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萬欽當然不明白張大勇為何說妖風是有生命的東西,隨后張大勇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活物和死物之間的區別,這些曾經張大勇給他解釋過,胡萬欽只是覺得對自己作用不大,并沒有詳細記在心中,畢竟他對那些法門之類的東西毫無興趣,只是覺得有意思,很神奇。
“通常妖才能算是統稱中有生命的死物,這個概念一直很模糊,沒有人去認真確定過。”張大勇解釋完后下了一個所謂的定義,“但是沒有實體的東西通常都不能算是有生命,妖風也許就是這種東西,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也不知道是什么,所以很害怕。”
連張大勇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如今都說出了“害怕”兩個字,更讓胡萬欽感覺到緊張了,生怕那妖風突然從屋子中某個角落竄出來,把他們切成碎肉。
“如果死了就死了吧,我們就算是活著跑回去,誰會相信咱們?”胡萬欽又泄了氣,“已經認定咱們是殺人犯,反,回去也是被槍斃,這個侯高遠把咱們的絕路徹底斷了。”
“不,沒斷。”張大勇嘴角一扯,“也許沒斷,有一線希望。”
“你是什么意思?”胡萬欽眼睛睜大,張大勇正要回答時,侯高遠起身了,打著哈欠起身來,拿起了桌子上的油燈朝他們走來,走了一會兒侯高遠意識到哪里不對勁,舉著油燈去看旁邊的木墻,看清楚之后又立即走向其他一面墻繼續查看,隨后用腳踹醒了正在熟睡中的中川秋男道,“起來起來起來!你看看這些劃痕?”
中川秋男睡眼朦朧,湊近一看道:“我進來時就發現了,有什么不對的嗎?”
侯高遠盯著中川秋男道:“這屋子是我親手建的,我們臨走的時候還沒有這些劃痕!”
中川秋男被侯高遠這番話直接給弄清醒了,瞪大眼睛問:“那……會不會是野獸?”
“要是野獸,這里的東西早就被拆了!根本不可能只是留下劃痕,像是人為故意的,是警告還是?”侯高遠心中其實也想到了妖風,只是沒有敢說出來,畢竟把中川秋男故意蒙騙一下,也不至于讓兩個人都有心理負擔。
“是妖風!”張大勇忽然喊道,“我進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和雪坑那樹干上留下的痕跡一模一樣!我們死定了!”
侯高遠此時怒道:“閉嘴!”
張大勇嘿嘿笑著,裝出癲狂的模樣:“我倒希望咱們死了,也許這樣死了,老子還能當個烈士什么的,也不至于落個被人罵一輩子的反!”
中川秋男似乎冷靜了下來,繞著屋子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在幾個小時前侯高遠取下魚干的木墻跟前停下來,伸手指著木墻道:“侯司令,你來看,只有這里沒有劃痕,其他地方都有。”
侯高遠上前一看,果然發現除了先前掛著魚干的位置沒有劃痕,而且屋子內其他地方也沒有劃痕,木桌子,簡易木凳都沒有,也沒有東西被毀壞,這是為什么呢?如果是妖風,為什么只毀壞木墻,不毀壞其他的地方?
“警告?”侯高遠自言自語道。
中川秋男搖頭:“不,不是警告,也許是發泄,沒有毀壞其他東西是怕我們一進來就察覺,換言之,那東西埋伏在這里或者附近?”中川秋男剛說完自己的分析,侯高遠立即上前,解開在柱子上的胡萬欽和張大勇,用槍口抵住他們就朝外面趕,“要是不想死!馬上跟著老子走!”
胡萬欽和張大勇也知道這里不能久留,立即拔腿就朝外面跑,隨后原本站在那還在思考的中川秋男也拔腿跟了出來,四個人兩個在前,兩個在后直接朝著大沙湖的方向奔去,在山林中一腳深一腳淺地邁著步子,走了幾百米之后四個人還是堅持不住了,停下來休息,但都很警惕地看著四周的山林。
“還好,沒有出事,逃出來了。”侯高遠喘著氣,跑得太急,嗓子都干了,連連咳嗽。
中川秋男抓了一把雪塞進口中慢慢讓其融化,隨后抬起手放在上端樹叉之間,許久之后又放下來道:“不,有事,有怪事,你沒發現一絲風都沒有嗎?”
侯高遠也抓著雪含在嘴里:“有風也怕,沒有風也怕!不管了!”
