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士兵將巨猿放在東城名流身前,各自抽出馬刀,齊刷刷地歸位。
東城太耀環視了自己部下一周,目光勃然冷峻,喝道:“九十七!”
龍淵心中一愣,知道自己是九十七號,而楚琴兒是九十六,花蝴蝶是九十八,肅穆出列,走上前去,躬身道:“大人!”
東城太耀望了他一眼,臉上黑氣大盛,轉身朝著東城名流跪倒在地道:“將軍,太耀無能,以致隊伍中出了奸細,太耀懇求將軍恩賜,準許太耀親自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龍淵心中暗道,乖乖,感情這小子想親手砍死自己。不過見身份已然暴露,繼續往下裝除了給人磕頭,肯定沒啥好事,是福不是禍的,也不再隱藏,挺身道:“我的目標不是你,是他!”說著朝著東城名流指去。
他這一指,除了東城名流與東城太耀之外,余下四個隊長無不哈哈大笑其來,要知道別說是東城名流了,即便是他們四個砍殺煉氣九層的修士都不含糊,何況是龍淵這么個煉氣二層的小子?更別說是他們心悅誠服的將軍東城名流了。
龍淵此舉,其實也是迫不得已,在方才他還有一絲僥幸,希望自己沒被發現,這才未趁機遁去,可現在已經被發現,成了眾矢之的,逃也是逃不了了,干脆直接索戰,好歹不令他們一擁而上才是。
他知道這些個草莽,向來愛護面子,又多好戰,是以很容易便能為自己一言所激,而單打獨斗。
哪知,東城名流向來自大,渾然沒將龍淵這么個煉氣二層的小子放在心上,即便是東城太耀等人也沒把他放在心上,自然對他索戰報之以嘲弄。而東城太耀之所以向龍淵開戰,原因很簡單,就因為龍淵混在了他的隊伍里,成為了他隊伍中的九十七號,那他自然是將九十七號給殺了,作為隊長,自然要給兄弟報仇。
“嗯,準了!”東城太耀點了點頭,心知東城太耀若不把隊伍中的奸細親手宰掉,他這隊長也沒臉混了。只是,在他看來,龍淵看起來不過還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孤身面臨五百大軍,竟而鎮靜如斯,倒也是個可用之才,待會只需東城太耀將其打敗,挽回東城太耀的面子之后,將其收買,也是大為不錯。
龍淵哪里知道東城名流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但見自己索戰無果,便也猜得到原因,心中暗叫一聲糟糕,但東城太耀已然拔劍殺來,自己怎能坐以待斃?抽出沾滿巨猿鮮血的馬刀,鬼氣灌注,猛然朝他身上甩去。
東城太耀本是英俊的面龐,此刻已然變得兇煞猙獰,雙目如猛虎,手中長劍綠光暴漲,森森然地朝著龍淵手中馬刀直劈下來,登時將馬刀劈作兩截,其勢不減,仍是直朝龍淵奔將過來。
為了不占龍淵的便宜,所以他并未騎自己的坐騎白虎。
龍淵將馬刀甩出,腳步后退,已然反手朝后肩握去。敵人既然已經盡了全力,而自己修為又低了人家三層,當然馬虎不得,那么第一件事自然便是將自己最順手的兵器握在手中再說——那自然便是九尾劍了。
然而,令龍淵心跳猛然漏了一拍的是,這般反手一握,卻是握了個空……九尾劍不見了!
就這么在心中遲疑之下,東城太耀已然近身,猛劈出一劍。龍淵雖有“殘影訣”在身,但一來方才驚逢異變,二來對手速度實在不慢,雖及時閃身,但左肩仍是挨了一劍。
只是,令龍淵大跌眼鏡,心中吐血的是,花蝴蝶那所謂“名師精心打造”的盔甲,挨了一劍之后,竟而如玻璃般轟然碎去,化作了無數冰渣般的碎片,跌落地上。而自然,他的左肩已然挨了一劍,雖不入骨,但也流出了血。
這一來,非但是龍淵驚愕,即便是東城太耀也是驚愕不已,暗想自家盔甲什么時候這么不經打了?要知道,東城名流這一千精兵的盔甲可都是花了大價錢才搞出來的,就算是自己全力一劍劈在上面,都未必能將這盔甲砍斷,卻不期……
龍淵本還懷疑是不是自己把九尾劍擱在了什么地方,并未帶在身上之際,但這身上的盔甲豁然破碎,卻是提醒了他——不是自己沒把九尾劍帶在身上,而是被人給偷去了……
“臥槽!”龍淵心中那個怒啊,閃身躲開東城名流的一擊,伸手凝實出兩只鬼狼來,朝著東城太耀拍去,怒罵道:“你生兒子沒屁眼!”
東城太耀不知龍淵其實是在罵花蝴蝶坑自己穿了這么套盔甲,還把自己的九尾劍給偷走了,還道他是在罵自己,不由地面如黑炭,手中長劍綠光成芒,腳下留下一連串的殘影,長瓢潑雨般朝龍淵身上招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