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氣鎖鏈。”
徐安面色冷漠,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靈一般,冰冷無情的直視風(fēng)信子。
他手中毛筆一揮動,在虛空劃了一道圓圈,頓時變成一道泛著白色光芒的圓圈,落在了風(fēng)信子的腰上,將其雙臂都給層層束縛。
“若是再不冷靜,你的下場會無比的凄慘。”徐安語氣冰冷道,他能對任何一個人友善,可是若是怪異,已經(jīng)不屬于人族,甚至于不屬于正常的生靈,連其存在都是一種疑問。
那徐安一定會十分的決絕。
聞人明都被此刻的徐安給嚇到了,仿佛再一次認(rèn)識了這個師弟。
“我去隔壁院子看一看。”
徐安點了點頭,那風(fēng)信子被文氣化為的鎖鏈給束縛,一瞬間也老實了許多,只是用惡狠狠的眼神死死的瞪著徐安兩人,仿佛是生死仇人一般。
猩紅的光芒從他的眼中冒出,顯得越發(fā)的詭異。
徐安能夠察覺到風(fēng)信子的心跳,氣息,血液的流動,羸弱的如同一個小孩一般,可是徐安明白,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小孩。
人族之中,即使是大字不識的一個人,也能被文道手段強行開啟文氣,文氣本身就是智慧的一種表現(xiàn),即使一個人不認(rèn)識字,他也是有著智慧。
而文字則是將此種智慧給徹底的表明出來。
幽靜的深夜,月光逐漸的隱去。
聞人明手持筆筒,輕輕的虛空一點,一道光芒出現(xiàn),變成了一道燭火,光明出現(xiàn),照亮了整個院落,他身后的影子也老長。
徐安一只手提著風(fēng)信子,從中而出,這七八歲孩童,極為柔弱,不過三四十斤重,徐安素日身軀特殊,畢竟也是修行中人,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里面可有人在?”
聞人明輕輕的扣著門,開口叫喚道,他將文寶筆筒橫放在胸口,隨時都能發(fā)出大儒全力一擊。
怪異不可小覷,絕對不能手軟,不能夠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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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幻和徐十世也叮囑過他們一些,絲毫不作假,天衍學(xué)家的那一位大儒,至今還躺在床上,意識陷入到沉淪之中。
大儒,一身文氣通天徹地,文道長河出現(xiàn)之后,借助人道力量,大儒即使和天師,武者同屬于一個境界,也能夠壓制住他們。
這便是文道的力量,屬于言語的威力,為天地立心。
即便是大儒,受到人道氣運庇佑,也被那怪異背后的存在給打成重傷,陷入到垂死之際。
不可小覷!
風(fēng)呼呼的刮著,夜晚的風(fēng)也頗為寒冷,被推開的小院木門一下有一下的撞擊著,十分有著節(jié)奏。
咚咚咚,夾雜著扣門的聲音。
希希刷刷,門內(nèi)有一陣騷動聲音。
傳出一個溫和的女聲,透露出一些疲倦,道:“是信兒嗎?晚上又睡不著了,娘親不是讓你晚上不要出門嗎?”
門被猛地打開,聞人明嚇了一跳,看是一個婦女,裹著寬松的衣袍,嚴(yán)嚴(yán)實實。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不會暴起傷人。
“你是誰?”
那婦女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jì),容貌也頗為俊秀,一臉的警惕,疑惑的看著聞人明和背后的徐安。
直到目光移動到風(fēng)信子身上。
那農(nóng)婦頓時猶如炸了毛一般,尖叫道:“你們對信兒做了什么?你們是什么人。”
她神情慌張,四處尋找什么東西,瞬息之后,手中多出了一個木棍,虎視眈眈的盯著兩人。
“師弟?”
聞人明疑惑的問了一句,他也看不出此農(nóng)婦和之前的狼形異獸究竟有何聯(lián)系,完全看不出究竟來。
“先抓住,再慢慢探查。”徐安沉吟了一番,他一時間也看不出究竟來,怪異究竟是什么?為什么水姬和徐元神三緘其口。
一切都沒有頭緒,可是從外表看上去,這兩個卻是是人族,最多被怪異給浸染了,不屬于純粹的人族,也并非他們之過,乃是他們太弱小。
聞人明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一揮手,同樣一道文氣鎖鏈,死死的將那農(nóng)婦給束縛住。
束縛之后,農(nóng)婦的臉上露出了驚恐之色,完全像是一個未曾見識過法術(shù)神通的普通人。
這等偏遠(yuǎn)的村落,連武者都很少存在,比武者更為稀少的修行者,亦或者是掌控著文道法術(shù)的文士自然是更加的稀少。
“一切太正常了,除了這小孩未曾開啟文氣。”聞人明又使用了禁言之術(shù),讓那農(nóng)婦不得開口,倒是風(fēng)信子自從被玄拎出來之后,便恢復(fù)了平靜,蹲在地上,一言不發(fā)。
徐安也皺了皺眉頭,朝著那農(nóng)婦走去,言道:“若是你能聽懂我的話,那么就不要吵鬧,我等師兄弟皆都守禮文士,不會對你怎么樣,只會詢問一些問題。”
那農(nóng)婦似乎也恢復(fù)了冷靜,畢竟被兩個掌控這未知神通的厲害人物給一招制服,兩者完全不是同一個等級的存在。
“村中最近有沒有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你們今晚在這院子之中有沒有見到其余的東西?”
