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秦謹也不揭穿她,瞥了瞥她那放在兜里的右手,嗤笑了一聲,道:“這次得小心了,別動不動又折了。”
他不再搭理鐘自在,優雅的往前而去。
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鐘自在翻了個白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進了電梯時用左手放在臂彎上護住。
秦謹乘的是另一輛電梯,鐘自在出電梯時才發現他在門口等著。她疑惑的看向他,秦謹高高在上的掃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道:“你確定不會走錯包間?”
“……”記性倒是挺好的,連上次她誤撞進他應酬的包間的事也還記得。
鐘自在跟在秦謹的身后走過走廊,還未到包間門口沈宛就迎了出來。看見他倆在一起她也不驚訝,和秦謹打過招呼之后笑著道:“怕你找不到我還打算去接你呢。”
“不是可以找侍應生帶路嗎?”鐘自在笑笑,將手中的袋子遞給她。
沈宛笑容滿面的,打開袋子看了一眼后給了鐘自在一個大大的熊抱:“謝謝你阿在,不過下次別送那么貴重的東西了。我和我未婚夫在正在節約準備買房付首付呢。”
鐘自在小心翼翼的將她隔開,指了指手臂揶揄道:“你不會是還想讓我進一次醫院吧?禮物而已干嘛想那么多。你要是覺得過意不去的話以后對我好點兒!別重色輕友就是了。”
沈宛啐了她一口,“你這買賣倒是挺劃算的,一個包就想把我的以后都買斷了。”
“是啊,小美人兒。”鐘自在笑了起來,手指伸去勾沈宛的下巴。
前面的秦謹突然回過頭來,淡淡的瞥了兩人一眼。沈宛輕咳了一聲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鐘自在伸出去的手僵住,然后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除了同事之外。沈宛的男朋友和朋友都來了,熱鬧得很。秦謹的到來無疑讓一群人都驚訝得很,他向來低調,讓大家隨意。原本一群人都以為他只是來露個臉而已,他卻坐著沒動。和沈宛男朋友帶來的幾個女孩子攀談了起來。
他原本就沒有什么領導架子。大家漸漸的放開來,開始行酒令。玩十五二十,猜謎語。酒過三巡又變了花樣,玩兩只小蜜蜂。兩人兩人的玩,一群人則是圍著起哄。多多少少有些曖昧。雄性雌性荷爾蒙充斥在包廂里,鐘自在看著沒勁,悄悄的起身出了包廂。
她在洗手間洗了手,尋思著給沈宛打過電話離開時,秦謹從走廊另一端走了過來。鐘自在條件反射的想要避開。但倒回去已不可能,走廊只有那么寬也避不了,只有硬著頭皮往前走。
她的眼珠子轉的那會兒秦謹就已知道她在想什么,待到走近了,他停住了腳步,眉挑了挑,皮笑肉不笑的道:“你躲著我干什么?”
“沒有。”鐘自在矢口否認。
秦謹幽深的眸子鎖住她,不讓開也不開口說話。無形之中氣勢迫人。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攔著她。
鐘自在暗暗的著急,“你能不能讓一下?”
秦謹沒說話,往不遠處的洗手間門口看了看,抿了抿唇,突然伸手摟住了鐘自在的藥,將她挾在腋下拖進了男洗手間。
他的動作很快,緊緊的將鐘自在禁錮著,根本由不得她掙扎。門砰的一聲摔上,他將她抵在門上,目光灼灼的鎖著她,暗啞著聲音問道:“為什么躲著我?”
鐘自在的心嚇得砰砰的直跳,跟要從嗓子里蹦出來似的。怕看到不該看的,她并沒有敢睜開眼睛。直到門關上也并未聽到有人出聲,她那蹦跳得厲害的心才稍稍的平息下來。
“你想多了,我為什么要躲著你。”鐘自在掙了一下沒掙開,有些惱的抬起頭。
對上秦謹那雙幽暗翻騰著各種情緒的眼眸,她的心沒由來的一窒,心虛的將頭別到一邊。
秦謹的身上又煙味也有酒味,還帶著獨特的男性氣息。鐘自在從頭到腳都別扭,更是不肯說話。
秦謹低垂下頭,性感的薄唇一寸寸的靠近鐘自在白皙溫軟的臉頰。他的動作緩慢極了,只隔了那么一厘米,他終是沒有吻下去,停了下來。溫熱的氣息拂在鐘自在的臉上,就那么站了半響,他拉開了彼此間的距離。
“當初那樣,你還怪我對不對?”他暗的聲音微澀暗啞,目光仍是鎖著鐘自在,動也沒動一下。
以他的酒量,喝的酒雖然不少但也不至于醉到失控。鐘自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側過頭看向了他,臉上勾起了嘲諷,道:“我感激還來不及,為什么要怪你?再高級的女支女睡一覺也不過十幾萬,玩玩摟摟抱抱親親就賺了一套房子,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秦謹突然松開了她,自嘲的笑笑,“你多大點兒,我有什么資格,將你的一生和我綁著?”
他輪廓分明的臉上落寞又頹喪,喃喃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解釋給自己聽。
鐘自在從未見過他這樣子,心里莫名的酸澀難擋。將臉別到一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澀澀的道:“都已經過去了。”
秦謹看向了她,低低的道:“我不要你對我防備,再像以前一樣相處不行么?像朋友像兄長一樣,有什么事告訴我,累的時候……”
他說到這兒已說不下去,鐘自在的眼眶脹得厲害,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平靜的道:“秦謹,過去了,也回不去了。就這樣吧,大家都挺好不是么?”
