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黑暗山洞內所發(fā)生的一切,外面無緣得知,也許是妖獸太過自信被關在山洞之中的兩個人根本無法跳脫,索性在這暫時充當牢籠的山洞外,竟連一個看守的妖獸都沒有,以至于這山洞內所發(fā)生的一切,無人知曉。
而在這妖獸棲息的莫子峰下,徐安一行人的速度也不慢,此時,他們已經到了。
正如廚子之前所說,當刀客手中有刀時,他的實力也絕對可以躋身稱得上天下一流。
刀客不過是隨便找了一把破刀,竟然就可以御刀飛行,哪怕還帶著如同累贅一般的徐安薔薇等人都絲毫不覺得吃力。
直到到了莫子峰下,面對著陡峭的山峰,充滿荊刺的上山之路,他們才停下前進。
直到此時,根本不想來卻不得不來的張木子才有空,偷偷拉了拉李奉先的衣角,小聲詢問李奉先為什么突然改變了注意。
李奉先沒有理睬過張木子,因為一路上,他都再暗中觀察澹臺雪卿與徐安兩人。
但顯然徐安與澹臺雪卿兩人極有分寸,除了在出發(fā)前逾越正常關系過分一摟這個舉動之外,在無其他任何過分舉動,兩人相敬如賓到誰也沒有看出異常來。但李奉先相信自己的眼睛,徐安看澹臺雪琴的眼神,自己太了解了。因為,他再看薔薇時,也是同樣的眼神。
如果徐安與澹臺雪卿有什么,那對李奉先來說實在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所以他必須跟著,想辦法,讓薔薇知道徐安與澹臺雪卿之間的貓膩。
看情況,顯然徐安已經對澹臺雪卿妥協(xié),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澹臺雪卿不愿讓其他人知道自己與徐安之間的關系,但這并不影響兩個人進行一些暗送秋波的小曖昧。
尤其是在徐安察覺到李奉先一路都在暗中關注自己之后,與澹臺雪卿之間偶爾的一個眼神交流,偶爾趁機去投撓一下澹臺雪卿的小舉動等等等等,也多了起來。
李奉先一路死盯,卻對此毫無察覺,徐安突然發(fā)現(xiàn),這樣真的很有意思,也很刺激。
“這兒就是莫子峰。”刀客冷淡的聲音傳來,打斷了所有人的沉思。
廚子懶洋洋的聲音也隨之響起,“好吧,你們打算怎么救人?”
徐安轉而看向澹臺雪卿,澹臺雪卿還未說話,刀客再度開口道:“按某的計劃來便是了。”
刀客的計劃......徐安不禁頭疼起來。
澹臺雪卿當然不同意,那一張俏臉之上,滿是不慢之色,“你的計劃太亂來,我不同意。”
刀客瞇起眼睛,“某做事,不需要小姑娘反駁。”
澹臺雪卿卻堅持道:“能用腦子解決的問題,為什么要用武力解決!”
“聽某的。”
“不行!”
“某沒空跟一個小姑娘計較。”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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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莫子峰下的爭執(zhí)類似,再關押白度與趙兮人的山洞之中,兩人的交流似乎也不是十分順暢。
“咳咳,”面對趙兮人的質疑,白度想笑,但出口的,卻是幾聲帶著血絲的咳嗽。就算他的意識很清晰,但他所霸占的這具身體畢竟傷勢極重。趙兮人的血似乎有某種神奇的療效,不過很明顯,趙兮人很謹慎,他恰恰保持了白度重傷之下,只是恢復了一點意識而已。
“不管我是不是別哲,起碼我們現(xiàn)在不是敵人,對么,咳。”白度強撐著說完這段話之后,頓時感到一陣沉重,看來他現(xiàn)在并不適合多說話。
趙兮人略一沉思,眼看白度又要昏迷過去,也許是太迫切知道外面的消息,也許又是他覺得白度說得也有些道理,他再次如法炮制,這一次,他很大方。
鮮血如甘甜一般順著白度的嘴角流了進去,效果很明顯,白度剛剛還如同瀕死一般毫無生機,現(xiàn)在居然都可以微微抬手,抓住趙兮人的斷手傷口處,拼命得吸.允那猶如甘露的鮮血,而趙兮人原本紅潤的臉龐也越來越蒼白,
“夠了!”
趙兮人猛然一甩,將手臂抽回,低聲呵斥道。
白度強忍下那甘露對他的誘惑,只是砸了砸嘴,笑道:“老夫好多了,你身上的真的秘密,看來真正很多。”
趙兮人根本無意跟白度再這種陰氣森然的環(huán)境下秉燭夜談,冷冷道:“別廢話,你是別哲也好,不是別哲也好,只要你現(xiàn)在告訴我外面到底什么情況就行了。”
“外面?你想知道外面什么?是定河村的現(xiàn)狀,還是......徐安現(xiàn)在的情況?”
趙兮人很不適應白度這種問話方式,就好像他才是被提問者一樣,他微微有些怒意,開口道:“徐安?三年前引走你,哦不,引走別哲的那個有趣小孩?”
