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瀟沒有想到夏侯天桓原來是這樣想的,聽完這句話之後,她的臉就變得通紅,夏侯天桓無奈地笑了笑,即使蕭瀟在他面前都表現(xiàn)得這麼不好了,他還是捨不得放開手,即使什麼話都不說,他還是希望蕭瀟能夠陪在他身邊。
蕭瀟跟著夏侯天桓進了書房,她看著已經(jīng)把整個書桌都佔滿了的奏摺,心有慼慼焉,跟這夏侯天桓走過去之後還不知道自己能夠幹什麼。
夏侯天桓也沒有說話,過去就坐下來了,然後拿起了硃砂筆開始批閱,好像完全忘記了蕭瀟的存在。
蕭瀟之前還是站著的,過了一會兒,站得累了,她就靠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沒有人和她說話,也沒有什麼事情給她解悶,不多久,她就覺得困了,索性現(xiàn)在夏侯天桓不管她,乾脆在這裡睡一個回籠覺好了,這麼想著,蕭瀟就閉上了眼睛。
夏侯天桓雖然一直在埋頭批閱著奏摺,但是他也是時時刻刻注意著蕭瀟的一舉一動的,看著蕭瀟從站著變成坐著,到現(xiàn)在的半躺著,他的嘴邊露出了一個微笑。
夏侯天桓招了招手,李福上前一步,側(cè)著身子傾過耳朵來,等著夏侯天桓的吩咐。夏侯天桓沉默了半晌之後說:“去給蕭妃拿條能蓋的小毯子過來吧,一會兒睡覺起來不注意,恐怕是要著涼的。”
李福沒有說話,默默地退了出去,不多久他回來,手裡邊還拿了一條薄毯子,本來李福是想著自己過去給蕭瀟蓋上的,可是夏侯天桓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他邁著大步子走到李福身邊,從他手裡把毯子接了過去。然後又輕手輕腳地走回到蕭瀟身邊,輕輕的給蕭瀟蓋上。
李福在一旁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什麼時候夏侯天桓這麼伺候過人,偏偏還遇上了這麼一個不領(lǐng)情的,心裡裝的是別人。
可是轉(zhuǎn)念一想,蕭瀟心裡沒有夏侯天桓也好,要是真的這兩個人湊到一塊,指不定蕭瀟真的就是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蕭瀟這麼一睡,一直到午膳的時間才醒過來。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看著夏侯天桓還是保持著她睡過去的時候的姿勢,心裡陡然升起了一些對他的憐憫。不管皇上這個位置表面上看上去多麼的光鮮亮麗,實際上所需要揹負的責(zé)任需要面對的壓力,卻也是常人不能夠想象的。
蕭瀟揉著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看著搭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心裡又是一陣感慨。也難怪那個時候自己還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夏侯天桓,這樣的高富帥加上偶爾顯露出來的那一點溫柔,無論是怎麼樣一個女人都不可能抵抗得了的。
“醒了?”
顯然夏侯天桓已經(jīng)注意到了蕭瀟這邊的動靜,所以等蕭瀟準備站起來的時候,夏侯天桓開口了。
蕭瀟朝著夏侯天桓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一直都在看摺子。也沒有休息一下?”
“習(xí)慣了,每天都是這麼過來的。”夏侯天桓說著又低下頭去了。
蕭瀟聽了這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但是這畢竟是別人的生活,自己無權(quán)干涉,再來,她本來就不是夏侯天桓的什麼人,這個時候在一旁指手畫腳的也不好。乾脆,她就什麼話都不說了。
“你想要在宮裡邊籌集資金也不是沒有問題。”就在蕭瀟盯著自己面前的地板發(fā)呆的時候。夏侯天桓開口了。
蕭瀟不解地看向夏侯天桓,下意識地問道:“你說什麼?”
“你的腦子裡鬼點子最多了,平常見你很敢想,怎麼一遇到自己關(guān)心的人和事,倒是變得畏手畏腳了起來,這可不像我記憶中的你。”
蕭瀟被夏侯天桓這麼一點撥,心裡還真是有些萌動,她想起了在現(xiàn)代鬧得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選秀節(jié)目,要是能把海選什麼的搬到現(xiàn)在這個時代來,說不定,也能夠引發(fā)一場不小的風(fēng)波也不一定。
這麼一想,蕭瀟越來越覺得可行,乾脆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和夏侯天桓說了。夏侯天桓思考了片刻之後說:“你說的那個什麼海選的意思我懂了,可是你要選出一個最會唱歌人的幹什麼?”
