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夏云深看著兩個人盯著可都穿戴整齊了的,“包好的包子差不多蒸好了,我去給你們拿兩個,在路上可以吃。”
說是拿兩個包子,實際上到了最后,拿的又怎么會只是兩個包子,帶附帶了一個保溫杯,被子里面是熱好的牛奶,順便還給帶上了一些零嘴,說是路上可以吃的。
到最后沒整理了一大袋子給兩個人帶上,然后還是一副不放心的模樣:“不然還是叫司機開車送你們過去吧……”
“云深啊,他們兩個這是要去過二人世界呢,你讓一個司機跟著算什么呢?”吳傲東拄著拐杖慢慢悠悠的下樓。這段時間吳傲東也開始漸漸的恢復了行走,大約是心情好的緣故,所以連身體都漸漸的開始好轉(zhuǎn)了。
夏云深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看著他們,最終也只能夠是就這么把兩個人給放走了,送到了門口還不放心的叮囑了一聲:“路上一定要小心,開車的時候不要著急不要和人比速度……”也真的是操碎了心了。
楊奕歡笑著點頭回應然后吳景閱就直接踩了油門離開了,連頭都沒有回。
“沒想到夏叔嘮叨起來居然這么能嘮叨,以前怎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楊奕歡一副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似得,滿臉興奮的看著吳景閱。
吳景閱挑了挑眉斜了楊奕歡一眼,然后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解釋著說道:“其實夏叔一直都是這么嘮叨的,從小到大我上學也好工作也好一直都是他在哪里嘮嘮叨叨的,這些年因為爸爸的身體越來越差了,夏叔沒那個功夫關心我們也就沒那么嘮叨了。現(xiàn)在你看看爸爸,能吃能走的就差跑了,夏叔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楊奕歡點了點頭,然后一臉好奇的看著吳景閱,默默的詢問道:“話說,夏叔和爸爸到底是什么關系?”
“他們兩個人一起長大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吳景閱從懂事開始,夏云深就在吳家了,只知道夏云生和吳傲東的感情很好,就像親兄弟一樣。
楊奕歡一副了然的模樣點了點頭,然后感慨萬千的說道:“他們兩個人一定一起經(jīng)歷過很多東西,不然幾十年的朋友,很難得的。”楊奕歡一本正經(jīng)的嘟囔著,“夏叔還沒老婆孩子嘛?為什么從來沒看見過,也從來沒聽夏叔提過?”
“有的。”在吳景閱的印象里面是有的,“不過有很多年沒有看見夏叔和他們聯(lián)系過了,好像是離婚了吧,這個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感覺突然有一天就沒有了一樣,然后就再也沒有遇見過了。”
楊奕歡茫然的看著吳景閱,然后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吳景閱斜了楊奕歡一眼,對于楊奕歡的這幅表情多少是有點兒無奈的,低聲的說了一聲:“你別打什么主意,如果夏叔真的要找的話,憑他自己的人脈不可能找不到的,他自己不想找你就別給他添亂了。”
“夏叔年輕的時候跟著我爸身邊幫他打天下,現(xiàn)在吳氏集團有這么雄厚的基礎,有很大一部分的功勞都要歸功于夏叔的。所以啊,你現(xiàn)在別看夏叔一副管家的樣子,人家只是真人不露相而已。”吳景閱從本質(zhì)上對夏云深就是十分的尊敬的,不僅僅是因為小時候的諄諄教導,還有對于夏云深這個人本身的性格和對人生的態(tài)度。
能夠站在吳傲東的身邊幫忙打天下,甚至功不可沒,足以見得夏云深到處到底在多高的位置,手中掌握著到底有多少的資源和人脈。而能夠一夕之間輕而易舉的從那么高的位置上面退下來,甘心的充當一個管家的角色,這樣子的氣魄和膽識,真的不見得所有人都有的。
吳景閱也曾經(jīng)好奇過,夏云深為什么就那么輕而易舉的退下來了,沒有什么人愿意將自己的權利拱手讓人的。
“你夏叔本來就志不在此,他最喜歡的日子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生活,在商場上打拼酒桌上沉浮從來都不是他愿意的。當初也是沒有辦法,我身邊沒有能力夠強足夠信任的人,不然我也不至于叫他幫忙了。”
“你為什么那么相信他?”
吳傲東下棋的手停頓了片刻,然后略微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了:“因為我是救過他命的人,你夏叔是個死心眼的,那時候?qū)τ谖襾碚f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他卻要記一輩子,還一輩子。擋都擋不住的。”
那是救命之恩,怎么可能不報?
楊奕歡略微有些明白了,實際上聽著還是挺感動的,不過想想實際上也沒什么。每個人的性格和意志力都是不一樣的,但是夏云深居然真的能夠一輩子都做到,著實是讓楊奕歡都覺得詫異。
“要不要吃個包子?”楊奕歡從保溫瓶里面拿了包子出來,現(xiàn)在都還是熱的,光是聞著味道就直咽口水,“夏叔的手藝這么好!”
