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云云轉過身,順著來箭的方向,正準備尋找在她背后射箭的那個人。
金樽手中持弓,如天神般巍峨的從空中緩緩降落。那飄逸的姿態,俊美的面容,無一不讓左云云震驚。
金樽今日頭上束著銀色的發冠,將烏黑有光澤的頭發襯托的更加透亮,給人黑色也能發光的感覺。
面容是形容不出的好和協調,那眉毛又黑又粗直線著上揚,一點彎道都沒有。睫毛超長,根根挺立,離得這么遠還能看得清晰。這樣好到匪夷所思的東西竟然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臉上,真是妖孽般的存在。
最好看的還是眼睛,湖水般透明卻發著比她家里任何寶石都要亮的光。熠熠生輝這四個字放在這,都要自行慚愧到消失。那不是眼睛,那是星星,會眨眼的星星。
鼻子是光滑的純白玉如意,紅色的那個嘴唇,僅憑彎曲有坡度的唇形,就夠讓人跌入幻境,想入非非。滿滿的肉質感,蓬松香軟的似糕點,誘惑著人流口水吞下。
這樣的五官全都給了同一個男人,簡直是天理難容,偏心到歪啊!關鍵是他這身材線條也一樣好到沒法說,雖然被厚重的深藍色袍子包裹著,但你一眼就能看出,這樣比例的勻稱就是宮內最好的匠師也無法觸及復制,多一分是毀,少一分也是毀。
還有皮膚,是白皙的透人,光輝的耀人。毫不夸張的說,金樽的整個人,在左云云眼里的每個部分都在閃閃發著光。不知道是不是金樽身后有陽光的原因,反正左云云此刻已經被耀的睜不開眼了。心也迷魂三道的在看不見的地方飛舞著,以至于跑了一半她都不自知。
左云云癡癡傻傻的看著金樽,剛才的厲色全不見了,心軟塌塌的,濕答答的,好像是塌了。
她不是沒見過美色,可這樣的美她還是頭一次眼見,竟比她看過的風景還要美,讓人心動,讓人沉醉,讓人心曠神怡,樂不思返。
金樽已經降落在地,并且就在左云云的正前方。左云云一直出神凝望,那目光黏的不行,似乎是粘在了金樽身上,拽都拽不下來。
金樽朝她走來,帶著光環。那好看的臉龐,俊逸的身形,還有英氣逼人的男人味道。如驕陽似火般炙烤著她而來,撲面的逼人。心通通通的就狂跳起來,像加進了要爆炸的助推力。洪水猛獸般的力量從金樽身上由內而外擴散著襲來,讓人無處可逃。
強烈的視覺和心理沖擊,讓左云云猛地從失神里抽脫出來,對接上之前的正常軌道。她不自覺的咽口氣,因為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眼里第一次出現慌張,還有緊張,這可是她從生下來就沒用過的表情和心態。
“箭是你射的?”左云云強行按住狂跳的內心,試圖讓自己表面上看起來平靜。
左云云想找回自己的厲色,讓心態回到沒見金樽之前的狀態。她該是憤怒的,不該是現在這般傻白甜,畢竟這天下還沒人敢壞她的事。
她努力提高聲音發出去,雖然帶著指責,也用著嬌縱的表情。可畢竟心是軟的,說出的狀態拐著彎兒變了味兒,沒了張狂,沒了狠氣。只剩下一點傲慢,看起來反而像撒嬌,這都源于沒底氣。
金樽沒立馬回答,徑直走到左云云面前時,才用眼瞟了一下,深沉而冰冷的給了一句“是”。然后沒等左云云給反應,他就穿過左云云去其身后蹲下身撿箭。
竟然敢用這種態度對她,左云云感覺到了莫大的侮辱。在她的記憶里,她可從未面對過這樣的畫面。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刻,眼睛所到之處哪個不是笑臉相迎,熱情似火。冷冰冰這個詞,她只在冬天的湖面上看到過。
憤怒一下子炸開了,左云云氣憤的瞪著眼上來追責,一只腳還踩在了金樽要撿的劍上面。
左云云聲音和表情同時恢復到了以往的驕橫。“我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做了什么?”
金樽抬眼上看,慢慢起身靠近左云云。左云云正生氣憤怒呢,被金樽這么近距離的逼近,內心一下子再次失控。跳動的脈搏隨著心臟起伏,比之前更猛烈了,甚至腿部都能感受到它的抖動。
氛圍燒的厲害,左云云感到體內有種不明的東西在膨脹上升,全都堵到了喉嚨處。金樽要是再靠近一點, 估計那堵的東西該爆炸了。
左云云主動松開腳,往后退了一步,因為她已無法呼吸,緊張到了極點。
金樽收回目光,重新俯身。他拿起剛才射出的那支箭吹了吹,然后放回到身后的箭筒里。他起身,用一種又冷又淡的語氣說道:“不過是阻止了一場血腥,與你何干。”
金樽全程都沒看左云云。
左云云的五官轟的從臉上炸開,那個不爽和怒氣烏云都遮不住。“什么?和我無關,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嚇跑了我的獵物?”
“它生于天地間,又不是你飼養,怎么就是你的?”金樽可是硬懟。
左云云自是不服氣,稍微遲疑了下就開始自己以前的蠻橫理論。“我看上的自然是我的。”
“那太陽你能看得上嗎?把它變成你的吧。”
“你………你竟敢這么對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
左云云說著就要動手教訓,可她剛出手就被金樽握住了手腕。氣的不行要用腳踹,可她這種三腳貓哪是金樽的對手,金樽一個后轉身,就將她攬在了懷中。她上身動彈不得,腳也踢不動了。
“知道,可這與我有關系嗎?”金樽從其身后說話,還沒等她還嘴,就又一個繞身松手,將其從手中放開推了出去。
左云云一個重心不穩,跌坐在地。“你敢推我,你這是死罪,你不怕嗎?”
“一個蠻橫的村婦,我對你又無意,又有何懼?”
“你………你你給我過來,馬上扶我起來。”左云云兇狠的發著飆,奈何金樽根本就不理會她。
金樽只是輕微斜了左云云一眼,連話都沒搭便走自己的路了。
左云云哪里受過這種待遇,眼看金樽就要走了。她再氣也得自己起身,不服氣的她追上去攔在了金樽面前。
“我不管,就是你嚇走了我的獵物,你就得賠我。”撒潑耍賴,蠻橫不講理,這可是左云云的專長。
“讓開”金樽依然沒表情,語調也平。
可左云云伸開兩只手臂,絲毫沒有要退下的意思,反而是對峙的姿態明顯,一種不拿賠償休想離開的架勢。
“我叫你讓開”金樽重述了一遍,眉毛上有點點怒色,左云云僵持著沒動。
金樽眼睛上瞟了一下,然后從背后拿出一支箭,做出要扎的姿勢。“好,我賠你。”
“你要干什么?”左云云驚慌著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