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九趕緊俯身去拉武侯良,卻不料背上一痛,他回身就是一刀,可窮奇卻立馬飛到高空,而他只是砍了空。
武侯良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定了定神,對慕容九道:“王爺,速速離去,別再管我們。”
“武將軍,你們都是我大燕的子民,我慕容九怎可在這時拋下你們而茍活。”
“王爺,你快走,走啊。我們都不是大宛的對手,今日誰都無法躲過此劫,你趁機趕緊離去。”
大宛將軍不屑地看著地上互訴衷腸的兩人,冷笑道:“慕容九,你終歸只是凡胎肉軀。要如何打贏我大宛十萬妖兵?”
什么?十萬妖兵!不僅是武侯良及大燕眾將士們震驚了,就連慕容九也震驚不已。
“王爺,快走!”武侯良一把推開慕容九。
“哼,今日你們誰都別想活著離開戰(zhàn)場,窮奇,放火!”大宛將軍一聲命令,窮奇飛在空中,噗噗的朝地上吐著火,而大燕的士兵們?nèi)简榭s在地上,毫無反擊能力,只得任由烈火將自己燃燒。
慕容九立在烈烈焰火中,雙目赤紅,他已經(jīng)幾天幾夜未合過眼了。而這場戰(zhàn)役,也是他有生以來遇到的最為血腥殘酷的一次。
就在此時,突然一人從天而降,順手抓起慕容九跟武侯良,飛身便走。
當停穩(wěn)落地后,慕容九才看清來人,正是消失已久的菏澤。
“菏澤。”看到菏澤的剎那,慕容九眼中掩飾不住的驚喜。
武侯良捂著胸口道:“菏大人,能不能救救他們?”
“菏澤,算我欠你的,務必救下他們。”慕容九口中的他們,自然是指的大燕士兵們。
菏澤為難地看了眼火焰燃燒著的方向,不是他不救,而是他不能。
看出他的為難,慕容九也不好多說什么,強人所難,并非他的作為。
“雖然我不能,但王爺,有一人卻可以幫你。”
菏澤剛說完,慕容九便迫不及待的問出聲:“誰?”
“藍小賤。”
“她?”慕容九不可置信地看了眼菏澤,這個名字,菏澤不提,他都差點忘了。
菏澤點點頭:“沒錯,王爺,這一劫,唯有她能幫你度過。”
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后亦是如此。唯有她,可以幫助嘲風度過此劫。當然,這一點,菏澤無論如何也不會說破。
沉默半晌,慕容九才開口道:“本王也不知她去哪兒了?”
武侯良不知他們說的藍小賤是誰,因此也就不便擅自插嘴。
菏澤知道藍小賤在哪兒,可他卻不能說,他只能提點一二,剩下的唯有看他們的造化了。
若是這一世,他們依然錯過,那就只能怪命。
不過想來,他們應該也算是有緣的,不然的話,她明明已經(jīng)被封印在了虛空,為何還出現(xiàn)在慕容九身邊。
菏澤帶著慕容九,武侯良到了郊外的一處石洞中休息,畢竟武侯良被窮奇的戾氣所傷,情況很嚴重。
天氣越來越惡劣,洞外風呼嘯著,刮得沙塵翻飛。而慕容九望著外面,卻不知在想些什么。
沙漠下面,此時藍小賤正在指揮著毒蛇挖洞。光頭有些不滿意,他們可是挖洞高手,如今卻要被人指手畫腳。
“哎哎,說你呢,那邊要挖寬一點,方便儲存糧食。”藍小賤指了指毒蛇的右手邊。
刀疤在一旁勘測地形,一邊觀察,一邊用手東敲敲西敲敲。而光頭則是帶著對藍小賤的不滿,氣鼓鼓的在一旁挖洞。
藍小賤抱著珍珠坐在安全地帶,然而一不注意,卻發(fā)現(xiàn)元寶不知去向。她扭頭四處喊道:“元寶,元寶。”
刀疤聞聲看了過來:“咋回事啊,妹子。”
“大哥,元寶不見了。”
聞言,毒蛇跟光頭均停下了手頭的活,扭頭四處看了看,當真是沒看見元寶。
“小賤,你快去找找,小孩貪玩,應該就在這地洞中。”毒蛇道。
“行,你們幫我看著點珍珠,我去找他。”語畢,藍小賤將珍珠遞給刀疤,“大哥,勞煩你了。”
“快去找找,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刀疤抱著珍珠繼續(xù)勘測地形,光頭跟毒蛇繼續(xù)鑿洞。
因著時間緊迫,他們又人力有限,所以一刻也耽誤不得。
藍小賤一邊走一邊喊:“元寶,元寶。”
然而她七拐八繞的找了好幾處地洞,仍舊是沒看到元寶。就在她轉(zhuǎn)身欲走時,突然聽到隔壁傳來響聲。
藍小賤以為是元寶,便貼著石壁喊了聲:“元寶,是你嗎?”
