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清爬上石臺后,發(fā)現(xiàn)石棺與石臺幾乎是融為一體,隨后胡順唐上去后看到的情形也完全相同,不過此時卻不一樣了,在石棺與石臺相接的地方出現(xiàn)了一條細小的縫隙,縫隙雖小,不容易發(fā)現(xiàn),但胡順唐吹開縫隙外面那層薄灰后終于看清楚了。
“這下面肯定有一條通道!”胡順唐快速起身來,對眾人說,“我們合力推開這口石棺!”
事不宜遲,原本還在憤怒的魏大勛趕緊上去,和婉清、胡順唐一起推動石棺,鹽爺和莎莉也起身在一旁助力,果然和胡順唐猜想的一樣,現(xiàn)在的石棺已經(jīng)可以推動,并且集合眾人的力量很快便將石棺給完全推開,一直推到了石臺的邊緣,可接下來的事情讓眾人,特別是胡順唐陷入了絕望中——石棺下方只是石臺,沒有通道,哪怕連一條縫隙都沒有!
“不可能!”魏大勛臉上原本帶著希望的笑容消失了,猛地趴在石臺上方,開始仔細地尋找著,“不可能!肯定有的!肯定還有其他的什么機關(guān)!”
眾人一開始只是看著失去理智的魏大勛,魏大勛摸索了一陣,發(fā)現(xiàn)石臺表面什么都沒有之后,抬頭看著胡順唐,隨后大家的目光也都集中在了胡順唐的身上。
“你不是說有什么通道嗎?”魏大勛開始說話的聲音還算正常,說完這句之后,突然起身,湊近胡順唐的臉,張口大吼道,“通道在哪兒!?告訴我!通道在什么地方!”
胡順唐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石臺表面,腦子里面一片空白。
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沒有通道?沒有通道的話,那么這副石棺在這個地方又有什么意義?那些分開存放的骸骨還有什么意義?為什么會這樣?
終于空白的大腦里被填充進了無數(shù)個問題,習慣性的頭疼又開始發(fā)作,他揉著自己的額頭,仰頭看著洞穴的頂端,頂端處依然盤旋著那些白氣,像是一團團詭異的云朵一樣。
“它們要上來了!”剛側(cè)頭去看石臺下的莎莉突然喊道,這一聲喊叫讓除了胡順唐之外的所有人都低頭去看石臺下方,那些腐液蜈蚣竟然想出了先殘殺同類,將尸體累積在石臺光滑的表面后,再順著尸骸爬上去的辦法,他們已經(jīng)爬行了石臺的三分之一,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十幾分鐘腐液蜈蚣就會全部爬到石臺頂端來。
“……”魏大勛見到此場景,從自己的背包內(nèi)翻出各種沒有用的東西,開始向下方正在爬行的腐液蜈蚣砸去,在抓到背包內(nèi)的子彈準備往下扔的時候,婉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婉清怒視著魏大勛道:“你瘋了!”
魏大勛被抓住的手腕在發(fā)抖:“我沒瘋!”
“你還記得你曾經(jīng)是一名軍人嗎!?”婉清道。
魏大勛甩開婉清的手腕,湊近她說:“我寧愿去對付那些殘酷的恐怖分子!因為他們是人,而這些東西是怪物!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怪物!你叫我怎么冷靜!”
魏大勛說話的同時,眼神落在旁邊躺著的夜叉王身上,在他腋下的槍套處還放著那把格洛克18手槍,沖過去跪倒在其身邊,掏出手槍,查看了彈夾后,上膛對準下方的腐液蜈蚣開火,一開始魏大勛還僅僅是點射,隨即點射變成了無目的的開火,射完一彈夾的子彈后,又取下彈夾向里面拼命壓著子彈,好幾次手指的皮膚都被彈夾口夾傷還渾然不知。
婉清走近魏大勛,抬手就是一耳光,魏大勛挨了一耳光后,有些驚訝,剛要開口說話,婉清又是一耳光。本以為魏大勛挨了兩耳光之后能夠冷靜一些,卻沒有想到他在低頭笑了笑之后,抬手就向婉清擊去,一旁的胡順唐眼疾手快,拉開婉清幫他擋下了魏大勛的那一擊,那一擊力道實在太重,將胡順唐整個人撞向了石棺之上。
胡順唐捂住腹部,咬牙看著魏大勛,魏大勛好像是吃錯了藥一樣撥開鹽爺和莎莉兩人又沖了上去,這一撥不要緊,原本站在石臺邊緣的莎莉一時沒站穩(wěn),身子一個傾斜就掉了下去,鹽爺反手一把抓住莎莉……
莎莉被鹽爺雙手抓著,臉色嚇得慘白,這個距離掉下去會不會摔死另說,但肯定立刻會被腐液蜈蚣瞬間腐蝕掉!
