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接連的慘叫聲響起,隨后還有村野人員的悶哼之聲。從最初尚澤明遇襲的那一刻開始,所有的人都保持了足夠的警惕。
在蔣虎等人的安排下,村野組員的方隊迅速清理完出現的暗哨,然后留下了值守的人員。他們組織有序,保持著持續進攻的隊形。這種默契真的不單單是靠著訓練能夠養成的了。
“臥槽!還特么沒完了!”蔣武怒了。“公子,我先上了!”
蔣武邊說著邊沖了上去,然而還沒等他沖到那石門近前,他便感覺到一陣疾風從自己面前刮過。
蔣文向來是個話不多說的人,從聽到石門開啟的響聲時,他就準備好了廝殺。蔣文手中短刀揮舞的極快,轉眼間就已經殺進了石門里面。
這是一處極深的山洞,山洞的面積很大,里面更是道路繁多,很難分清楚到底該走哪一條路。如果是偷襲和暗殺那自然是難以進入,很容易便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但是,現在不一樣了,蔣文只需要看著哪里有人出來,他就殺向哪里。
此時,山洞的最深處一間寬闊的石室里面。這間石室很大,布局也十分巧妙。在石室的內部分成了上下兩層。上層占據的面積大概是下層的一半,卻也極為寬廣。
上層外圍像是一間極大的會客廳,最上方的位置有一只紅木的座椅。座椅上雕刻著別樣的花紋,仔細觀看便能得知那竟然是佛家的“八寶”之一的盤常。
佛家“八寶”“八寶”有法螺、**、寶傘、白蓋、蓮花、寶瓶、金魚、盤常,為佛家法物,也稱“八吉祥”。按佛家解釋,盤常為“回環貫徹、一切通明”,本身含有“事事順,路路通”的意思。
座椅之上圖紋本身盤曲連接、無頭無尾、無休無止,顯示綿延不斷的連續感。這本是作為富貴不斷頭的象征,看的出來這把座椅的主人是個比較小心謹慎的人。
盤常的適用性很強,世代綿延,福祿承襲,禍壽永續,財富源源不斷,都可以用它來表達和象征。而以圣血教從創教之初便顯現的做事風格來看,這紅木座椅的主人的真正目的便是為了這“事事順利”四個字吧?
紅木座椅按方位來看是整片客廳的最上方了。由此可見,這座椅主人便是這間山洞的主人無疑了。視線掠過紅木座椅,便是一張長達十幾米的長桌,桌子是水曲柳的木材制作而成的。
水曲柳是東北東部山地天然次生林的優良混交組分,紅松闊葉林的主要建群樹種之一。綜合土壤溫度、土壤含水率、林內喬木樹種組成以及樹木長勢來看,水曲柳適合生長在土壤溫度較低、含水率偏高的下坡位。
這種材質是上等的木材,便在這江城也只有極少數的富貴人家才會選擇用這種木材來制作家具。而制作出長達十幾米的長桌的水曲柳那更是極為罕見了。
顯然,這山洞的主人能耐極大,便是江城的四大財閥才不見得有如此的魄力!
長桌兩旁分列兩排座椅,座椅仍然紅木材質,只是上面的花紋沒有再做多么細致的雕刻,看上去做工倒也不算很仔細了。
此時,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這男子個子不高,走起路來卻顯得極為利索,一看便是有功夫在身的人。他走到座椅近前,此時便有手下將一件細軟的狐綢放在了座椅之上。
這男子看都不看那手下,便直接坐了上去。顯然,他已經習慣了這下人們的伺候。
男子抬起頭,一雙小眼睛瞇成了一條線,這線竟然能沿著眼角的褶子伸到鬢角的茂密之處。他動了動嘴唇,上面的一小戳胡子變如同有了生命。
高大的鼻梁,便在這胡子的襯托下顯得有些過于突兀了。顴骨高聳,額頭扁平,這人看起來的確不怎么好看。他坐在紅木座椅上,左腿壓右腿,右手輕輕放在腿上隨意的敲打著。
很快,長桌的兩側都坐滿了人。這些人面色陰冷,神情嚴峻,一股肅殺之氣籠罩在這間石室之內。所有人都安靜地坐在那里,沒人說話,氣氛顯的極為壓抑。
半晌,中年男子開口道:“我圣血教自從設立分壇的那天開始,一路順風順水,走到今天更是強大到可以隨時掌控這座江城的程度。”
說起這話,這中年男子中氣十足,胸中自由豪氣外放,極為霸氣!