隔壁的動靜沒停,但卻無人回應。
藍小賤皺了皺眉,難道是他沒聽見。她伸手摸索著石壁,想著怎么繞到對面去,然而當她沿著石壁一路往前走時,卻是到了盡頭,前方?jīng)]路了,厚厚的一堵石墻擋住了去路。
她不甘心的又折回身,往反方向去,然而一直走一直走,卻是走出了地洞,到了外面,入眼一片塵黃。
藍小賤怕人發(fā)現(xiàn)他們的地洞,趕緊用沙土將洞口遮掩了一下,只留一些細微的縫隙,足夠空氣進入。
她在里面焦急地走來走去,明明聽到隔壁有聲音,但卻無法穿過去。她又摸了摸石壁,很明顯感受到了有什么在撞擊著石壁,難道是元寶?
想想又不對,石壁是封死了的,也就說他們還沒鑿開,那怎會有聲音呢?如果是元寶,應該聽得到她的問話。
思及此,藍小賤嚇出了一身冷汗,她趕緊跑回去找刀疤他們。
“發(fā)生何事了,妹子如此慌張。”刀疤遠遠地便見藍小賤急沖沖的朝他跑來。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藍小賤便急切地道:“不好了,隔壁好像有什么東西。”
毒蛇跟光頭均驚訝地看著她,一臉的不解。
“你們別站著了,走,我?guī)銈內(nèi)タ纯础!彼焓纸舆^珍珠,緊緊地抱在懷里,二話不說便往前走。
三人對視一眼,刀疤扔下勘測工具,道一聲:“走,前去看看。”
當幾人在藍小賤的帶領下,來到那處地洞后,果然聽到了隔壁的響聲。而且動靜越來越大,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強烈的撞擊石壁一般。
毒蛇突然雙眼放光,隨即驚恐地道:“莫不是鳳凰神殿!”
藍小賤:“……”
只聽毒蛇興奮地道:“一定是的,一定是鳳凰神殿出現(xiàn)了!”
“三哥,你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光頭打趣道。
“滾一邊去,鳳凰神殿有靈獸看護,此處定是鳳凰神殿的入口,沒錯的。”毒蛇堅定的說道。
藍小賤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鳳凰神殿,但她有種預感,她們可能遇到傳說中的神獸了。
刀疤道:“快鑿啊,還愣著干嘛。”
于是毒蛇跟光頭二人,快速的用斧子鑿石壁,尤其是毒蛇,想象著馬上就能見到鳳凰神殿了,精力十足的旺盛。
兩人你一下,我一下,不多時便將石壁鑿了盆口那么大的洞。
光頭揚起斧頭,正要往下鑿,藍小賤一把將他攔住:“四哥且慢。”
光頭不解,回眸瞪著藍小賤:“你干嘛阻止我。”
“先透過洞口看看里面的情況,萬一有危險,還來得及逃命。”
光頭想想也是,不禁沖藍小賤歉意的一笑。
“讓我來看。”毒蛇第一個沖上前,將頭伸過去,湊近洞口去看。
藍小賤抱著珍珠,站得遠遠的,做好了逃命的準備。
“朱雀,是朱雀!”毒蛇激動的又蹦又跳,儼然忘記了自己已過而立之年。
“難道真是鳳凰神殿?”這下就連光頭都不得不信了,于是他也湊過去看了幾眼,果真是朱雀。
這下激動的不僅是毒蛇一人,光頭,刀疤,都激動的無法言語。藍小賤試探的走了過去,探頭去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真是朱雀!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不曾想,鳳凰神殿,竟這般輕松就覓得。
激動過后,藍小賤立馬冷靜下來。這一切來得太猛烈了,太玄幻了。她得好好適應一下,讓她靜靜。
不管是影視劇里,還是書中,但凡組團尋寶,最后尋到寶藏之后,便是廝殺。大家都想獨吞寶物,所以便設計害死對方。
想到此,藍小賤心中暗自涼了半截。她雖然愛財,可更惜命。若是兩相比較,她會選擇后者,生命乃根本。
“大哥,容妹子多說一句。”
“妹子,你說。”
藍小賤深吸了口氣,看了眼毒蛇,又看看光頭,最后目光落在刀疤身上:“既然鳳凰神殿已找到,寶物肯定就在里面,包括三哥說得什么鳳凰玉,想必也在里頭。我現(xiàn)在就把話挑明了說吧,我不貪心,珍稀的寶物你們先選,我隨意拿點金銀財寶便可,只要你們肯放過我們娘三。”
刀疤不料藍小賤竟會說這話,但轉(zhuǎn)念一想,不禁也對她更加欽佩。是啊,她懂得取舍,不過度貪財,這才是上上之策。
毒蛇聞言哈哈一笑:“你想哪去了,這里的寶物,就是我們所有人累死都搬不出去。誰還會費力去害你,就算我們只有一人活了下來,也只能拿走冰山一角。”
而外面山洞里休息的幾人,唯有菏澤感受到了朱雀的氣息。他不禁暗自勾唇,看來鳳凰玉要現(xiàn)世了。
靈玉現(xiàn)世,天降大亂,嘲風歸位!
這是當時命盤中閃現(xiàn)的十二字,菏澤眸子沉了沉。這亂世的動蕩,怕是才剛開始。
慕容九坐在草垛上休息,不知為何,突然心臟某處牽扯著痛了一下。他也說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驀地緊了一下,并且還帶著一種興奮。
菏澤笑了笑道:“王爺可是身體不適。”
慕容九擺擺手:“無礙。”
菏澤笑了笑,不再言語,有些事,時機一到,終歸是會揭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