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紅蓮道主終於欣喜地開了口，“你終於……”

樓五塵點了點頭，而象山道人則激動地看向了他手中先前偷襲打傷自己愛徒的方月道人：“你擒下了他？好！那瑤光——”

“師尊。”要塞巨人中傳出了水上瑤光依舊虛弱的聲音，“託五塵的福，我沒事——抱歉，弟子學藝不精……”

“好，好，好！沒事就好！”象山道人放聲大笑，“常暗道人，你還有什麼要說？”

“先天道體，果然不凡。”常暗道人似乎並未受到打擊，依然淡定地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投降吧——你們沒有勝利的機會。”

“你在講笑話？”輔助著莊修言越來越習慣斬我級戰鬥的雲衡光譏道，“如今五塵晉階方月被擒，此消彼長，陷入不利的可是你們！”

似乎是不屑於同一個普通的真人對話，常暗道人對雲衡光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拿出了一個古樸大方的盆子，盆子雖然不大，裡面卻有悖常理地漂浮了數百顆帶著鮮明波動的小小橡果——正和當日姚繪衣拿出的‘船票’一模一樣！

“這、這是！”

“祖師功參造化，心懷天下。”常暗道人將小盆展示出來，認真地向著紅蓮道主等人說道，“這個世界已然無藥可救，所以祖師定計，選取此世最優秀的五百人前往新天地——這個世界或許會毀滅，但只要我們活著，就能繼承這個世界的意志，將這個世界傳承下去！”

常暗道人指了指盆中幾十個顏色明顯鮮亮得多的橡果：“如今這五百個位置還剩下四十六個名額，以諸君的表現，皆稱得上此世最優秀的一批人，如果放下無謂的往事，祖師的方舟之上——定有諸君一個位置！”

激烈的戰鬥在一瞬間戛然而止，莊修言云衡光等人震驚於常暗道人吐露的實情和開出的條件，仙門的道人們卻因掌門突如其來的主張而措手不及，所有人的目光，都一下子聚焦在了常暗道人身上！

“我是認真的。”常暗道人坦然地面對著所有人的視線，“只有最優秀的人，纔有資格代表這個世界存活下去，繼承這個世界的名號——我再說一遍，投降吧！”

紅蓮道主沒有被常暗道人的言語打動，但身後衆人的狀態還是讓她停下了手。她看向紫微天尊，紫微天尊苦笑著點了點頭表示常暗道人說的是真的；她看向象山道人，象山道人正露出一副思索的樣子；她看向雲衡光，雲衡光也正向她看來——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忽然從要塞巨人的擴音器裡傳了出來。

“咳……常暗、咳咳，道人啊。”水上瑤光作爲上門多年來真正意義上的掌門，在這時還是第一個發聲了，“在討論這個之前，我想先請問一件事——當年我和師尊在天外，見過方月、江霖、雲夜三位道人佈置的奪魂鐮斷滅鉤和離合鎖，請問是何用意？”

“既然見到了，又何必多問？”常暗道人淡淡地說道，“已經註定毀滅的世界，留著生命和靈氣又有何用？不如讓我們整合資源，才能在新的世界更好地生存下去！”

常暗道人理所當然的話讓上門衆人沉默起來，水上瑤光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搖了搖頭說道：“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要塞巨人主控室的大門悄然開啓，依舊虛弱的水上瑤光謝過曉瓊秋的攙扶，走出大門，緩緩向著戰場中心飛去：“這種在血海上浮起來的方舟和靈氣……我們，受用不起！”

隨著水上瑤光的目光掃過，莊修言沉默地點了點頭，雲衡光向自己的好友豎了個大拇指，有雪恭敬地行了一個弟子禮，象山道人投來讚許的目光，紅蓮道主——水上瑤光沒有去看紅蓮道主，而當她看向樓五塵時，樓五塵攤開手，在鎧甲下無奈地笑了笑：“我到這個世界來……大概不是爲了回去的。”

水上瑤光笑了起來，用滿身瘡痍的身體再度呼應起了上門積存的海量靈氣：“這就是——我們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