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既已散去,湘篁和綰綰自然不能繼續(xù)在天池這頭待著。
她們一前一后掠過天池,回到眾人聚集之處。
綰綰在湘篁側(cè)后方半步的距離跟著,看著湘篁挺拔的背影,不禁也有些感慨。
當初,只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如今湘篁已經(jīng)比她還要高了一分。想到方才在天雷雷云下初嘗,青澀而又熱烈,綰綰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主人!”幾名妖精立刻上來恭敬行禮,從十八那兒聽聞湘篁接了八道天雷,又一次見識到她的力量。
妖類向來尊崇強者,自然越發(fā)堅定了他們追隨的心思。
只不過,他們在敬服湘篁的同時,也對她身后之人有些疑惑。方才狂風大作,天池水浪滔天,昆侖部族的人是看不清天池對岸的兩人情形,可妖精當中有幾人目力非凡,自然是看到了湘篁和綰綰的擁吻。
“你們以待我之禮待她便是。”湘篁當然不會錯漏手下的疑問,直接吩咐。
她這一說,便是確定了綰綰與她相同的地位和權(quán)利,妖精們心中一凜,對綰綰也恭敬行禮。即使有心中對綰綰猜測疑慮的,也不可能現(xiàn)在在湘篁面前放肆。
這邊吩咐完,戰(zhàn)風也走了過來。
面對湘篁,他的態(tài)度比先前多了分恭敬。雖然湘篁先后引來了人禍天災(zāi),但她都一一解決,甚至還讓西王母都出手相幫,僅僅是后面這點,便足以讓昆侖部族上下都對她保持恭敬的態(tài)度
。
“族長,接下來你們的祭祀不會再被打斷,在這幾天里,我們也會靜心調(diào)養(yǎng),待你們下山,便是我們動手之時。”湘篁淡淡地說,言語中自有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勢。
戰(zhàn)風立刻點頭應(yīng)下,轉(zhuǎn)身囑咐族人們準備祭祀事宜。
而湘篁,則讓手下人跟隨她再次前往天池下方那個洞穴。關(guān)于昆侖天棺下那些白沙,湘篁有了一個想法。
她發(fā)現(xiàn)自從被水怪埋入白沙之下,體內(nèi)妖力的恢復(fù)似乎有加快的趨勢。
何況,那昆侖天棺的色彩,看上去似乎也是由這些白沙制成。
接下去的幾天,湘篁幾人都在天池下的洞中凝神運氣。
白沙的力量非常微妙,雖遠不如昆侖天棺神奇,但確實能幫助他們運氣修行。
綰綰閑著無事,又不想小竹子呆萌可口的模樣讓其他人見著,干脆拉了同樣無事的十八,教導(dǎo)她鬼修之法。
至少,也得讓她學(xué)會了如何凝聚實體,免得每次就看到十八和銀旎兩人碰不著的尷尬。
而湘篁,除了凝氣,還有便是將先前重傷奄奄一息的兩只英招獸埋入白沙當中,只露出小小的部分鼻子和眼睛用以呼吸。
英招獸動彈不得,只能任憑湘篁擺弄。
隔天,湘篁還去了上面將戰(zhàn)鐮也帶了下來,將照料英招獸的任務(wù)交給了他。
戰(zhàn)鐮自然是高興,細心地照顧著兩只英招獸。
時間過去的很快,等上面?zhèn)飨孪⒓漓胪瓿桑骟虻热瞬坏耆謴?fù),還借著這洞中的靈氣好好提升了一番自身修為。
兩只英招獸也恢復(fù)了許多,面對湘篁等人,因為承了情也不好發(fā)作。至于一直照顧它們的戰(zhàn)鐮倒是有幾分親昵。
離開之前,湘篁讓其他人先離開,留下兩頭英招獸。
除了一直噙著笑的綰綰,沒有人知道湘篁?qū)τ⒄蝎F做了什么
。他們只知道湘篁和綰綰是乘坐著英招獸上來的,她將英招□□給了戰(zhàn)鐮。
“以后,這對英招獸便是你們部族的守護神獸。”湘篁?qū)?zhàn)鐮道。
說這話時,兩頭英招獸都看著戰(zhàn)鐮,威風凜凜的身軀散發(fā)著一絲驕傲和善意。
這時候,昆侖部族的人還震驚于竟然能得到英招的守護,并不知道族長與湘篁定下了怎樣的約定。
直到在湘篁確定了的出發(fā)的那一天,所有人才從被戰(zhàn)風告知,他們等待許久的復(fù)仇的日子終于到了。
他們,將要誓死奪回先祖居住的地方,那群卑鄙的人打著驅(qū)除邪神部族的旗號想將他們屠殺殆盡,然后搶占了他們的居所開山立派。
當昆侖部族們在湘篁手下人的帶領(lǐng)下漸漸潛伏著離開里昆侖時,湘篁和綰綰已經(jīng)到了昆侖宗門內(nèi)部。
她們沒有帶上影刃,她修為還不夠,身上屬于兵刃的戾氣太過明顯,很容易被人察覺。
