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傳奇的誕生,是需要很多人做背景板的。
這其中龍套演員是必須要有的,但是強大的boss也不可或缺。
只懂得虐菜的人,永遠成不了真正的高手。
高大全現在,就已經有了傳奇的趨勢。
陳世美不算什么,他頂多只是個龍套演員。
但是劉太后的風華,卻是沒有人能夠否認的。
即便高大全幫助李太后奪回了本該屬于她的地位,但是他也承認,同樣作為女人,劉太后比李太后出色太多。
江南出才子佳人,卻很少出梟雄人主。
這也給了劉太后施展才華的空間。
一個女人,凌駕于一州男兒之上,以一個帝國為后盾,與其他大州在國家層面進行博弈。
這種魄力,江南州暫時不做第二人想。
趙構地位不夠,官家魄力不夠,李太后自然不用多說。
這樣一個傳奇人物,今天卻間接終結于高大全手中。
高大全身上自然榮光萬丈。
不過劉太后畢竟是自盡身亡,而且真正讓她放棄抵抗的原因,也是因為李太后的出現已經將當年的真情大白于天下。
她繼續否認,不過是徒勞罷了。
以強力手段控制輿論,倒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那樣的話,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江南州從此將要被嚴酷鎮壓。
而且,一旦她選擇了那樣做,已經失去人心的劉太后勢必要借助八大派的力量。
那個時候,她和八大派就不是合作,而是八大派放在臺前的傀儡了。
以劉太后的驕傲,如何甘心這種角色?
劉太后的想法,其他人多少也能想到。
所以與其說高大全打敗了她,不如說她主動放棄了生存的欲望。
可是現在就不同了,高大全正在做的,是杖責天子。
雖然說只是天子的龍袍,但是剛才高大全也說明白了,龍袍就等同于天子。
說句不客氣的話,今天在場的人,除了高大全,也沒有第二個人敢打這件龍袍了。
沒看到官家那陰沉的臉色和抽搐的嘴角嗎?
這樣做,肯定是得罪了官家。
區別只是高大全不在乎而已。
一介白衣,天子威嚴又如何?
說不甩你就不甩你。
此刻,當著數百萬觀眾的面,高大全先是擊敗權傾江南的劉太后,然后又肆意踐踏天子的尊嚴。
成就了自己的傳奇。
李太后終究遠離皇室幾十年,她并不明白高大全的動作代表著什么。
有些人明白,可是礙于她的面子,卻不敢出言反對。
所以,高大全占了一個大便宜。
當然,高大全也沒有得寸進尺,確認自己形象樹立之后,高大全就停止了自己的動作。
今天的生日宴,自然也到此結束。
李太后是一點都不想停留在給劉太后舉辦宴會的地方。
官家也急需要時間和李太后修繕母子關系。
高大全他們,當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官家和太后走后,其他人也都稀稀落落的離開。
高大全對李清照和李師師他們一招手,想要和趙構還有八賢王打聲招呼,突然發現兩個人已經消失了。
李師師看的好笑,沒好氣的提醒道:“你剛剛打了龍袍,除了我們幾個,誰敢和你親近?”
高大全也反應過來。
趙構和八賢王可不像自己一介白衣,他們對官家還是非常忌憚的。
搖搖頭,高大全感慨道:“你說當官有什么好?忌憚這個忌憚那個,還不如我活得瀟灑呢。”
李師師哂笑道:“拉倒吧,那些當官的在更大的官面前當狗,是因為有更多的人會給他們當狗。至于你,如果你沒有現在的家世,你以為你現在算是什么?”
