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梓似乎也知道她會這麼回答,所以並不驚訝,“看來跟我想的一樣,慕子軒絕對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看來希萊讓我們盯著他是正確的。”刑敏點點頭回答。
“上面有什麼指示麼最近?”程梓放下手裡的試管,擡頭看著她。
刑敏搖搖頭,“沒有,這段時間都沒有聯繫我,應該是在等我們的結果。”
“能有什麼結果,現在他這個樣子什麼任務也做不了,難道他們就不能人性一點?”
“程梓,你冷靜一點,這不是我們說了算的,我們本來就時間有限,如果真的有什麼任務,我會代他去。”刑敏眼神篤定。
程梓聽到她這話卻是心裡咯噔一下,還未回過神來便聽到刑敏繼續道:“時間不早了,我現在必須回去,我跟劉嬸說過不會太長時間。”說著,刑敏轉身俗欲出門。
“阿敏。”程梓叫住她,“你真的不打算考慮一下我上次說的事?”
聽到他這話,刑敏愣了愣,隨即很認真的說:“程梓,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請給我時間,這段時間我也想了很多,上次是我太沖動,不應該跟你那麼說話,態度不好,我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如果這次不是因爲希萊發病,我找你來你會來麼?”程梓的話一出口,刑敏頓時沉默,“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能放他一個在這兒,我也不能去送你,路上小心。”程梓此時完全沒有平時的嘻嘻哈哈,更多的是失落和憂傷的情緒,只是他刻意不讓她看出來。
刑敏不知道說什麼,微微點頭便轉身離去,也許她註定都會付他,因爲她無法將那個男人從心裡抹去。
歐陽光緒想送石雨汐回去被石雨汐拒絕,慕子軒打電話給她想載她一起回家她也拒絕,她只想一個安靜一會兒,一個人靜靜的走到公交車站,又隨著人流擠進公車,又在搖搖晃晃中下了車。
她現在完全能夠體會‘失魂落魄’這幾個字的含意,一整天下來她整個人都是渾渾噩噩,腦子更像是漿糊,連自己到底想要什麼,在想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時不時的盯著手機望幾眼,可沒有她所期待的什麼出現。
迷迷糊糊進了慕宅,一進客廳門口就聽到李香萍和任曉曉的談笑聲,不想打擾任何人,沒打招呼便向樓梯走去,剛上了兩個臺階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雨汐?”這是任曉曉的聲音,看來她今晚也不打算回家了。
石雨汐回頭,便看到任曉曉向她走來,“能跟你聊聊麼?”
聊聊?爲什麼要跟你聊聊?跟你有什麼好聊的?心裡雖這麼想,可總不能打笑臉人不是,微微笑笑道:“好。”
“汐汐,這幾天曉曉會在慕宅住幾天,你們年齡相仿,多聊聊。”李香萍站起身看著石雨汐說道。
石雨汐現在什麼想法都沒有,她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點點頭便帶任曉曉上了樓,不過她自然不會帶她去慕楓臣的房間,徑直走進原先自己住的那間臥室。
任曉曉突然愣住,看著前面慕楓臣的房間道:“我不是跟楓臣住在一起的麼?”
“哦,今天我上課很累,想自己在這個房間裡休息。”石雨汐以爲慕楓臣在家,所以沒有去編丟了鑰匙這些話。
“這樣啊。”任曉曉邊說邊進了臥房,“這房間挺漂亮的。”
“是麼?就那樣吧,湊合著住。”不是石雨汐喜歡吹牛,只是她想讓對方知難而退,因爲她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講話,說完便把今天上課的資料拿出來複習。
聽著石雨汐這樣說,任曉曉沉默片刻才道:“雨汐,昨晚的事情真是對不起,希望你別誤會。”
石雨汐拿筆的手頓了頓,早知道她是來說這個的,頭也不回的邊看資料邊道:“昨晚?昨晚什麼事?”讓她有點成就感也好。
任曉曉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明明今天李香萍告訴她所有的人都知道那張照片是她跟慕楓臣,石雨汐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呃,也沒什麼,你今天看報紙了麼?”
“我從來不看報紙,看得最多的就是設計書,曉曉,你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不然我聽著彆扭。”石雨汐放下手裡的筆轉過身看著她,看看她又要玩什麼把戲。
“報紙上有一張男女相互擁抱的照片,上面的背景是慕宅大廳……”任曉曉還是慢慢點撥間示著石雨汐。
“然後呢?”石雨汐一副天真百無邪的眨眨眼睛看著任曉曉反問。
“然後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楓臣和我。”任曉曉臉上掛著十足抱歉的眼神,心裡卻打著如意算盤。
“哦。”石雨汐表情平淡的應了一聲,然後笑笑道:“你說跟我兒聊不會是說這個吧?”看著任曉曉點頭她接著道:“我想誤會的應該是你,曉曉。”
這話讓任曉曉異常用驚詫,頭一次看到一個女孩在看到自己未婚夫與別的女人摟抱時沒有絲毫反應的。
“我跟慕楓臣之間有些事不用特別說明,更何況這種小事,我也不想讓外界太多人知道我跟慕楓臣的關係,正好你幫我解了燃眉之急,我還落得個輕巧之身,又怎麼會生氣呢?”
石雨汐臉上的笑意在任曉曉眼裡看來就是諷刺,她並不知道石雨汐心裡到底怎麼想,只知道她現在已經無話可說。
任曉曉也識趣的沒有講太多,再說下去,自己倒貼的意味就明顯了。
送走這個心鬼人毒的任曉曉,石雨汐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架勢,靠著椅背玩弄著手裡的鉛筆,心卻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拿過手機打開,上面依然是平淡如水,沒有一個短信,沒有一通電話,索性將手機關掉,走到牀邊趴上去,這一天,慕楓臣從未與她聯繫過,這說明什麼?或許他們都需要時間冷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雨汐躺在牀上昏昏睡去,夢裡,有個人來到她房間,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被抱起又被放下,想睜開眼睛可怎麼也睜不開,只記得鼻息間留下的那淡淡茶香,是他麼?原來夢裡還是會夢到他的,真實與幻想之間到底差了多少的距離。
少了一個人的夢是這麼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