“但是!作為我圣血教第一分舵最為強大的一處分壇!我們接連的幾次外出清剿任務都失敗了,更是接連損失了半數以上的教內兄弟。壇內高手也折掉了大半!”
或許是太過激動,這中年男子僅有一小戳胡子竟然也直立了起來,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些年,圣血教第一分舵江城的這處分壇陸陸續續的發動了五次外出清剿任務。每一次都會有分壇高手帶隊出征!但是,每一次這些高手和教眾都沒有再回來!
中年男子作為分壇的壇主,從創立之初便一直深受分舵舵主的欣賞。特別是他不費吹灰之力的控制了江城的一大財團之后,更是被分舵舵主列為了副舵主的人選。
然而,在接連損失掉派答星、單家五虎、暗血玫瑰之后,作為分壇壇主的中年男子便被永遠的踢出了副舵主的人選名單。中年男子不敢多言,便想借此機會,退居幕后,尋一處良田終老一生。
可是,分舵突如其來的命令讓他不得不提早的施行重整計劃。此次計劃的核心便是把江城變成一座空城,在持續兩到三個月的時間里把江城徹底變成一座死城。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在派出了鳩桑和西域三少之后,中年男子也不過就接到了最初幾天的消息。隨后的日子里,無論他們怎么聯系都無法找到鳩桑等人的下落。
“鳩桑等人的消失相信大家也知道了。這不是什么值得隱瞞的事情,我更不會為了保住脖子上的這顆腦袋就隱瞞情報!”中年男子看向眾人。
“不瞞大家!我已經把這消息匯報給了分舵的暗組!我們的敵人太神秘了,我從來不覺得正面戰場上,他們能夠討的了好。
但是,可怕的是我們并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今天大家也收到了消息,我們神秘的敵人竟然打到了我們的家門口!我,丕卡秋,在此問一下大家,你們可敢一戰?!”
原來這分壇壇主的名字叫做丕卡秋!
他說話間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然后站起來看著面前的眾人。能坐在這張桌子旁的都是分壇的高手,這二十幾人里面僅副壇主便有三位。
“誓死護教!誓死護教!誓死護教!”
二十幾人幾乎同時站了起來,他們握著拳頭,揮舞著右臂,高呼著護教的口號。他們聲音洪亮,穿過了整間密室,傳到了山洞的外圍。一時間,整片山洞聲音回響,經久不息。
“好!大家先坐!”丕卡秋雙臂微微下沉,示意大家坐下。
這時,不知道誰說了一句。
“如果杜明在的話就好了!”
這聲音很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不可能察覺。然而,丕卡秋在坐下的那一刻便清晰的聽到了這句話。他嘴角微微抽搐,然后瞇著眼睛看向距離自己最遠的那名副壇主--喬巴。
“喬巴,你剛才說什么?”
丕卡秋的聲音冰冷,不含一絲的溫度。眾人聽到這問話,便本能的打了一個寒顫。
“壇主!我沒別的意思。我是說,如果咱們先前沒有損失這些戰力,那么現在完全可以直接滅掉對方,將他們屠盡!”喬巴臉色平靜的回應,似乎并沒有因此而擔憂什么。
丕卡秋冷冷的看著喬巴,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而喬巴也絲毫的不避讓,他坐在最后的那張椅子上,安靜的看著丕卡秋。
沒有人說話,這種對視差不多持續了半分鐘的時間。丕卡秋的臉色也因此變的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