“以后常回家,估計天天都有口福,家里面的廚娘又得擔心自己要失業(yè)了。”吳景閱笑鬧著念叨了一句,然后張嘴就啃了一口楊奕歡遞過來的包子,肥瘦均勻,肉和蔬菜的搭配也是剛剛好的比例,既不會覺得膩味又不會覺得一口下去一點味道都沒有。
“這個牛奶是新鮮的嘛?”楊奕歡有點兒好奇的看著吳景閱。
“應該是吧,估計是送過來的剛擠出來的牛奶,煮過之后再加了點糖之類的。”吳景閱瞄了一眼,湊上了楊奕歡遞過來的吸管喝了一口,順便在舔了一下嘴角,“夏叔的手藝啊,太懷念了。”
楊奕歡看著吳景閱一副饜足的模樣,笑的合不攏嘴。
從S市開車到Z市需要六個多小時,再加上吳景閱是真的秉持著反正也不著急,我們慢慢來就好的心態(tài)開的車,所以兩個人直接在路上就走了八個小時的時間,午飯都是在高速的服務區(qū)吃的。
出門的時候夏云深給兩個人帶上的各種零嘴也被楊奕歡一個人消磨的差不多了,完了還不打知足的模樣:“回來的之前我們先去一趟超市吧,多買點零食。”下高速的時候楊奕歡鄭重其事的看著吳景閱。
吳景閱對此倒是沒有太大的異議,點了點頭就算是答應了。
酒宴安排在江南別業(yè)下的一家酒店,叫做江南一號,十分古色古香的裝潢設計,整個格調(diào)都是十分的古樸的。
兩個人的住所也安排在這邊,所以吳景閱是直接開著車子就到了江南一號的,參加酒宴終歸還是得穿著晚禮服,楊奕歡倒也是有準備的,只是沒想到兩個人才剛到酒店落了叫,就有客房服務的人員送了衣服過來。
“劉先生說著是給兩位準備的衣服,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經(jīng)管給他們打電話。”服務員將兩個禮盒送進了楊奕歡和吳景閱的房間,禮盒看起來就是十分貴重的模樣,也不知道里面的衣服是什么樣子的,居然還弄的神神秘秘的。
等到了服務人員離開之后,楊奕歡才去打開了禮盒。
盒子里面裝著的是一套淺綠色的長款旗袍,楊奕歡不禁有些奇怪,順手打開了吳景閱的,吳景閱的則是一套中山裝。
“這是什么意思?”楊奕歡有些好奇的回頭看向吳景閱,吳景閱正在整理兩個人帶過來的行李,有些東西是需要拿出來掛著的,有些東西是一會兒就要用到的。
聽見楊奕歡喊自己,吳景閱連忙是跑了出去,看了一眼被擺放在桌子上面的衣服,有些了然的點了點頭:“聽說江南別業(yè)這邊每年的酒宴都是有主題的,估計今年的也有吧,擔心我們沒有帶符合主題的衣服,所以特地送過來。”
旗袍這種衣服,是稍微有點不合身就穿不出它的韻味的,楊奕歡到是沒想到這件旗袍穿在自己身上居然可以這么的合身,就跟量身定做似得。
“走吧。”楊奕歡將自己的頭發(fā)直接挽了上去,別上了一支發(fā)簪,十分的簡單,畫著的妝容也是十分的清新淡雅的。
吳景閱換上了那聲淺藍色的中山裝,然后有些無奈的看了楊奕歡一眼:“我覺得很有可能整個會場里面的男人,穿著的都是這身衣服。”
楊奕歡從行李箱里面翻出來了一條披肩披上,然后笑吟吟的扭頭看著吳景閱的模樣,忍不住的自豪:“就算所有的男人穿的都是一樣的衣服,你也是里面最帥的,穿的最好看的一個。”
對于楊奕歡這樣子毫不吝嗇的夸獎,吳景閱是十分的滿意的,笑吟吟的點了點頭,幫楊奕歡拿上了手包便拿走了房卡,然后關門走人。
楊奕歡和吳景閱無疑是場面上最登對最好看的一對兒,來參加這種晚宴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商場上摸爬滾打的人,女伴也多半都是自己的妻子,能夠有楊奕歡這種氣質(zhì)的實在是少之又少了。
“吳總能夠大駕光臨,委實是江南別業(yè)的榮幸。”劉亨在看見兩人進門的時候就趕了過去,“幸好送過去的衣服還是合身的,不然在下實在是十分的慚愧了。”
“多謝劉先生。”楊奕歡微微的點了點頭,吳儂軟語的回了一句。
劉亨有些好奇的看向楊奕歡,楊奕歡剛才說的的確是Z市的方言,可是據(jù)他所知楊奕歡可不是Z市的人。再加上Z市的方言原本就和普話以及其他方言相去甚遠,就算是想學都不是那么容易學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