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桓見蕭瀟現(xiàn)在還沒有回過神來,在心裡長嘆了一口氣,終於還是讓軟了聲音,他說:“不管怎麼說,好歹在*苑裡,你是不會受氣的,落月一直很想你,回去看看吧。”
見夏侯天桓提到了落月,蕭瀟這樣纔有點反應,她和鴻顏對視了一眼,問道:“那小刀住在哪裡?”
再一次從蕭瀟的嘴裡聽到鴻顏的名字,難得軟下聲音的夏侯天桓又硬氣起來,他冷著臉說:“怎麼,朕的後宮還能放進一個男人去嗎?”
鴻顏聽到夏侯天桓這麼說,當即把視線投在了他的身上,夏侯天桓這個時候也在看鴻顏,兩個男人對視之間,蕭瀟隱約看得見火花閃過,她有些鬧不明白爲什麼夏侯天桓和鴻顏就這麼不對付,但這個時候不是把注意力放在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面的時候,她還是堅持詢問夏侯天桓剛剛並沒有得到迴應的問題。
“我不可能讓小刀一個人出宮,那些人一定已經(jīng)開始找他了,一旦小刀被找到,後果將不堪設想。”蕭瀟說到這裡,牽著鴻顏的手更緊了。
鴻顏知道蕭瀟這是在擔心他,心裡很是受用,當即安慰般的捏了捏蕭瀟的手,示意她不用爲自己的擔心。
“蕭瀟,朕雖然平日裡是對你挺好說話的,但是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朕能夠隨便讓他住在宮裡嗎?”夏侯天桓見蕭瀟軟硬都不吃,聲音都變重了。
“小刀並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你知道我和他是什麼關係,又何必說這樣傷人的話,夏侯天桓,即使你是我的朋友,我也不允許你這麼說小刀!”蕭瀟終於聽出了夏侯天桓話語裡的不對勁。
從剛剛進門開始。夏侯天桓就一直針對鴻顏,是怎麼能讓鴻顏生氣他就怎麼說,蕭瀟非常不滿意夏侯天桓這樣的做法,但是,這皇宮裡是夏侯天桓的地盤,她就是和夏侯天桓關係再好,好到能夠直呼其名,卻也依舊是拿夏侯天桓沒轍的。
見蕭瀟爲了這麼一點小事情生氣,夏侯天桓也很惱火,但是還不值得爲了這麼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和瀟瀟鬧矛盾。
行,既然是你自己要留下來的,可別怪我往後做事手下不留情。夏侯天桓看著鴻顏。冷哼了一聲。
在外邊他夏侯天桓尚且可以想要折磨什麼人就折磨什麼人,更不用說是在這皇宮裡邊了。往後的時間還長著,看誰能笑到最後。
要是說進入京城的時候,鴻顏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時候他就是徹底看清楚了夏侯天桓對蕭瀟的險惡用心。和瀟瀟說的不同。他看得出來,蕭瀟確實只把夏侯天桓當成是一個朋友,但是夏侯天桓卻只把蕭瀟當成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專有權在自己手上的女人。
想到這裡,鴻顏心裡也有些不高興,無論是誰。自己心愛的人被別人覬覦著,心裡自然是不好受的,但是這個覬覦著蕭瀟的人。不是普通的人,他是當今皇上,翻手爲雲(yún)覆手爲雨。
以前,鴻顏對“皇上”兩個字只有模模糊糊的一個概念,但是今天真正的接觸到夏侯天桓之後。他才真的意識到,自己和夏侯天桓之間的差距。這樣的差距讓鴻顏感到自卑。
如果是原來,鴻顏很有可能就此退出蕭瀟的生命,再也不和她糾纏,但是經(jīng)歷了這一次黑衣人的事件之後,他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無論自己再往後會遭遇什麼,他都不會再和蕭瀟分開。他要和蕭瀟長相廝守下去,他要看著蕭瀟永遠陪伴在他的身邊。
蕭瀟看著夏侯天桓只是冷冷地看著自己並不說話,心裡就像是十五隻吊水桶七上八下的,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其實隱隱的就有些後怕了。
雖然說,平時她和夏侯天桓的關係不錯,沒有人在跟前的時候,她也是這麼沒大沒小的,但是,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鴻顏就站在他們的身邊。
鴻顏對蕭瀟而言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重要的人,但是對夏侯天桓來說,鴻顏不過是一介草民,就像是螻蟻一樣的存在,蕭瀟在鴻顏面前,這樣的不給他面子,讓他下不來臺,很有可能,這仇,會被記到鴻顏的頭上去,到時候,蕭瀟後悔也就晚了。
但是說出去的話,哪裡還有收回來的道理,蕭瀟這個時候也只能梗著脖子聽夏侯天桓怎麼說了。讓蕭瀟越來越不安的是,夏侯天桓似乎並沒有說話的打算,他就一直那麼直勾勾地看著蕭瀟,好像是想要把她整個人都看穿。
這樣尷尬的氣氛持續(xù)了很長時間,夏侯天桓不說話,蕭瀟自然也不好說話,至於鴻顏,這裡根本就沒有他說話的位置。
最後還是李福出來解得圍。李福見他們?nèi)齻€人就這麼僵持著了,也是悶得一腦門的汗,心裡想,這叫什麼事兒啊這叫,蕭瀟沒有回來的時候,夏侯天桓跟魔怔了一樣,對著手底下那些侍衛(wèi)是又打又罵,就想著能夠早一步見到蕭瀟。可如今,蕭瀟真的回來了,兩個人卻像是仇家見面,誰都不讓誰,看這場面,差點沒有打起來。
要不怎麼都說,男女之情實在複雜呢?李福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經(jīng)歷過什麼男女之愛的事情,自然對這些事情也不是很懂,不過,身爲夏侯天桓身邊的老人,瞧人眼色的本領可是一等一的,不需要夏侯天桓說,看到這樣的場面,李福就知道該是自己出馬的時候了。
“皇上,蕭妃娘娘,這麼久時間不見,何必爲了這麼一件小事情傷了和氣呢?”李福走上前一步,朝著夏侯天桓和蕭瀟分別欠了欠身,然後開口說道,“依奴才愚見,這位公子也不是不能夠住在宮裡,只是,讓這位公子住在*苑,實在是於理不合,這要是讓別的人知曉了,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風量。”
夏侯天桓很滿意李福形容鴻顏的事情爲小事情,臉上的表情也沒有崩的這麼厲害了,只是,還是不高興就是了。
見夏侯天桓臉色有所緩和,李福就開始給蕭瀟做思想工作起來,連哄帶騙道:“娘娘,祖宗之法不可廢,在這宮裡,私相授受便已經(jīng)是大罪了,更何況說是讓一個男人堂而皇之地住進一個後宮妃嬪的宮裡呢,您說,是這個道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