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頡笑容滿面,看向流光等人問道:“你等想要什麼賞賜,儘管開口,朕若能做到必許你們。”
流光聞言,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幕帆。身爲修仙之人,塵世的權勢財富流光都不稀罕,只是想看看幕帆與魅兒會不會有什麼要求。
軒轅頡見流光看著幕帆,知道這三人應該是幕帆拿主意,於是也看著幕帆,又重新問了一遍。
“你要什麼賞賜?”
幕帆不語,眼神盯著軒轅頡。
不知道爲什麼,軒轅頡被幕帆這麼一盯,心裡居然有些害怕,他從幕帆的眼睛裡看到的是濃濃的殺意,而這樣充滿殺氣的眼神居然令軒轅頡感到無比熟悉,就連幕帆的容貌,軒轅頡也覺得似曾相識,只是一直想不起來。
“朕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流方聞言大驚,連忙插話道:“聖上閱人無數,普天之下,莫非臣民,覺得熟悉也是再正常不過。”
軒轅頡擺手道:“罷了罷了,此次能夠獲勝,你們居功至偉,想要什麼賞賜儘管說,只要朕能做到,必定許你。”
幕帆一字一頓,道:“昭告天下,爲你十九年前的所作所爲向天下人認錯!”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們嚇得肝膽俱裂,連忙跪下行禮道:“聖上恕罪!”
一旁的流方也是面如死灰,知道此事難了,也是連忙跪下。而流光則被幕帆這一番話給說糊塗了,當年的事情他並不知道,見自己父親與文武百官這副模樣,也心知大事不好。
那龍椅之上的軒轅頡原本以爲幕帆會提出要官職或者什麼別的要求,沒想到一出口居然是這種話,瞬間龍顏大怒。一旁的太監怒道:“大膽刁民,竟敢出言不遜!”
幕帆理直氣壯道:“你身爲天子,一言九鼎,我所提的要求在你的範圍之內,你難道想出爾反爾不成?”
“混賬!”
軒轅頡大怒,一拍龍椅,衆官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你到底是什麼人?”
幕帆怒目而視,說道:“幕帆!這個名字你可能不熟悉,但我十一年前的名字你絕對不會陌生,我就是軒轅帆!”
“什麼?軒轅帆?難道他就是當年的九皇子?”
“不是說當年他已經掉下了懸崖屍骨無存麼,怎麼時隔多年又出現在了這裡?”
“肯定是九皇子沒錯,方纔他一進來,我便覺得有些熟悉,只是一直沒往那方面去想。如果不是九皇子,又怎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幕帆的話在大殿之上掀起了軒然大波,文武百官議論紛紛。軒轅頡此時才明白,爲何自己會對幕帆感到如此的熟悉。
“來人,快將此人拿下!”
太監總管知道大事不妙,連忙下令,殿外立刻衝進來不下二十人的帶刀侍衛將幕帆團團圍住。
“就憑他們能攔得住我?”
幕帆大喝一聲,海神劍出鞘,那散發出來的光芒令衆人都睜不開眼來。只是輕輕一劃,一道劍氣便將所有侍衛擊倒在地。幕帆縱身一躍便到了軒轅頡的面前,海神劍的劍鋒直指軒轅頡,隨時都有可能取了他的性命!
“幕帆,不可!”
流光雖然不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但此刻的情形,流光也漸漸明白了過來,連忙出言制止。文武百官嚇得不輕,有的正準備救駕,流方連忙攔住。
“大家不要輕舉妄動,”說罷,流方看向幕帆說道:“幕帆你不要亂來!”
幕帆不予理睬,
軒轅頡雖然被幕帆用劍指著,卻依然沒有半點懼怕,反而是一臉震驚地看著幕帆,問道:“你……你是九弟?你真的沒死?”
幕帆聞言,冷笑道:“別亂認親戚,自那晚開始,你我之間便無任何親情可言,怎樣,看到我還活著,你是不是很失望?”
軒轅頡嘆氣道:“爲兄知道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只是因爲形勢所逼纔不得不如此,這些年我常常被噩夢嚇醒,只想著爲天下蒼生做點事情,好來彌補我的罪孽。見到你活著真是太好了,不妨留下,讓爲兄好好彌補當年的過錯。”
“少在這裡假仁假義!當年逼死父皇,殺進母后寢宮的時候,你又爲何不能手下留情?今日你性命由我掌控,便開始說盡好話,無非是想讓我放你一條生路罷了。”
軒轅頡搖了搖頭,道:“既然你不肯相信我,也罷,當年的事情終歸要有個了結,今日你便取了我的性命,我必不敢有怨言。”
說完,軒轅頡竟然閉上了眼睛,靜待死亡的降臨。
“聖上!不可啊!”
“幕帆,不要衝動,殺了他蜀國又將大亂了!”
衆人勸說著,只有魅兒一言不發,看著前方的幕帆的背影。這個男人給了魅兒太多的震撼,他的義氣,他的執著,他的喜怒哀樂。走過的每個場景都令魅兒記憶猶新,魅兒想看看,幕帆到底會如何解決此事。
幕帆此刻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當年的場景。那晚幼小的他正坐在王后的腿上,聽王后說她年輕時候的事情。突然外面喧鬧起來,未等差人出去查看,門便被推開了。
軒轅頡帶著一羣侍衛衝了進來,見人便殺,鮮血很快染紅了珠簾,王后將他緊緊抱住,護在了懷裡。而軒轅頡如同地獄來的惡魔,帶著護衛步步緊逼,刀口的鮮血一滴滴掉在了地上。
辛虧李威將軍及時出現,帶人與軒轅頡的人打了起來。無奈軒轅頡人多勢衆,衆將士準備掩護李威帶著王后與幕帆逃走,可一個人帶著兩人又如何能夠逃脫?
王后將幼年的幕帆交給了李威,讓他趕緊走,自己則選擇留下,李威無奈只得離開。那時的幕帆被這一幕嚇得不行,一直大聲哭喊,在李威的懷中,幕帆回頭正巧看見自己的母后被一侍衛用刀刺死,臨死前還看了幕帆一眼,雖然嘴角滲出了鮮血,但卻努力露出了微笑。嘴脣輕輕蠕動,說出了三個字-活下去。
往事歷歷在目,回首卻是血淚兩行。
整理一下情緒,幕帆從無盡的悲痛中醒悟過來。此刻的幕帆已經完全被仇恨所控制,什麼天下衆生,什麼蜀國大業都被幕帆拋在了腦後,現在幕帆只想殺了眼前的軒轅頡,爲父母親報仇。
“因果循環,你當年犯下錯事,便早該知道會有今日的下場,拿命來!”
說罷,幕帆高舉海神劍,就要朝軒轅頡刺去,那無盡的寒意令整個大殿溫度驟然下降不少,衆人想要救駕都爲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