而她們進來,是打算聯(lián)系埋進昆侖宗門的人手,安排最后的一步動作。
“小竹子,你不會是十幾年前便計劃了要除掉這昆侖宗門吧?”綰綰不禁有些感慨,雖說對修行者來說十幾年并不長,但是對于一個剛?cè)腴T的懵懂少年來說,在這里待了十幾年,乖巧懂事又勤奮刻苦,很難讓人會懷疑他。
湘篁搖頭,面對綰綰的疑惑,她只是說:“我在每一個修行門派中都埋了人。”
她不知道這些門派究竟是否會有瓜葛,索性選擇一個都不漏。不僅僅是人,她還收了一些只是通了靈性未能化形的小妖同樣埋進去,即是探聽消息,也是監(jiān)視那批人。
湘篁的布置周密嚴謹,綰綰想到的卻不是這些。
“小竹子,你是說全部?”她想到了另一件事,心中難免有些心疼。
“是,包括蒼麓。”湘篁點頭,直說了綰綰心中的擔心。
“湘篁……”綰綰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
倒是湘篁笑了:“綰綰,長風師兄他一定不知道新收的小徒弟是我的探子。”雖然在笑,但她的眉眼也帶著認真,“我不想對蒼麓做什么,但我必須知道他們的動向。”
蒼麓的人雖然不算多,但實力卻很不錯。
說話間,一只雪兔蹦跳著在她們隱去身形的地方附近,粉嫩的小鼻子?xùn)|嗅嗅西嗅嗅,時不時用后腿扒拉幾下挖出雪下的一點嫩葉啃著。
不遠處有幾名昆侖弟子經(jīng)過,或許有看到這小雪兔的,卻也習(xí)以為常地經(jīng)過。
這昆侖山上,雪兔的數(shù)量多到數(shù)不清,但昆侖宗門的弟子講究清心寡欲,必須吃齋。這些小雪兔們自然就沒了威脅,自由自在。
“回稟主人,這邊已經(jīng)按照主人的吩咐安排妥當,隨時可以最后一擊。”待那些人走過,雪兔依舊用鼻子蹭著雪,卻用細小的聲音報告著。
綰綰不禁饒有興致都看著雪團似的的兔子,不禁感嘆自家小竹子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下次會不會見到什么蜜蜂蝴蝶呢?
“申時動手。”湘篁的命令很簡單。
雪兔的小腦袋點了點,慢悠悠一蹦一蹦走了開去。
它要將湘篁的命令傳給潛伏在這昆侖宗門的人。
昆侖宗門,最有名的便是他們的陣法。
小到二三人持劍配合,大到利用地形萬物的生息全部計算于內(nèi),最為人所知的便是當年昆侖宗門創(chuàng)立時,在整個宗門布置下的大陣。
該陣甚至將日月盈缺乃至于氣候這些不斷變動的事物都一一計算利用,乃是如今罕見的活陣。
有這陣法護著,縱使昆侖宗門無論是人數(shù)還是修為都不算前列,卻也沒有誰敢輕易說攻下他們。
不過,也因為陣法乃是他們所長,昆侖宗門收弟子的條件極為嚴格。
這幾日,昆侖宗門的氣氛都極為緊張
。
先前派出去與昭王手下一同攻入里昆侖的九長老和一干弟子全部沒了音訊。
八名長老為此請了昭王手下前來商議,最終分為兩派。
五、六、八四位長老支持昭王的下屬,打算再派人進里昆侖查探,一是弄清現(xiàn)在究竟是怎樣的狀況,二是查清昆侖部族究竟還剩下多少余孽。
大長老和七長老從最初就反對與這些昭王的下屬一同合作,奈何只有他們二人,這三長老四長老夫婦如今又鮮少管事,當初祖師爺規(guī)定了昆侖宗門要長老共同議事,只能按照人數(shù)多的行事。
最終,他們還是選了一批弟子同黑甲武士一道進了里昆侖。
大長老特意吩咐了自己的大弟子一同前往,并且私下交代他隨時注意情況,若是不對不要硬拼,帶回消息才是正事。
如今,這第二波人派出去也已經(jīng)兩日,至今尚無消息。
時近酉時,大長老獨自在金殿看著道祖金象,有些感慨。
昆侖宗門遵從祖師爺教誨潛心研究陣法,并未放心思在宗門揚名和廣受弟子傳道上。到如今,宗門人才凋零,漸漸呈現(xiàn)全靠他們這些長一輩的支撐的景象。
二長老等人也是想要盡快發(fā)展宗門,才想到與權(quán)勢合作,只是大長老始終覺得這背離了最初的本意,多少有些不愿。
這時候,他的小弟子突然跌跌撞撞沖了進來,全沒有他教導(dǎo)的不急不躁,沒等大長老斥責,便焦急地喊出口:“師父,大師兄回來了,他、他——唉我把大師兄先帶屋里了,師父你快去看看吧!”
大長老凝了神色,只怕是出大事了。
“走。”他一凝神,帶著小弟子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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