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身著赤紅色裝甲,隱隱有血腥煞氣漂浮,令的一衆星神師微微皺眉,強橫的威壓又是惹得衆人厭煩,不過塗大師倒是沒有多少成見,而且和這個明焰修羅有幾分熟悉,點點頭當先帶著無名四人隨著他們前往修羅宗內部。
塗大師與明焰修羅探聽傳送法陣的狀況,後者只說有田大師正在看管,韓丘他們已經在那邊等著了,淡淡的話語並沒有任何有用的消息,隨意掃過無名他們,確實眼中有異色閃過,“這幾位是?”看到這冷麪修羅終於動了表情,塗大師說不出的痛快,得意的介紹一番,無名暗暗壓下衆人心頭的不適,平靜施禮,對方足有元神六重天的修爲,而且那個什麼修羅功已經煉到了巔峰,不過從他身上無名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盲蛇。
聽到塗大師介紹,明焰驚詫一瞬就恢復了平靜,繼續帶著衆位大師前往一處光明所在,整個修羅宗不愧是一方中等道天的首府,雄壯的建築櫛次鱗比,俱是散發出強橫的修羅血氣,來往的弟子神態肅殺,元神凝練的程度幾乎與初級星神師不相上下,要知道同等級的星神師可以輕易秒殺十幾個元神武者,得益於他們的元神凝練,沒想到修羅宗竟然能做成這樣。
又行了半日,那光明大盛的殿堂逐漸顯露,造型與禪月門的大同小異,確實壯麗太多,而多個身穿星辰法袍的老者正在那等著,見到來人微微點頭示意,韓丘,星神宗星神長老,天元鏡後期,元神五重,無名一眼將老者看了透,身後諸人比他差了一大截,與塗友他們一個水平。
降落在平臺上,衆人上前見禮,韓丘面色和藹,見到衆人頗爲高興,畢竟他們大多時間遊歷在外,很少相聚,自然有說不完的話。“辛苦諸位了,這次還要借諸位之力,可不要怪老夫啊。”韓丘呵呵笑道,衆人連稱不敢,對於這個明面上幽茫天第一星神師,大家還是打心底佩服的,老者爲人光明磊落,而且從不敝帚自珍,很多人都師從過老者。
“老師,各位還是先進神堂再說吧。”這時另一邊走出一人,邪異的面容竟是年紀不大,稱韓丘老師,林深,號稱星神宗最年輕的星神長老,最有希望進入星神天的天才之一,坐鎮修羅宗。
“哦,對,看我這記性,一高興把正事忘了,走。”老者眼裡滿是歉意,這些老人都是他一手帶出來的,說是朋友一點也不誇張,衆人說說笑笑進了神堂。
無名眉頭微皺,神識已經深入神堂,重重把守的巨型神殿中,一片狼藉,空氣中隱隱殘留著撕裂的痕跡,不禁暗稟,這種跨域星軌雖然相對九重天極爲簡陋,但想將它撕裂恐怕需要的力量已經不是幽茫天的範圍了,而且從中他還察覺到一絲熟悉的氣息。
“怎麼了?”靜柔察覺無名的異常,後者暗暗傳音過去,讓她吃了一驚,“你說荒族?”無名搖頭,深思道:“我也不確定,畢竟很多氣息消散時已失了本真,等到了再說。”
這時塗大師正在叫他,無名二人猛然清醒,原來塗大師向韓丘介紹他們,衆人目光又落在他們身上,特別是韓丘激動莫名,從四人身上看了又看,“好,好,好。”韓丘不能自已,多少年了,幽茫天的星神宗已經很少見到如此年輕的天才進入,這一下被塗友找到四個,好啊。
無名四人上前見禮,尤其是塗友在旁介紹,韓丘連連點頭,真是撿到寶了,從他們身上感覺出的星神力甚至比他們這些浸淫多年的老手還要凝練,難道真是天賜?
