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桓不走,蕭瀟也不能夠攆他走,也能不情不願地跟他夜話巴山了,不過蕭瀟的身子骨在懷了身孕之後還是弱了下來,吃過一頓味同嚼蠟的晚飯之後,她隱隱的已經感覺到有些睏意了,但是看著夏侯天桓這麼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實在不好說出口,只能硬著頭皮往下講。
只是這故事越講越不能吸引人了,落月在一旁看著,見蕭瀟說到一半上眼皮都開始和下眼皮打架了,便露出了一個意料之中的笑容來。
夏侯天桓也不願意看到蕭瀟累著,雖然故事挺有趣,但是以後總是有時間聽的,於是他站了起來,走到蕭瀟身邊,本來是想抱著她把她送到牀上去的,但是當一動手蕭瀟就醒了過來,眼看著夏侯天桓離自己這麼近,她最後殘存著的一點睡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皇……皇上你這是幹什麼呢?”蕭瀟驚魂未定地問。
“看你累了,所以準備把你抱到牀上去。”夏侯天桓說話的時候,到帶著一股君子坦蕩蕩的感覺。
蕭瀟聽完這話連連擺手說:“不用了不用了,皇上還聽故事嗎?要是還挺的話,我繼續給你講。”
“不用了,去睡吧,以後還有的是時間。”夏侯天桓看著蕭瀟,最終還是無奈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在李福的陪同下,離開了*苑。
送走夏侯天桓之後,蕭瀟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自己真的是已經和鴻顏站在一條船上了,不能夠還讓夏侯天桓有些別的什麼想法,好在自己警醒,醒來的時間很正確。
“娘娘累了吧?還是早些上牀休息。讓落月伺候你更衣。”落月說這就把蠟燭的燭光撥亮了一點,然後攙扶著蕭瀟往屋裡去。
蕭瀟今天也確實是累著了,倒在牀上沒有多久就睡了過去,這一覺一直睡到大天亮,蕭瀟睜開眼睛的時候特別滿足,簡直就像是重獲新生。
前幾天晚上,肚子裡的孩子實在是鬧騰的厲害,好幾次都把她從睡夢裡叫醒了,不過蕭瀟一點都不會這件事情生氣就是了。
頭一次,肚子裡的孩子踢她的時候。就只又落月在身邊陪著,蕭瀟突然驚叫一聲的時候,差點沒有把落月給嚇哭了。等蕭瀟從巨大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我肚子裡的孩子踢我了,我剛剛被他給踢了一腳。”
說著蕭瀟的眼淚就流下來了,這個孩子活到現在,生命力需要多麼頑強啊。無論是遭遇投毒還是面臨刺殺,他都沒有離開自己,想到這裡,蕭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
落月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事情,也跟著蕭瀟一塊哭了起來,兩個人一主一僕都哭著。哭到後來一對視,又都笑了起來。蕭瀟不知道有多麼享受這樣的時刻,肚子裡有寶寶陪著自己。身邊有朋友伴隨著,只可惜鴻顏不在自己的身邊,不然他一定會讓鴻顏感受一下,她現在肚子裡的這個孩子究竟多麼有活力。
在感受到肚子裡的孩子踢她之後,隨之而來的。就是口味的變化,蕭瀟變得越來越愛吃酸的東西了。落月把這些看在眼裡,是十分的高興,因爲那些接生過的老人都說“酸兒辣女”,喜歡吃酸的,一定會生個兒子。
蕭瀟倒是對生男生女沒有什麼感覺,而且她也沒有把酸兒辣女這一套放在心上,啊還是該吃什麼就吃什麼,該喝什麼就喝什麼,小日子過的是十分的滋潤。
“娘娘今天起得可真早。”落月端著洗臉水就進來了,“看娘娘做晚上沒有起夜,想來應該是睡的很好了。”
蕭瀟點了點頭說:“是啊,少有睡得這麼好的時候,看來,昨天那些個故事還真是把我說的累著了。”
落月聽完蕭瀟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蕭瀟雖然平日裡就是有些得理不饒人,但是像昨天那麼一個勁兒地說話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情況,也怨不得她會這麼累。不過累也有累的好處,這不是,眼見著自己的錢蹭蹭地往上漲。
往日夏侯天桓一下了早朝就要過來的,可是今天一直到傍晚還沒有看到他的人,蕭瀟心裡特別鬱悶,想著今天一天都不能夠賺外快了。
但是在吃晚飯的時候,她迎來了一個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人——夏侯天明。在看到夏侯天明的一瞬間,蕭瀟還以爲自己眼睛花了,特別不相信地揉了揉。
夏侯天明走到蕭瀟的面前說道:“行了,行了,一見到我就揉眼睛,知道的說你不相信我怎麼突然到京城來了,不知道還以爲你爲你多麼不想見到我呢。”
夏侯天明和蕭瀟的感情還真是有些難說,說朋友吧,不太恰當,說敵人有完全不可能,後來蕭瀟琢磨過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把夏侯天明劃到了狐朋狗友一類裡去。
夏侯天明大老遠地從他的封地趕到京城裡來,又特地過來看了自己,蕭瀟自然是不能怠慢的,再說了,當初也多虧了他的法子,自己才能這麼無拘無束地過上那麼一段日子,雖然最後被那個什麼戶部侍郎的千金給攪合了。
“你怎麼今兒個得空,到皇宮裡來了?”蕭瀟把自己面前的茶點,往夏侯天明的面前推了推。
“還不是因爲聽說了這麼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選秀。”夏侯天明說著就笑了起來,“蕭瀟,我還真是小看了你的本事,這麼大的場面,也就只有你能支使得動我那位皇兄。”
“這件事情傳的這麼遠?連你都知道了?”蕭瀟有些詫異。
“還能不知道嗎?眼下,這舉國上下的姑娘都像是瘋了一樣,看著,也不比選秀女的場面小到哪裡去。”
蕭瀟沉吟了片刻之後問道:“那你的封地裡呢?”
“我的?”夏侯天明停頓了片刻之後回答道,“我的封地裡並沒有接到這樣的通知,大概是皇兄故意繞開了我吧。”
夏侯天明這麼一說,蕭瀟就完全不能夠理解了,好端端的兩個兄弟,怎麼聽夏侯天明這話說得,就跟是兩個仇人一樣。
“怎麼了,你們兩個?之前不是一直感情都不錯的嘛?這次這件事情怎麼他就不和你說了?”蕭瀟實在是想不明白。
夏侯天明輕哼了一聲,纔開口說道:“不就是因爲皇兄還忌憚著上次我把你弄出宮的那件事情嗎?我被足足禁足了三個月,要不是這一次趁著說什麼選秀到了殿試,我想過來湊一把熱鬧,怕是這會兒都還在封地裡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