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以南千里之外,乃是一片浩蕩的戈壁。因爲這裡氣候燥熱,導致大部分植物無法生長。無論是離國還是蜀國,都沒有辦法征服這裡。因此這天然的壁障,成了兩國的交界地帶。此處,蜀國稱之爲南疆。
多年以來,蜀國與離國爆發(fā)戰(zhàn)爭,兩軍交戰(zhàn)的地點便一直在這戈壁之上。自從十一年前蜀國內亂,離國趁機舉兵犯境卻又被打敗之後,這些年來雖然有些小摩擦,然而卻並沒有爆發(fā)過太大的戰(zhàn)爭。
當幕帆三人抵達南疆的時候,這裡搭起了無數的帳篷,照這規(guī)模來看,蜀國此次至少集結了十萬兵力。由此可見,離國此次入侵做了多大的準備了。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幕帆三人並沒有立刻進入軍營,而是在不遠處的山坡上,靜待黑夜的到來。
南方日落較之其它地方總是顯得遲了許多,好不容易等天黑透,幕帆三人這才摸黑進入軍營。有了黑夜的掩護,加上幕帆等人的實力,很快他們便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了帥帳之外。
軍帳最中間的帳篷住著主帥,流方既然奉命來到這裡,自然便在帥帳裡邊。此刻帥帳裡還亮著燭火,幕帆悄悄掀開帳簾,流方正一個人坐在燭火下看著書。
“誰?”
風透過帳簾,吹得燭火一陣搖曳,流方立即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剛一發(fā)問,幕帆便身形一閃,來到了流方身後,捂住了他的嘴。此時流光與魅兒也趕緊走過來。
“父親,別緊張,是我們!”
幕帆放開流方,也走上前行禮,“伯父,剛纔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看清楚來人之後,流方的表情也是十分豐富。有喜悅、驚訝,同時卻又有些擔憂。
“你們怎麼來了?這裡可是軍營,擅自闖入要是被人看見了可是要殺頭的,就連我都護不了你們。”
流光:“父親大人無需擔心,以我們的實力,悄無聲息來到這裡還不是小菜一碟麼。聽說戰(zhàn)事吃緊,離國派了什麼妖人,您倒是說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流方看著幕帆三人,嘆氣道:“我也是今日清晨才趕到這裡,原本鎮(zhèn)守南疆的施將軍身負重傷,若是我來晚一步,怕是連命都要丟了。
白天我們剛上戰(zhàn)場,離國軍隊便全部撤退,我們剛要追擊,便涌上來一羣黑色小蟲子,頭生獨角,爬行速度非常之快,見人就咬,而且能吸食人的血液。好生可怕,才一會兒功夫,便有數千士兵死去。我只好下令撤退,鎮(zhèn)守在這裡?!?
魅兒思索道:“照將軍這麼說,那蟲子想必就是千骨蟲了!”
“千骨蟲?”
魅兒點頭,解釋道:“橫行千里,遍地白骨,這便是它名字的來由。不過人界是沒有千骨蟲的,只有魔界纔有,而且一般都有人飼養(yǎng)??磥磉@場戰(zhàn)爭不簡單,背後一定有魔界中人插手。”
流光急道:“那怎麼辦,這千骨蟲可有應對之法?”
魅兒:“自然是有的,萬物相生相剋,每個物種都有它的天敵。千骨蟲最怕的便是雞。”
“什麼,雞?”
魅兒點點頭,道:“是的,你們可別小瞧雞這種動物,雄雞報曉,辭夜迎晝。它們是衆(zhòng)多邪物的剋星,雞血也經常被人們用來辟邪驅鬼。那千骨蟲存在於魔界,魔界陰冷無光,又充斥著邪惡之氣,千骨蟲自然也是邪物,更何況蟲本身就怕雞?!?
流方道:“魅兒姑娘說得有理,不過現(xiàn)在正是兩軍交戰(zhàn)的關鍵時刻,難道我們真的要靠雞來打戰(zhàn)不成?更何況到哪裡弄這麼多雞來?”
魅兒:“魅兒知道將軍縱橫疆場,若是普通的行軍打戰(zhàn),將軍並不會懼怕??扇缃衲耸欠浅r刻,當行非常之事。千骨蟲之厲害,將軍也見識過了,想要對付它們,便只能如此。至於如何弄到雞來,應該就不是魅兒的事了?!?
“這……”
流方一時語塞,那千骨蟲厲害,魅兒已經指明瞭方法,但到底採不採用,卻是作爲主帥的他的責任。可今日一戰(zhàn),千骨蟲害得自己這邊損失慘重,若是不能解決了它們,這場戰(zhàn)也就不用打了。
“來人!”
帳篷外的人聽到流方叫喚,立馬進去。
“將軍!”
等那士兵看到不知何時,這帳篷里居然多出了三個人來,也是嚇了一跳,立即吹響哨聲,很快便有一隊人馬衝了進來。速度之快,就連幕帆等人也是吃驚不已。
“住手!你等退下,這三位乃是本帥請來的高人,用以對付離國軍隊的?!?
士兵們聞言,這才收起兵器。
“將軍有何事吩咐?”
“你帶領一隊人馬,去最近的村莊,將所有雞都買來?,F(xiàn)在就去主簿那拿銀子?!?
“是!”
很快這羣士兵便退出了帳篷,留下一臉錯愕的幕帆三人。
“你們怎麼了?”
幕帆笑道:“將軍果然治軍有方,手下士兵行動迅速,見機行事,而又服從命令,這等事情看起來有些荒唐,卻也只做不問。令幕帆大開眼界?!?
“哈哈哈,”流方擺手道:“這倒不是我的功勞,蜀國軍隊都是由當年的李威將軍帶出來的。這些練兵之法我們也只是照搬不誤。對了,現(xiàn)在千骨蟲的問題解決了,應該問問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流光解釋道:“父親大人,我與幕帆這次回來,是爲了要解開幕帆的身世之謎的。”
流方聞言一驚,
“不錯!”幕帆上前一步,道:“小子對於八歲之前的事情一概不記得,掌門要小子下山尋您,說是伯父您知道小子身世,還望伯父相告!”
流方眼神突然變得躲躲閃閃,說道:“不錯,你的身世我的確是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比知道了要好,既然你不記得了,爲何又還要追尋當年的事?”
幕帆:“人生苦短,若是連記憶都不是完整的,活下去又有什麼意義?還望伯父可憐小子,就將實情相告吧,小子感激不盡!”
幕帆說完,竟然朝流方跪了下去。
流方趕緊將幕帆扶起,說道:“使不得,使不得。誒,我就告訴你吧,其實你是……”
“報!”
流方剛想將實情全盤托出,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何事?”
“報……報告將軍,蟲……蟲子,敵……襲!”
“什麼!”
流方聞言大驚,就連幕帆等人也是嚇了一跳。趕緊衝出帳篷一看。許多士兵在地上打滾,發(fā)出哀嚎聲。藉著微弱的月光與火把看去,四周竟然都是密密麻麻的千骨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