高大全無言以對。
他當然也要承認,成為高俅的兒子,就等于擁有了一個極高的起點。
他還真不是一無所有的屌絲。
現在之所以能這么無所畏懼,也是因為身份帶來的信心罷了。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普通白衣,得罪當今天子,早就不知道死哪去了。
不過明白歸明白,被李師師這么直白的戳穿,高大全還是有些惱羞成怒。
“你不說話,沒有人把你當啞巴。”高大全回了一句。
李師師嗤笑一聲,懶得理會這貨。
李清照也莞爾一笑。
其實高大全剛才確實矯情了。
她和高大全現在都有不甩官家的資格,因為他們已經在文壇立住腳了。
但是他們在文壇立住腳的前提,還是因為他們有家世。
一個普通人,想要出人頭地,其實是很困難的。
陳世美已經算得上是寒門貴子,但是他即便是當上狀元,甚至被選為駙馬之后,距離高大全和李清照依然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其實縱觀地球上的那些天朝才女,東漢末年蔡文姬,女帝朝上官婉兒,以及李清照本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別——名門之后。
所謂的才女才子,大多都是如此。
李清照不借助李格非,她也不會有現在的地位。
當然,如果她沒有真本事,那即便有李格非,也無濟于事。
家世和才華,是相輔相成的。
這就是打鐵還需要自身硬了。
李清照不是李師師,不會對高大全說特別難聽的話。
她只是婉轉開口:“衙內,我們也該走了,還要去刑場上接父親他們呢。”
高大全點頭,“易安說的是,師師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做。”
李師師白了他一眼,嘟囔道:“男人就是這樣,過河拆橋。”
高大全一臉懵逼。
這話說的,怎么越聽越不對勁。
這不是看著就你不方便去嗎,畢竟李格非是李清照父親,包拯是展昭的直屬上司,張貞娘現在已經曝光立場,反倒是要和高大全呆在一起。
想來想去,也只有李師師這個時候需要避嫌了。
當然,高大全忽略了,他這個時候讓李師師回去,有和李師師保持距離的嫌疑。
而實際上,李師師已經幫了他很多忙。
其實在很多人眼中,只要高大全表態,李師師是愿意讓他做入幕之賓的。
高大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逃避的心態,反倒是三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都發現了這個情況。
看到高大全始終不解風情,李師師顯然有些不高興,直接離開了這里。
高大全還在奇怪李師師怎么又無緣無故的發脾氣,李清照和張貞娘都沒有給他解釋這個問題。
他們幾個人走到一起,去刑場那準備去接高俅他們。
……
郭府。
郭家不算什么豪門大族,家里布置的也并沒有多富麗堂皇。
但是但凡了解郭府的人,都不敢小看這個地方,相反,很多人都對這座看似平凡的府邸充滿敬畏。
因為,這是郭槐的府邸。
在今天以前,郭槐是慈寧殿的總管,劉太后的第一心腹。
雖然太監不能干政,但是沒有人會不忌憚郭槐三分。
按理說,以郭槐的地位,他不可能缺錢。
但是郭槐并不愛錢,他在宮外買的府邸,和普通人家并無二致。
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陰森了一些,缺少了一些人味。
這也是沒辦法,郭槐并沒有在民間找一個妻子,所以偌大的府邸,都是他一個人住。
他本身又是一個太監,久而久之,府邸自然缺少陽氣。
今日郭槐不在家,府邸就更顯寂靜了。
不過很奇怪的是,今天的郭府,并不是空無一人。
有一個一身宮裝的白衣女子,靜靜的躺在郭槐的床上。
她的衣衫雪白,臉色也雪白。
白的透明,散發出一種異樣的美麗。
這不是健康的膚色,卻是絕美的體貌。
她面容極美,任何一個人看過她之后,都絕不會忘記這個人。
但是此刻,她的身上,卻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
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郭府的電視是放著的,卻也沒有聲音。
從府外,即便是天位高手,也不會發覺出任何的異樣。
這個女人,躺在床上,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
而電視上放映的,正是劉太后的生日宴。
電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個女人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但是她卻給人一種萬事萬物了如指掌的感覺。
世間有奇人會讀唇語,這個女人或許也是其中一個,這并不足為奇。
奇怪的,是她為什么會在郭槐的家里?
以郭槐的身份,又如何會與這個女子產生關聯?
這個女人看著電視上劉太后如同鳳凰一樣驕傲的自盡,她依然沒有任何的動容,甚至眼中還閃過一抹譏誚,似乎對劉太后十分不屑。
但是當她看到郭槐匍匐在劉太后腳下,再也沒站起來的時候,她的表情變了。
她氣質本就清冷,現在則更加感覺寒意逼人。
只聽到她嘴里喃喃道:“母不認女,女自然是不認母,所以你死,我不心疼。”
“可是,郭槐不能死,我趙清影,欠他一條命。誰要了郭槐的命,我就要他為郭槐陪葬。”
她,欠了郭槐的一條命。
而郭槐這一生,只救過一個人。
那個人也是個女人,準確的說,郭槐救她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女孩。
如果沒有郭槐,那個女孩,現如今會淪落到何種地步,無人知曉。
那個女孩,是劉太后當年生下的女兒。
劉太后想生一個太子,進而母憑子貴,所以,她不能有女兒。
這個女兒,本來應該會死的,是郭槐救了她,把她帶出宮自己撫養。
所以,趙清影出生之后,就變成了一個孤兒。
趙氏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