那邊閃過一絲厲芒,被無名捕捉到,是他,林深。男子眼中的敵意一閃而逝,卻是故意顯露出驚喜神色,“塗老,想不到你這一去就點醒了那些冥頑之地,長老之位指日可待了。”面上恭喜,卻是讓場中一靜,衆人皺起眉頭,韓丘臉上的笑意漸漸消失。
塗友豈能不知這林深的鬼把戲,呵呵笑道:“哪裡,哪裡,我可不敢教他們,準備帶他們去星神宗由韓老他們教授。”話說的誠懇,而且之前這多人也知道了塗友的打算,加上往日老者的人品,俱是幫腔說道。
韓丘自然知道塗友的星德,轉而看向林深,冷冷地說道:“說過你多少次了,莫要走捷徑,歪門邪道的鬼把戲少做,否則入了魔,老夫也救不了你。”林深聽到塗友沒有貪圖長老的意思也是頗爲詫異,不過是幾個新進的弟子,即便真有天賦還能多了不起?如今韓丘罕見動怒,也是他始料不及,邪異的臉上多出一層寒霜,卻還是恭敬受教,眼中出一抹殺意。
嗯?將怨猶歸罪於無名身上的林深突然一驚,假裝道歉走進塗友,神識卻是在無名身上掃過,信嗅。心頭大震,有盲蛇死在過他手裡,這?林深驚疑不定再三確認,卻不知那邊無名也發現了對方的身份,盲蛇,不過是低等位面的小古神組織裡的。
盲蛇與星塔類似,也在低級位面設立了諸多組織,吸取位面能量,而在一些偏遠星域多是以小古神吸引邪修效命,不知這林深屬於哪個。
看來這修羅宗不簡單啊,好在林深只是確認了就收回神識,韓丘已經恢復了和藹表情,畢竟他很看好林深的能力,準備先讓他接任自己的位置。衆人穿過重重守護,說的已經聚集到了損壞的大傳送陣上了,聽說是一個月前的事,那時只以爲是些小毛病關閉了準備修整,卻是越發棘手,後來傳送陣上的星神石不堪重負紛紛碎裂,終於引發了一些裂變,法陣幾乎全毀。
衆人神情變得嚴肅,恐怕召集他們已經是最保守的估計了,待到一片狼藉的神殿中,所有人心頭沉到了谷底,這哪是壞了,根本就是沒了,韓丘輕咳,這裡的傳送陣是林深坐鎮,但是他之前跟著自己去找鑄器的材料一直不在,才導致這麼大的亂子,說來他的罪過也不清。
林深看到衆人爲難的表情,卻是暗暗發笑,轉向無名四人,卻見無名和靜柔二人神態自若,分毫沒有什麼驚訝的意思,倒是兩個少女學著衆位星神師努力感應著空氣中的殘留。於是林深微微皺眉,對二人愈發忌憚,已經將他們列爲必殺目標。
無名自然感知到了對方的殺意,看來這傳送陣跟他跑不了關係,從中有些地方明顯有掩飾痕跡,雖然很巧妙,但在他眼裡有點弄巧成拙的意味,上面的氣息就是這個林深長老的。
而且他還察覺到了另外一個氣息,不禁暗驚,那是雪域宗特有的茗心功法殘留,奇怪,這裡怎麼會有下屆的氣息,不過更讓他感興趣的還是荒族的氣息,那不是一般的荒勁,不像是他拯救荒族之後帶給荒族的,之前聽荒族的人講只有族裡最爲頂尖的一部人才有資格修煉出荒勁,又稱皇勁。
“怎麼樣?”韓丘問向諸人,他不說也知道衆人的爲難,不要說他們了,恐怕是宗裡出手也要費上不少功夫,“你來說一下。”韓丘將林深推出來,後者簡略地講了一遍,看起來就像年久失修自解了。
“很麻煩。”塗友與商鏑同時說道,其餘之人也沒好的辦法,恐怕資源充足的情況下,一個月全力搭建還能有一絲希望,不然下個月的鑄器大會很多人要缺席了。
衆人交流半天,只能按部就班,好在修羅宗早就準備好了資源,倒是不用擔心這邊拖後腿,商議一番,衆人被領著安置在神堂住處,無名四人則是隨著塗友和商鏑去了韓丘那裡一趟,韓丘有事找他們。
來到一處雅緻的宮閣中,韓丘師徒已經在那裡等著他們,林深面上還是令人不說服的邪笑,塗友他們見怪不怪,替無名他們擋住了一些,韓丘放下茶杯,指了指座位,“來了,廢話也不說,我有些私事要你們幫忙。”韓丘開口道,絲毫沒有把他們當外人,無名也隱隱猜測到恐怕塗友和商鏑是與韓丘一個派系的,像這種勢力中的小派系再正常不過。
二人自無不可,其實韓丘不叫他們,他們也要來找他彙報一些情報,將無名他們叫來顯然起了收歸之意。“你們知道下個月的鑄器神之爭,關係著古大人能否進入榮譽閣。”韓丘上來直切主題,塗友二人點點頭,他們知道韓丘一直是那位大長老的臂膀,幫著他處理一些事,尤其最近聽說那位大人也要派人角逐一番。
像大千位面的星神師已經不是簡單的單一職業師,大多都是融會貫通,丹藥,符陣,鑄器,馴獸這些都有很深的造詣,身兼多種身份。但是最爲考驗一個實權者能力的一是丹藥,再者就是鑄器,之前的丹神之爭中,韓丘這邊輸給了古大人的競爭對手,古今情勢不樂觀,只有在鑄器上找回面子才行。
“風鱗門一位大人物委託古大人做一把法相之靈,古大人決定讓人帶著這個去參賽。”韓丘語出驚人,什麼,卻是塗友二人大驚失色,法相之靈!這可是要逆天啊。
韓丘也知道他們的震驚,緩了緩心情,說道:“材料只差一個,人那邊已經找好了。”林深眼中一亮,又隱去。塗友二人連忙詢問,“誰?”韓丘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樂意,還是說出了一個名字:“秦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