婉清忙上前去幫鹽爺,魏大勛卻好像對這一切視而不見,繼續(xù)發(fā)狂似地攻擊胡順唐,胡順唐閃身躲過,魏大勛連續(xù)兩腳重重踹在石棺之上,反手又將避開的胡順唐給拖回來緊緊摔在石棺之上。
胡順唐被魏大勛摔在石棺上,還沒喘過來那口氣,魏大勛又猛地上前撞向胡順唐,雙腳蹬地將胡順唐的身體重重擠向石棺,力道之大,將其身后的石棺也推動至石臺的邊緣。
“你吃錯藥了?”胡順唐感覺到魏大勛的力氣不知道為何變得如此之大,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有辦法動彈,在抬眼看向魏大勛的同時,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光泛起了一陣藍色,那藍光看起來就和怪臉蜘蛛的怪臉雙眼完全一樣!
這小子什么時候中招的?難道是在下面單獨對付那蜘蛛的時候?胡順唐側(cè)頭看了下石棺,三分之二個石棺已經(jīng)移出了石臺,再推動整個石棺都會掉落下去。
胡順唐怒吼一聲,用膝蓋頂住魏大勛的腹部,用力將其頂開,剛想閃身,魏大勛又沖了上來,這一次的沖擊力道更大,撞向胡順唐之后,直接將石棺從石臺邊緣撞落了下去,胡順唐也因為承受了那沉重的一擊,身子一軟,徑直掉落下去。
死了!掉落下去的瞬間,胡順唐腦子里出現(xiàn)了這樣兩個字,周圍的一切好像都開始減慢了速度,自己的身體像綁了一塊石頭一樣向下墜落,雙眼之中只有站在石臺邊緣魏大勛那張冷酷的臉。
“啪!”
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在石臺邊緣,俯身下去緊緊抓住胡順唐的手腕,同時向上猛地一提,將他甩了回去。將胡順唐甩回去的同時,那人又回身一拳狠狠打在魏大勛的臉上,那一拳擊出后,魏大勛的腦袋向旁邊一偏,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落石臺下,那人出拳的左手又接著變成爪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將其又拖了回來,拉近到自己的眼前,冷冷地問:“醒了嗎?”
胡順唐平躺在石臺上,憋著的那口氣終于吐了出來,隨后胸口便是一陣陣悶痛,與此同時,鹽爺和婉清也合力拉起來了莎莉,三人坐在一旁大口喘著氣。
胡順唐模糊的雙眼逐漸變得清晰,看清楚抓住自己甩上來,現(xiàn)在又抓住魏大勛衣領(lǐng)的正是夜叉王!
被夜叉王抓住的魏大勛雙眼依然泛著藍光,身子繃緊,看樣子想要發(fā)動下一次攻擊,可夜叉王根本沒有給他任何機會,用額頭重重撞向了他的額頭,這一次撞擊讓魏大勛終于身子一軟,癱倒在地。
剛喘了幾口氣的莎莉,見胡順唐脫離了危險,爬著過去從后面一把抱住他,大聲地哭泣起來,胡順唐拍了拍莎莉的雙手示意沒事了,還未開口說話,就聽到在石臺邊緣的婉清指著下方喊道:“快看!”
胡順唐抓著莎莉的手來到石臺邊緣,看著婉清指著石臺下方石棺摔落的位置,離奇的事情發(fā)生了,那副石棺落地之后砸死了不少腐液蜈蚣,同時在石棺的周圍出現(xiàn)了近三米的空白區(qū)域——那些腐液蜈蚣似乎很害怕石棺,都紛紛繞過石棺向上方爬行,如今它們離石臺頂端的距離不過兩個成人的高度。
它們怕石棺?為什么還要向上面爬行?它們到底在怕什么?這三個問題剛出現(xiàn)在胡順唐的腦子中,答案立刻就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就在石棺墜落地面處出現(xiàn)了蜘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裂痕下方還能清楚地看見那團黑色的影子在那蠕動,蠕動的范圍越來越大,隨即又開始逐漸縮小,胡順唐意識到了不對,翻身將莎莉抱住壓在石臺上,對周圍的人喊道:“趴下!抓穩(wěn)!”
話音剛落,那黑色的影子又猛地在地面之下變大,同時整個洞穴好像被炮擊了一樣開始劇烈地震動起來,周圍的眾人瞬間趴下來,互相抓著對方的手,另外一只手護住自己的腦袋,擔心被洞穴頂端掉下來的碎石砸傷。
隨著那團在地面之下的黑影縮小和擴大,震動開始變得越來越大,最終石棺所在的地方終于徹底裂開,周圍的地面開始向裂開的中心位置塌陷,塌陷的速度越來越快,還未來得及爬向石臺的腐液蜈蚣發(fā)出悲鳴的叫聲掉落下去,原本已經(jīng)掉落到裂縫中心的石棺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給拋向了洞穴的頂端。
趴在地上的胡順唐看見那被拋起來的石棺,雙眼瞪大,意識到下面那團黑影恐怕不是什么黑影,而是比那怪臉蜘蛛還要巨大的怪物,剛想到這,眼前猛然一黑,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是雙眼發(fā)黑,而是一團黑得發(fā)亮的東西從石臺下方呈直線躍了起來,沖上了洞穴的頂端,瞬間包裹住了那口石棺,緊接著又掉落了下去,同時發(fā)出了“嗚”猶如狂風吹過的可怕叫聲。
“嗚”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遠,單是從聲音就可以判斷出洞穴下方地面塌陷的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