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剛照射到蜀山山頂的時候,幕帆便與流光起身出發了。
這次仙劍大會耽誤了好幾天,魅兒還在山腳下,等幕帆與流光到達山腳的時候,魅兒已經早起,坐在院子裡打坐,吸收天地靈氣了。
“你這打扮,可不像個山村婦人。”
剛走進院子裡,流光便打趣魅兒,衝她笑道。自從在柳縣與血妖浮圖一戰,幕帆昏迷的那段時間,流光與魅兒相處了幾天,早就忘記了之前的不快,現在看起來倒像是朋友了。
“你纔是婦人,姐姐我可年輕得很。”
“得了吧,都活了七百多年了,你還年輕呢。那我豈不是嫩得不行?”
魅兒佯怒道:“好你個流光,幾日不見,一見面就要惹我是吧,要不咱們打一場啊?”說罷,魅兒還舉起她的小拳頭。
流光笑道:“別別別,女俠饒命。打架可是件粗魯的事,女孩子不能天天只想著這個的。”
幕帆在一旁見狀,說道:“行了,別逗嘴了,我們可是有正事要辦呢。”
魅兒問道:“什麼正事?對了,你們不是參加什麼仙劍大會了麼,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得了什麼好名次啊?”
幕帆:“仙劍大會的事咱們以後再說,現在我們要趕往蜀國。”
“又去蜀國,難道又要下山歷練了麼?你們這蜀山今年是怎麼了,平日裡可都是不允許弟子隨便下山的呢。”
流光解釋道:“不是歷練,而是要解開幕帆的身世之謎。”
“什麼?”魅兒吃驚道,“你的身世之謎?難道一直以來你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麼?”
幕帆尷尬地笑了笑,道:“我八歲那年被掌門帶回蜀山,他在我身上下了忘心咒,所以……”
魅兒:“這可惡的老頭,算了,你也不用去蜀國了,其實你的身世我知道。你其實是……”
“別!”幕帆打斷道,“魅兒你還是別告訴我了,原本掌門也可以直說,或者幫我解開忘心咒,只是他讓我自己去尋求答案,也算是對我的一種磨練,所以我還是希望由自己去揭開一切的謎底。”
魅兒嘆氣道:“誒,好吧,其實我也不太好告訴你,讓你自己尋求答案反而是最好的。”
流光:“好啦,別磨磨嘰嘰的了,趕緊動身吧。”
魅兒白了流光一眼,衝幕帆點了點頭,三人便立刻動身前往蜀國。
途中流光的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老人們說這是有災難要發生了。流光心裡也開始有點擔心自己的父親,不過如今自己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而且自己父親武藝高強,又鎮守在皇城,應該不會出什麼事纔對。
流光搖了搖頭,便將這眼皮跳歸根於自己昨晚沒睡好,爲了驅除趕路的乏悶與無聊,流光於是將仙劍大會的事說給了魅兒聽,而且都是誇大了好幾倍地說,總之將幕帆說得同天神下凡一般,而幕帆與雲心那一戰,也是被流光說成了生死之戰,倒把魅兒嚇得不輕。
“幕帆,你沒事吧?”
“你別聽這小子瞎說,哪有這麼兇險,仙劍大會只是弟子們之間的切磋罷了。”
魅兒重重地拍了一下流光,嗔怒道:“我就說嘛,幕帆要是遇到危險了,我應該也有所感應纔是。”
流光笑道:“魅兒,你這話可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的哦,知道的就明白那主僕契約的聯繫,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倆是心有靈犀呢。”
“說什麼呢!”
幕帆與魅兒同時說出這句話來,場面頓時又有些尷尬。流光偷笑了幾聲,又只好將話題轉到了別處。魅兒突然問及流光的名次,流光支支吾吾,尷尬地不知道如何回答,直到被魅兒逼問得不耐煩了,這才硬著頭皮說出來,惹得魅兒哈哈大笑。
看到流光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那裡尷尬地笑著,其實幕帆心裡也是有些難受。流光之所以沒進決賽,不是敗給了任何人,而是敗給了一個情字,普天之下最深刻的母子之情!
若非流光太過於思念自己的母親,從而走不出那浮生境地,又何嘗在這次仙劍大會上得不到名次?一切都是造化弄人,或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吧。
“魅兒,你笑夠了沒啊?”
魅兒捂著肚子,道:“沒呢,哈哈,你也太搞笑了,我說這要是讓你父親知道了,估計有你好受的了。”
流光也不再搭理魅兒,而是轉身對幕帆說道:
“幕帆,咱們可說好了,這次去我家,你可得幫我瞞著我家父親了,要是讓他知道我決賽都沒進去,估計皮都得扒了我的。”
見到流光如此豁達,幕帆也是笑道:“好啦,知道了,我就說我們偉大的流光公子拿了第二名,如何?”
流光疑惑道:“爲什麼不是第一?”
魅兒道:“你傻啊,幕帆也在,若是不小心露了馬腳,讓你父親看到你不如幕帆,那不就穿幫了?”
流光撓撓頭,道:“也對,第二名也挺好的,總比實情好得多。”
就這樣,在三人的說笑聲中,三人已經到了蜀國皇城天運城的城郊。今日的天運城守衛森嚴,進城之人居然都要接受盤查。城門外更是站著不少的士兵,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
幕帆三人搞不清楚狀況,剛巧一壯漢打他們身旁經過,幕帆便上前詢問道:“這位壯士有禮了,請問城中發生了何事?”
那壯漢回答道:“幾位都是外地人吧?前日離國來犯,與我蜀國交戰。那離國不知道從何處請來了些妖人,害得我軍損失慘重。現在戒嚴,就是防止有離國奸細混進去。”
“妖人?”流光上前一步,問道:“離國多年不與蜀國開戰,爲何此時又起衝突?”
壯漢無奈道:“誰知道呢,現在邊疆戰事吃緊,就連負責鎮守皇城的流方大將軍都被調派去往了前線,現在天運城全由皇城護衛軍接手了。”
“什麼?”
聽到那壯漢這麼說,幕帆與流光都嚇了一跳。告別了那壯漢後,流光焦急道:“這可怎麼辦,父親大人如今在邊疆禦敵,離國派了些妖人,恐怕他有危險了。”
幕帆:“還想什麼呢,趕緊去前線,助你父親一臂之力啊。”
“可是你的身世……”
“什麼身世不身世,來日方長,救你父親要緊。再說了,掌門說伯父早就猜到我的身世,只是上次未曾明說,估計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這次剛好趕過去,我的身世之謎也就能解開了。”
流光感激地看向幕帆,點了點頭,又回頭看了一眼魅兒,魅兒自然是沒有意見的。瞬間三人又奔赴南疆。此時流光的心緒一直無法平靜,右眼皮似乎跳得更厲害些了。想到自己的父親在南疆禦敵,一種不好的念頭涌現進了流光的腦海。
“父親,你一定要堅持住,孩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