白度掙扎著坐了起來,他現(xiàn)在已經明顯感覺到身體已經好多了,面對趙兮人的微怒,他視若無睹,只是自言自語道:“老夫這輩子只對一個人有著有問必答的義務,而這個人,顯然不是你。”
趙兮人眉毛一挑,一股無名怒火滕然生氣,“你!”
“別急!”白度直接打斷了趙兮人的怒氣,硬生生用一句話將趙兮人將要發(fā)泄出來的怒火又憋了回去,“反正徐安正在來救我們的路上,我們?yōu)槭裁床幌群煤昧牧模俊?
趙兮人咬咬牙,白度到底知道多少,他看不出來,但是他現(xiàn)在已經可以肯定,起碼,這個是別哲,卻又不是別哲的家伙,是友非敵。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沒耐性。”白度見趙兮人這樣,不禁嘀咕了一句,“難道是現(xiàn)在這身體不夠英俊不夠瀟灑,所以不能直接讓年輕人信服?”
趙兮人終于無法忍受,“你這家伙,不是我救你,你只怕早就死了,你現(xiàn)在別跟我裝什么前輩高人!”
“嘿,那是你不知道老夫原來是何等的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趙兮人一句話,不由得讓白度有些不爽,想來也是,自打占據了別哲這副身體,白度就很少再有機會向別人炫耀自己,只怕是早就憋了一肚子了吧。
趙兮人只覺得頓時漫天的蒼蠅蚊蟲飛過,嗡嗡得引得腦子眼都是疼得,他的拳頭下意識的緊握。只是,就當他準備用手來跟白度交流時,五臟六腑之內頓時一陣絞痛,趙兮人再也無法緊握拳頭,身體猛然一陣抽搐。
“你怎么了?”
趙兮人這反應可出乎了白度的預料,他想去扶趙兮人,可還未起身便又摔回地上,他身體上的創(chuàng)傷仍在,此時的他,依舊也無法隨意動彈。于是,白度也只能看著趙兮人強忍著身上疼痛在不停的抽搐,不過緊咬牙關,死活也不肯哼唧一聲。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趙兮人停止了抽搐,他抬起已經毫無血色的臉,看著白度,臉上固執(zhí)的神色依舊。
“這就是那些妖獸控制你的手段?”白度嘆了口氣,緩緩道:“定河村全村被屠,但是薔薇、張木子、與李奉先還活著,哦,不過李奉先被妖氣所傷,我不知道他現(xiàn)在如何。”
“呵呵,活著就好。”趙兮人終于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心安了許多。
“你不擔心李奉先?”白度有些不習慣。
“不擔心,一般妖獸所致成的傷勢,對別人來說也許很麻煩,但在西度絕不是什么麻煩事,西度釋教的弟子,對救治妖獸所導致的傷勢一向是天下聞名的。”趙兮人自嘲了一下,似乎又想起什么往事。
“那你就不好奇?”白度見趙兮人似乎沒有再交談下去的興趣,頓時感到無趣。
趙兮人閉上眼睛,淡淡道:“不管你是誰,跟我都沒關系,我為什么要好奇。”
“可老夫對你很好奇,”白度越說越有興致。
“你能一眼看出老夫如今境界,更在證明了你對妖族實在很了解,比其他人想象之中都要了解。別想反駁,三年前在萬壽林里所發(fā)生的事情,老夫是知道的。”
“就連妖族能一眼看出老夫不是別哲屈指可數,可你又能一眼看出老夫其實也不是別哲,對于一個人類來說,這就著實匪夷所思了。”
“更重要的是,你的血,那其中所蘊含的力量,是最純粹的,妖族本源的力量!”
趙兮人雖然閉目沉思,但耳朵可沒有堵上,雖然他一直任由白度滔滔不絕的說下去而從未有所表示,但在他的心中,已經翻江倒海。
自己對白度來說十分匪夷所思,但白度對于趙兮人來說,有何嘗不是同樣充滿未知呢。
白度見趙兮人對自己的話沒有任何反應,卻越發(fā)的肯定自己心中的一個想法。
“我確實不是別哲,但是,你也不是人!”
不是人!
三個字如雷貫耳,趙兮人再也無法忍下心中驚濤駭浪,猛然睜眼。
看到趙兮人這反映,白度徹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趙兮人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你救了老夫,所以老夫回答你你想知道的問題。但是老夫知道,你還有很多問題,是老夫知道你卻不知道的。那么,現(xiàn)在我們可以做一個交易,你想知道的問題,老夫告訴你答案,但老夫想知道的,也請你告訴我答案。”
這也許是白度第一次用無比認真的態(tài)度來說話,趙兮人沒有立刻回答。
白度看得出他的猶豫,反正現(xiàn)在時間也多,地點.......雖然稱不得好,但也還算幽靜無人打擾,這個時候,他愿意為了自己心中的懷疑而等待。
趙兮人再三猶豫之下,還是選擇了開口。
“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