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2-30 21:59:25 字?jǐn)?shù):2127
小刀長的很快,比矮胖的蕭瀟高出了將近兩個頭,仰望著目光柔和的小朋友,蕭瀟那顆23歲的心碎的稀里嘩啦。想當(dāng)年,自己也是一米六八的窈窕美少女,可不是現(xiàn)在三寸冬瓜身材。
“你來看我嗎?”小刀的嗓音有點沙啞,他凝著蕭瀟的眸子,眼神中帶著一些期待。
蕭瀟沒心沒肺起來,上去兩拳捶著小刀的胸膛,控訴道:“下次記得吱一聲,站人家背後一聲不吭很嚇人的好不好?”
結(jié)果,被教育的小刀很勉強(qiáng)的“吱”了一聲,氣得蕭瀟差點翻白眼。不過想起鄭綿綿告訴自己小刀好幾次來看她,都沒敢邁進(jìn)染坊,便問小刀是不是嫌棄染坊髒,小刀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擺手說不是。
又繼續(xù)聊了幾句,回到了沉重的話題。這回是小刀先起的頭,他語調(diào)低沉,有些斷斷續(xù)續(xù)地道:“明年,我十一歲,便可以在前廳掛上牌子,住自己的屋子,有自己的花名。”
蕭瀟先是懷疑小刀進(jìn)入了變聲器,否則,這嗓音也忒難聽了,不過她沒拿這一點刺激小刀,醞釀好惆悵的語氣後,慢道:“這樣你就很開心麼?”
“還好。”小刀笑了笑,指了指蕭瀟手裡揉著的一頁書,心疼無比的皺了眉,“以後啊,我就很少有機(jī)會去內(nèi)苑看你了,你要乖乖聽雪萍姐姐和綿綿姐的話。”
蕭瀟很不情願的鬆開蹄子,寬慰了幾句。她自恃有三千兩身價,算是小富婆一個,早打算好幫小刀、雪萍贖身了,所以對小刀說的這些屁話都沒怎麼聽進(jìn)去。
見蕭瀟心不在焉的樣子,小刀止住了還未來得及說的話,突然自己坐了下來,催促她離開。
“呵呵,趕我走啊?”姐偏不走。
小刀側(cè)臉向門外一扭,蕭瀟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見屋外遠(yuǎn)遠(yuǎn)的過來幾個人影,登時大叫一聲“不好”,急急忙忙順著原路線退出屋子。
“原本,還想請你給我想一個花名的。”小刀輕聲道。他握著筆懸在紙上,遲遲沒有落下,直到那一記“嗙”的關(guān)門聲傳來,墨滴在宣紙上,散開了一點黑色。
蕭瀟溜回製衣間,跟鄭綿綿和馮氏報告過自己的勞動成果,就大大咧咧推開了自己房門,趁著四下無人,做起了廣播體操。因爲(wèi)傳說中的六皇子,蕭瀟半個月肥了一圈,走路都挺費(fèi)勁,再不減肥,過年徒傷悲。
晚飯後,鄭綿綿忙到很晚纔回屋,臉都沒洗倒頭便睡。蕭瀟四仰八叉也躺在牀上,沈老媽子已經(jīng)不來突擊檢查了,鄭綿綿就讓蕭瀟上牀睡,兩人一牀並不擁擠。
瞇闔著眼睛好不容易睡著,屋頂再次傳來輕微的“吭吭吭”聲。蕭瀟無比哀怨地睜開眼,透過黑暗試圖用眼神殺死屋頂上的寧流煙。腳步聲雖然只響了七八下,卻擾得蕭瀟十分不痛快,睡意全無。
忽然屋頂?shù)囊黄弑蝗舜蜷_,投下一點月色,在蕭瀟無比驚訝的眼神中出現(xiàn)了兩個豆大的影子……
