭片子的,知道那么多干嘛,去去,我跟徐安有話要說,你先一邊玩去啊。”
白度可不準備把自己跟徐安的秘密說給她聽,點住澹臺雪卿湊過來的腦袋,向后按去。見白度這樣,澹臺雪卿呶呶嘴,滿臉的不樂意,擺開白度,轉(zhuǎn)過身去坐到了一旁,有些悶悶不樂。
見澹臺雪卿不在湊這熱鬧,白度的聲音也壓的極低,對徐安繼續(xù)說道:“圣賢與上賢最大的區(qū)別,便是走別人的路,而且遠遠的走在別人的前面做別人的榜樣!”
徐安倒不是很明白白度突然說這些做什么,看著白度,一臉不解。
而澹臺雪卿雖然坐到了一邊,可怎么會心甘情愿的在一旁看著白度跟徐安說悄悄話呢,兩只耳朵早就不自覺的豎得老高,盡管白度聲音壓得極低,似乎極力的在避免被自己聽到,但是這對澹臺雪卿來說一點也算問題,白度的話還是一字不差的落進自己的耳朵。
“你沒忘吧?老夫,你,還有你哥哥,都是洪荒圣賢一脈的傳人!”白度這下可有些急了,徐安還不懂嗎?
“也就是說,我們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可以在自己選擇的道路上,走的比所有人都遠!哪怕對方是跟你有著相同血脈的你哥哥徐平,也許你今后真的能比他還厲害呢!”
“當然,老夫敢這么說,也全是因為老夫的力量也可以算作是你的力量哦。作為你的引接者,自然是與你一起同生共死,同存亡的!老夫如今通過奪舍,居然還可以奪舍一個身體來據(jù)為己有,這可是自古至今,圣賢一脈從未有過的事情哦。最重要的,這奪舍過來的身體,竟然也可以精進修為……”
一把捂住自己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聲來,澹臺雪卿可被白度這話嚇的不輕,她清楚的記得,娘可是說過,自洪荒之后,遠古所有的神仙大佛,前輩高人,全都灰飛煙滅了,而其所修仙成佛的一切經(jīng)書丹卷,也全都被銷毀一空,幸存余留下來的,也僅僅只有三部筑基之術(shù),也正是這三部筑基之術(shù),便成就了這天下三大教門。
奪舍!原來是洪荒圣賢傳人,奪舍別哲的身體……澹臺雪卿不由得的悲嘆起來,目光再度偷瞄向徐安,陷入回憶。
三年前,自己被那只鷹精所騙,離開了守護自己的別哲三虎騎,中了那釋教研制而成專門針對北妖眾妖的劇毒,被打回原形,一點神通也使用不出來,而那只鷹精為了不引人矚目,也從未使用過任何妖法,若不是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他,那個左臂上有塊蓮花狀傷疤的男孩,從那只鷹精手中幫助自己逃離,自己只怕,已經(jīng)兇多極少了吧。
那傷口,同樣的三男一女,看來徐安真的是三年前救下了自己的人!可他們,可他們已經(jīng)接二連三的傷害了我那么多妖族兄妹,那我還怎么報答他當初的救命之恩呢!
澹臺雪卿望著望著,已經(jīng)陷入了天人交戰(zhàn)之中。
而徐安聽到白度這么說,神色復(fù)雜,好像是連嘆氣都嘆不起來,看了看白度那張還沒有完全脫離野獸特征的臉,又上下把白度打量了一般,于是直接開始搖頭,“你知道,我只對我哥哥的事情感興趣,白度啊,你還是直接說有關(guān)我哥哥的事情吧……”
順著徐安的目光,白度也跟著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那張只能稱得上像是個人的臉頓時青一塊紫一塊,都忘記自己想說什么了,直接吼了起來,“這僅僅只是暫時!”
徐安一掃之前的失落,擺出一副悲傷的表情來,倒是安慰起白度來,“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看你也是一副玉樹臨風(fēng)、英俊瀟灑的模樣。”
可實在是忍不住,徐安還是笑出聲來。這下,白度的臉色更差了。
“老夫說了,這只是暫時的懂不!暫、時、的!”將最后幾個字咬得極重,白度當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是多么的慘不忍睹,“等老夫?qū)嵙σ策_到將級,就徹底擺脫身上的妖獸特征了,若是再修到王級,那就根本與人類修道之人沒有任何差異了!”
“反正你也能奪舍,不如干脆找個王級妖獸,奪了它的身體不完了。”徐安忍住笑意,提了個建議。
“你當王級妖獸那么容易死在你面前!”白度一聽這話,怒氣更勝,“別哲那蠢貨能被你嚇死,這已經(jīng)是個奇跡了,你別不知足啊!”
徐安有些奇怪,問道:“你只能奪舍死去的妖獸?”
白度點點頭,“應(yīng)該是吧,反正我的感覺是這么告訴我的。”說吧,白度又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不禁自言自語了一句,“確實夠丑的,看來老夫要多找一些妖獸,要些本命妖丹來,看看能不能早點讓自己修為再精進一個境界,擺脫這一身的妖獸特征!”
“啊,別在傷害妖族了!”聽到白度的自言自語,澹臺雪卿脫口而出!
這下,白度才發(fā)現(xiàn),原來澹臺雪卿一直都在偷聽自己跟徐安的說話,虎臉拉的老長老長,陰沉的問道,“你都聽見什么了?”
偷聽被發(fā)現(xiàn)了,澹臺雪卿俏臉一紅,支支吾吾道:“沒,什么都沒聽到。”好像生怕白度不相信,急忙又補充了一句,“就是聽到你說要多抓些妖獸取出本命妖丹……”
“呵呵,白度他說著玩呢!”徐安可見不得澹臺雪卿這樣子,連忙袒護道:“你別害怕,他可不是真的妖獸,只是機緣巧合,霸占了一個妖獸的身體而已。”
澹臺雪卿問道:“霸占的是原來北妖邊境巡邏守衛(wèi)三虎騎之一的別哲?”
徐安點點頭,見白度的臉還是拉的老長,笑了一聲,“好啦好啦,不是就你跟雪卿最談得來,現(xiàn)在你怎么到生起她的氣來了。”
見徐安一點不把那姑娘當外人,白度也沒什么好說的,而澹臺雪卿看向白度的目光,卻跟以前不一樣了。
算了,還是自己的身份繼續(xù)瞞去吧,現(xiàn)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權(quán)當是出來玩了,玩夠了再回去。
澹臺雪卿決定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了,開開心心,才是最重要的。
“好了,咱們?nèi)フ夷切┖蜕薪忉屒宄桑覀冞€要去東朝神州,若是一直被那些和尚誤解,只怕再西度,我們根本寸步難行啊。”
徐安一擺手,宣布了接下來準備做的事情。
“老夫不是說過,釋教那些和尚最認死理,去解釋有用么!”白度直接翻起了白眼。
“就算那樣,咱們總得去跟薔薇他們說一下啊!”徐安搖搖頭,“所以還是先回去。”
白度聳聳肩,澹臺雪卿自然也沒什么意見。
只不過,就在這時,突然六個身影,從幾人頭頂飛速而過!
“是之前逃掉的六只狼騎妖獸!”
白度一眼便認出了那六個從頭頂呼嘯而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