此時張大勇冷笑了一聲,突然蹲了下來,他一蹲胡萬欽馬上照做,侯高遠和中川秋男以為他發現了什么,也立即蹲下來,誰知道幾秒后張大勇哈哈大笑起來,此時侯高遠才明白張大勇是故意在耍他,抬腳就踹到張大勇身上,又準備上前動粗時,被中川秋男給拉住道:“別弄傷他,否則他沒法自己走了,我們還得有個人扛著他,會減慢速度的。”
侯高遠停手,只是狠狠指了指張大勇,張大勇只是笑,隨后爬起來,和胡萬欽一起搖搖晃晃朝前面走著,胡萬欽曾經試圖拖延下速度,但一想這樣對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處,因為他還不確定駐地的部隊是不是追過來了,而且上山之前他也沒有辦法留下任何標記,所以要部隊沿途找到他們的幾率非常小,只能等到了大沙湖之后再做打算,也許飛機降落之后還有其他機會。
妖風沒有追來,沿途有驚無險地平安到達了侯高遠所說的大沙湖,從那片林子鉆出來之后,走在最前的胡萬欽和張大勇都看傻眼了,眼前的幾乎可以說是奇景,像是神話傳說中的仙界——一望無際的湖面結了冰,湖面倒映著天空,如果身在其中,根本分不清楚到底哪里是天,哪里是地,最不可思議的是站在這么遠的地方,還能看到冰面下方游來游去的各式各樣的怪魚。
“這就是大沙湖?”中川秋男慢慢挪著步子,嘴巴都合不攏了,“怎么會有這種地方?”
“漂亮吧?”侯高遠雖然見過數次了,但再看依然覺得很驚訝,“要不是時候不對,我甚至想一輩子都住在這里,不過這里容易出現幻覺,所以暫時不要朝大沙湖里面走。”
“幻覺?”中川秋男扭頭看著侯高遠。
侯高遠指著前面幾十步就可以走到的湖邊:“你去湖邊走一遍就知道了,不過呢把這個拿著。”侯高遠說完遞給中川秋男一個銀幣,“要是覺得不對勁,就把這銀幣舉到胸口的位置,雙眼一直盯著銀幣看。”
“好!”中川秋男拿著銀幣朝著結冰的大沙湖邊緣走去,此時張大勇卻好像很痛苦一樣坐了下來,揉著自己的胸口,胡萬欽趕緊問他怎么了?張大勇只是搖頭說有些呼吸不上來,感覺這里怪怪的。
侯高遠看著張大勇冷冷道:“不要給老子耍花樣,還沒有上飛機你就給我演暈機?”張大勇沒理侯高遠,因為他一輩子到現在都沒有坐過飛機,見是見過,但只見過墜毀的。
再說來到大沙湖邊緣的中川秋男,站在結冰的湖邊緣,先是抬腳試探了一下,剛踩上去,立即就有一種自己融入了天地之中的錯覺,原本拼命集中的精神一下就渙散了,好似有什么東西把自己的靈魂給抽走了一樣。那冰面說是鏡子,但又是全透明的,既反襯著天空中的藍天白云,又能看清楚冰層下面那些游來游去的魚類,好像魚并不是在水中游,而是在天空上飛一樣。
“怎么可能有這種地方……”中川秋男邁著步子朝前面走著,隨后聽到遠處的侯高遠喊道,“候鳥兄,別走太遠,小心被迷住!”
“噢!”中川秋男點點頭,慢慢朝前走著,走了不到五步,立即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他開始頭暈起來,隨后頭重腳輕分不清楚方向,眼前天空和湖面在瞬間合為一體,那些原本在冰面下面追逐著自己腳步的魚也出現在了自己身體周圍,不斷地游走,時不時還會用魚尾拍打著他的面部,說是幻覺,但卻有冰冷的感覺。
銀幣!銀幣!中川秋男立即抬起手去看銀幣,但手一抖銀幣落了下去,落下冰面之后銀幣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立即蹲下去找,剛一蹲下整個人就好像被一股力量給翻轉了過來,頭朝下,腳朝上,感覺要是動一步自己就會掉下去,但又不知道是掉進湖中還是掉到天空。
此時的中川秋男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徹底混亂了,自以為是地保持著那種所謂的意識,就在他一動都不敢動的時候,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拿著銀幣遞給他,塞進他手中:“看著銀幣,往回走!”
中川秋男握緊銀幣,舉在胸口,目不轉睛地看著,剛看了不到兩秒,一下就清醒了過來,眼前看到的又是先前自己在湖邊看到的情景,他知道來救自己的是侯高遠,用眼角余光一掃過去時,又立即陷入了先前的那種混亂,只得立即把視線調整回來,盯著銀幣,邁著步子跟著侯高遠走向湖泊邊緣。
剛走到湖泊邊緣,中川秋男的視線和意識徹底恢復以后,胃部一陣翻騰,雙手一撐腹部直接“哇哇”地嘔吐了起來,吐了好一陣子之后抬著充滿血絲的眼睛看著侯高遠道:“侯司令,這種地方根本不適合飛機降落!”
“適合,最適合。”侯高遠邊笑邊搖頭看著狼狽不堪的中川秋男,“我們有自己獨特的辦法,不會出任何意外,我們以前想過,要是反攻,只要飛機安全飛過邊境,沒有被高炮擊落,那么這里就是集結部隊的最佳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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