“啪啪”兩聲,還沒來得及看清是什麼東西,蕭瀟胸口被一連點了兩下,呼吸一頓,眼前黑了下來。我勒個去,在徹底昏迷前,蕭瀟發(fā)誓,她要學(xué)點穴。
鄭綿綿同樣被點了睡穴,隨著另外幾張瓦片的解開,一個黑色勁裝的身影躍入屋子,抱住蕭瀟夾在肋下,騰身向屋頂一躍。
第一次,沒有躍上屋頂。似乎低估了蕭瀟的身材。黑衣人放下蕭瀟又返回屋頂,多揭開了四張瓦片,重新跳下來帶蕭瀟上去。蓋好瓦片,攔腰摟起蕭瀟夾在肋下,動作一氣呵成。
黑衣人步履匆匆,凝神戒備周圍動靜。
“又是你。”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黑衣人登時收住身型,感受到背後呼嘯之聲,上身猛地向前傾斜,躲過了白幕的襲擊。夾著蕭瀟,一臉警覺地轉(zhuǎn)過身來,正對上寧流煙嫵媚的笑顏。
“你總盯著這個胖丫頭做什麼?”寧流煙上前一步,她確定,上回倉皇逃走的黑衣人也是他。上下打量著那人的身型,約七尺高,寬膀厚胸,面紗後那陰翳的眸色,也似乎是個男子。
水木此刻脊背上滲出一層冷汗,她只不過鎮(zhèn)定心緒和寧流煙做著眼神交戰(zhàn)。上一次,二人已經(jīng)在屋頂上交過手,如果面對面徒手相爭,水木有一半勝算,但寧流煙的水袖運(yùn)用自如,根本不亞於水木的輕功,近距離交鋒中,輕功又是雞肋,完全沒有實戰(zhàn)價值。
躊躇片刻,水木變了嗓音低沉道:“姑娘,請你讓開!”
“打贏我再說!”寧流煙先發(fā)制人,踱步上前,橫掌逼近水木。
水木眸色一變,立即鬆開蕭瀟,腕上一轉(zhuǎn),以太極之法接住寧流煙全力一擊,身型稍稍向後一昂,化力於己身,冷哼一聲,連行三個虛步搶到寧流煙身後,擡肘向後一震。
寧流煙的水袖近距離亦難以施展,她驚訝之餘,急忙退後抵禦。只不過交手一次,對方就看出來了自己的破綻,她不免的對面前這個黑衣人心生敬意。
一黑一粉兩個身影在屋頂上激烈交鬥,屋檐被踩的“吭吭”作響,但蕭瀟和鄭綿綿此刻都不省人事,任二人如何折騰,一時半會兒都醒不了。
眼看著寧流煙又有機(jī)會以水袖對付自己,水木心頭一沉。爲(wèi)了那一千兩,毅然奮起接招。
“住手!”二人之間驟然闖進(jìn)另外一隻白色水袖,匆匆打在寧流煙的上邊,抵消了兇猛的攻勢。
寧流煙斂起一臉狠色,向後退了一步,疑聲道:“姐姐?”
水木同時怔住,看著寧上師抽回水袖,點著貓步優(yōu)雅地向二人走來。她嚥了一下乾澀的喉頭,心想:這二人若聯(lián)起手來,我根本沒有逃的機(jī)會。
“姐姐你怎麼來了?”寧流煙十分意外,萬萬沒想到寧流歌就在附近。
“你走吧。”寧流歌眸中閃過一絲傲然,攔住寧流煙放黑衣人離開。
水木立刻拱手致謝,轉(zhuǎn)身抱起蕭瀟,往奉聖茶館方向飛奔而去。被夜風(fēng)灌了幾口,她忍不住咳嗽起來,牽動了胸口內(nèi)傷。剛剛與寧流煙交手,結(jié)結(jié)實實捱了兩掌,要不是她體格健壯,恐怕早就吐血了。
“你有事瞞著我。”寧流歌收回遠(yuǎn)眺的視線,口中淡淡道,但凝著妹妹寧流煙的目光卻愈發(fā)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