徐安一揮手,解除了禁言。
“兩位大人,村中一直相安無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是稍微貧困了一些,所以甚少走出村外,也很少有行商到來。”
“至于我家院落,小婦人一直在安寢,獨自帶著風(fēng)信子一起生活,男七需分床而睡,所以不在一個房間,家中男人早就在風(fēng)信子三歲之際外出消失不見,應(yīng)當(dāng)早就死去。”
“風(fēng)氏,你所言是否屬實,可有遺漏之處,我文道修士自有神通判斷你口中言語的真假。”徐安也不相信,那一道黑霧明明是消失在這出院落,而那風(fēng)信子之前的表現(xiàn)更加佐證了一些。
那一個充滿著詭異的提醒,還有之前那強行開啟文氣失敗。一切都說明了并不平凡。
“自是真的,小婦人又怎么敢欺騙兩位大人,兩位大人可是傳說之中的修士,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啊。”
徐安回過頭,看了一眼聞人明,他在問話的時候,便暗中讓聞人明用秘術(shù)去感知。
“至少絕大多數(shù)是真的,她的精神波動沒有太劇烈。”聞人明也面色凝重,難道他們看錯了,繼續(xù)道:“還有一種可能,她早就掌控了自身的識海,所有的一切精神波動都能自由控制。”
“一個村中農(nóng)婦,若是她就是怪異,未免也太可笑了。”徐安皺了皺眉頭,他們對怪異一無所知,只有簡單的幾句提點,明白文道修士是十分克制怪異,但是此刻,束手無策。
之前的狼形異獸還有跡可循,真實存在,而如今面對的是兩個真實的人類,他們的手中看不像沾染上無辜者的血腥。
“要不然師弟再試一試,去強行開啟文氣?”聞人明也只好這邊提議道,他自身文道修為足夠,可是沒有那等文寶,反而手段略微落后一些。
“恐怕這個村子的人早就被怪異感染,只能靠我們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同。”徐安搖了搖頭,自從開啟風(fēng)信子的文氣失敗,他便是明白既然這個地方被水姬所看重,恐怕全村上下皆都沒有一個正常人。
“那下一步,該怎么辦?”
“農(nóng)婦沒有說話,可是風(fēng)信子,你呢,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準(zhǔn)備說些什么?”
徐安轉(zhuǎn)過身來,眼神平淡的看著風(fēng)信子。
從入村的那一刻,徐安就有種感覺,想要找到怪異所在,線索恐怕就要落在這個小孩的身上。
“入夜之后,不得外出,恐怕就是因為會有那異獸出現(xiàn),而面對墻壁而眠,恐怕也是與那異獸有關(guān),能躲避那異獸的襲擊。”徐安遺憾道:“可惜那異獸先去找的是我?guī)熜郑?dāng)時我也未曾想過這么深,也就沒有提醒師兄,否則還能證明我的猜測。”
徐安也知道不能夠拿聞人明的性命開玩笑,那狼形異獸恐怕并不是關(guān)鍵,不然不到大儒實力的一擊就能輕易將其打回原形,恐怕這狼形異獸只是外表恐怖,真正的實力并不強大,欺負(fù)欺負(fù)普通人還行。
“風(fēng)信子,你要知道,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你和你母親的性命,甚至于一村的性命都在我們的手中,或者是在那未知存在的手中,而解決一切的就是你。”
徐安越發(fā)篤定了風(fēng)信子一定知道不少事情,他與正常的小孩截然不同,之前在村口的提醒,恐怕也是善意的。
“為什么?你們?yōu)槭裁匆喙荛e事?”風(fēng)信子突然無比痛苦的說道,面露出猙獰之色,“等到明日,天亮你們便可以離開,也不會陷入到這個村子之中,但是如今你們卻再也出不去了。”
“果然,你才知道不少事?”
徐安并沒有意外,反倒是那農(nóng)婦疑惑不解,“信兒,你們究竟在說一些什么?”
聞人明一揮手,直接將其禁言,他察覺到風(fēng)信子一定會說出一些秘密,反而這農(nóng)婦只會耽誤時間。
“我不知道。”風(fēng)信子搖了搖頭,“我只是明白我們已經(jīng)和這個村子成為了一體,若是有外來人,什么都不知道,安心的睡上一夜,第二日清晨便能夠離去,若是在這其中發(fā)覺了一些什么?又或者是做出了一些什么事情,干擾了整個村莊既定的軌跡,那么你們將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融入其中,將會變成村中其余人的模樣。”
徐安回想起來,村中除了風(fēng)信子母子,其余人似乎都缺少了一些什么,與尋常人不太正常。
“是欲念,無欲無求,看似是修行者的至高境界,但是一群普通人顯露出如此模樣,未免顯得奇怪。”
那一幅幅波瀾不驚的表情,只是一開始對外界有些刺激,隨即便是恢復(fù)成原樣。
在徐安的腦海之中揮之不去,唯有風(fēng)信子情緒最為鮮明,才像是一個真實的人,但是就算是風(fēng)信子,也不是一個正常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