蕭瀟眨巴著眼睛,心裡想,對啊,現(xiàn)在又沒有明星這樣的概念,也沒有什麼包裝公司,沒有道理別人花了大把的銀子,到最後還什麼都得不到啊。
“你這麼一說,我都覺得自己完全沒有希望了。”說著蕭瀟就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還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夏侯天桓看著蕭瀟臉上突然黯淡下去的神色,終究還是不忍心了,他說:“雖然唱歌什麼的並沒有多大用處,但是可以讓那些人多展示一下自己,教樂坊的女官缺了幾個席位,要是用你說的這樣的方法,從民間挑選著送上來,也是不錯的。”
“真的嗎?”蕭瀟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聽到夏侯天桓這麼說,蕭瀟並沒有被興奮衝昏頭腦,她說:“不過,海選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還是定一個規(guī)矩比較好,無論是用年齡做劃分還是用身份,最好不要把規(guī)模弄得太大了。”
大概是以爲內(nèi)夏侯天桓也是頭一次聽說這樣的理論,覺得很是新奇,兩個人商量著商量著,竟然越聊越投機。蕭瀟和夏侯天桓從來沒有因爲某一件事情能聊的這麼帶勁過,不只是夏侯天桓覺得心情好了一些,蕭瀟也因爲贖金有找落了而變得躍躍欲試。
“你說,我要是讓他們交報名費的話,他們願意嗎?”蕭瀟的腦子裡還是裝著錢。
“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之前的女官選拔,很多人就是想那些官員交了銀子才通過的,區(qū)區(qū)幾兩金子,真正想要進宮裡來的人是絕對不會在意的。”夏侯天桓對自己手底下那些官員究竟該什麼事情,還是一清二楚的。
“可是這樣,說不定會讓很多的優(yōu)秀的人才流失,雖然說,舉辦這個活動的初衷是想要籌集錢財,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想要把它辦好一些也是人之常情了。”
聽到消息這麼說,夏侯天桓也很高興,於是他提議道:“不如這樣,按照家境的不同來收錢,要是官員家的女兒,就收十兩黃金,稍微富足一些的人家就收五十兩白銀,家境平寒的人家就收五十個銅板,你看這樣可行不可行。”
這樣的規(guī)劃,初步看來是很美好,但是實施起來,困難卻是很大的,不管是從那一個方面入手,總會有人在裡邊渾水摸魚想要撈上一把,而且這樣的分界線實在是太過模糊,怕是很多人要蒙受不公正的待遇了。
可是有的事情是杜絕不了的,蕭瀟有心改變,但是卻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夏侯天桓這樣提議的時候,她也就點了頭。
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時間緊迫但是又不能操之過急,蕭瀟突然就變得忙碌了起來,她要爲比賽指定規(guī)矩,還需要擬定一些參賽條件什麼的,比賽晉級之後,又該怎麼安排這些選手,之前就光想著海選拉票能夠賺錢,這個時候?qū)嵭衅饋聿胖溃@件事情真的是不容易。
“先用膳吧。”夏侯天桓看著還在紙上寫寫畫畫的蕭瀟,心裡有些心疼,他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如果自己不幫蕭瀟,蕭瀟很有可能一輩子都沒有辦法離開自己,這樣的話,正好達成了自己的心願,但是夏侯天桓不忍心看著蕭瀟一日比一日消沉,所以在適當?shù)臅r候幫了她一把。雖然這樣,蕭瀟能夠記住他的好,但是同時的,夏侯天桓也把蕭瀟推離了自己的懷抱。
這樣矛盾的心情,還真是讓夏侯天桓哭笑不得。
“吃飯可以,但是陪你吃飯,你也是要付錢的喲。”蕭瀟帶著狡黠的笑意看著夏侯天桓說。
夏侯天桓看了看蕭瀟,點了點頭,無奈地說:“你啊,現(xiàn)在完全眼睛裡就只認錢了。”
“金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金錢是萬萬不能的。”蕭瀟嘟著嘴說,“你沒有感受過缺錢的滋味,自然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現(xiàn)在可是缺錢缺得緊,不管怎麼說,能賺一筆是一筆,話先說到這,這可不是我找你借的錢,而是我從你這賺到的。”
夏侯天桓無奈地點了點頭說:“是是是,都是你自己賺到的。”
蕭瀟對夏侯天桓這麼識時務(wù)感到非常的滿意,兩個人愉快而友好地吃了一段飯之後,開始商量起了該怎麼才能把這個事情很好地通知下去,讓一切按照他們設(shè)想的那樣進行。
蕭瀟表示,這麼大的事情她一定要和鴻顏商量商量,夏侯天桓冷哼道:“能和我商量也就足夠了,這件事情能不能夠進行下去還不是看我,不管你說的那個人是同意還是不同意,這個結(jié)果是不會改變的。”
“是是是,你最偉大,但是皇上,你讀了這麼多書,不可能不知道什麼叫做集思廣益吧?多一個人就多一分力量,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主意,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把大致的框架搭起來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兩個人的思維總是有漏洞的時候,鴻顏的心思細,能看到很多我們看不到的地方。”蕭瀟翻了個白眼,還是老老實實地給夏侯天桓解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