鐘自在從洗手間出來,并沒有立即下樓。在消防通道里站了沒多大會兒沈宛就打來電話,“阿在你到哪兒去了?”
“我在這邊透透氣。”鐘自在故作輕松。
“那你有看見秦總嗎?他剛才喝了幾杯混合酒,后勁很大,他說上洗手間,出去就沒回來。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手機也打不通。他要是醉倒在哪兒明天會不會削我啊。”沈宛哀嚎著。
鐘自在的心里咯噔一聲,難怪會說那些話,原來真是醉了。她敷衍了沈宛幾句,掛了電話摁了手機快速下樓。
樓下已不見了秦謹的身影,鐘自在追了出去,到路口時秦謹已經上了出租車。他坐在靠右邊的位置,閉著眼睛,隔著布著霧氣的車窗,英俊的面容疲憊不已。
鐘自在停住了腳步,看著車輛小聲在夜色中才給沈宛打電話,告訴她秦謹已經走了。她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不回去掃興了。沈宛也沒有留她,叮囑她路上小心就掛了電話。
鐘自在并沒有立即回家,獨自在路上逛了許久才回去。
她已經有十來天沒有見過鐘老爺子了,第二天早上爬起來收拾好就給老爺子打了電話,帶他老人家去吃好吃的。
身體不好,到了冬天老爺子很少出門。見鐘自在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樂呵呵的應了下來,讓鐘自在先過去,他讓司機直接送他過去。
鐘自在說的地兒是上次秦謹帶著她應酬的地方,里面的特色荷葉飯勾得她饞蟲都快出來了。
雖然約定的時間是中午,鐘自在是提前過去的。到了地兒她才知道那邊至少得提前一個星期預約。
老爺子難得出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棄,費勁了口舌之后那侍應生才答應去問問經理,看看能不能破一次例。
經理很快就下來,看見鐘自在,他堆起了滿臉的笑容,道:“抱歉抱歉,不知道是鐘小姐。您里面請。您是一個人還是和秦總一起過來的?”
每天都要見那么多人,只見過一面他竟然還能記得她。鐘自在的心里暗暗的詫異,不愿意牽及秦謹,客氣的道:“沒有,上次陪秦總過來是應酬。我想請我們家老爺子過來嘗嘗你們這兒的特色,之前并不知道需要提前一個星期預約,請問這會還剩有包間嗎?天氣冷老人難得出來,能否通融一下?”
她和秦謹撇開關系,那經理臉上的笑也并未消減半分,邊請著鐘自在往里走邊道:“晚上的都訂完了,這會兒倒是還剩有。鐘小姐真孝順,里面請。您說說說老人的口味,我幫您推薦幾道特色菜。這天氣冷了老人難得出來,我們定會讓老人滿意。”
都已經是成精的狐貍了,做生意秉承的是不得罪人,能通融順便給個把人情他倒是挺樂意做的。
鐘自在連連的道了謝,去了包間,商量之后訂了菜,又客套了一番。鐘自在在附近逛了逛,回包間內坐了好一會兒老爺子才過來。
和上次一樣,這次依然是先上點心。鐘老爺子不喜甜,都是偏淡的。這家店才剛開沒幾年,鐘老爺子也并不知道。吃了一塊糕點后點點頭,爽朗的笑著道:“你這貪吃鬼怎么找到這地兒的?味道確實不錯,比周嫂的手藝好了不是一點半點兒。”
“當然啦,人家是專業的嘛。”鐘自在嘿嘿的笑起來,眉飛色舞的道:“有一次客戶約了在這邊吃飯,我跟著來翻譯正好蹭了一次。這里的荷葉飯更好吃,那么久了我都忘不了那味兒。”
鐘老爺子笑了起身,揉了揉鐘自在的頭,和藹的道:“你這丫頭啊。”
爺孫倆和樂融融的,鐘老爺子不忘問鐘自在的傷勢,并叮囑她一定要小心,定時去醫院復查。
無論是點心還是飯菜都很誘人,但老爺子畢竟是上了年紀了,只吃了很少的東西。鐘自在莫名的難受不已,這一刻才真正的感覺爺爺真的是老了。
說是鐘自在請客,最后卻是老爺子買的單。鐘自在想和老爺子多呆一會兒,又哄著老爺子去看新上映的動畫。
她小的時候,老爺子一旦閑下來,最愛做的事就是帶她去電影院去看新上映的動畫。進電影院的時候會給她買一小瓶她平時不能喝的可樂,買一桶爆米花。出來的時候遇到不是買糖人兒就是冰糖葫蘆。爺孫倆在看電影,看電影的路上都有許多歡樂的回憶。
鐘老爺子大概也是想到了以前,笑著應下,看著鐘自在來來回回的跑著折騰。看電影的多是小孩子,爺孫倆在人群里顯眼得很。
鐘自在卻絲毫不覺,笑嘻嘻的和老爺子說著這說著那的。多是在回憶她以前的調皮搗蛋。
挺索然無味的動畫,爺孫倆都看得津津有味的。看著前面的小孩子不停的問他媽媽各種奇怪的問題,鐘老爺子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對鐘自在道:“你以前也是個好奇寶寶,有時候問的問題爺爺也答不上來。現在倒是安靜多了。”
鐘自在嘿嘿的笑,老爺子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感嘆道:“我們家阿在都睡大姑娘了,爺爺真的是老了。”
“您才不老,您年輕著呢。”鐘自在笑嘻嘻的道。
鐘老爺子故意的板起臉來,“要是還不老那不成了老怪物了?”
鐘自在挽住了老人家的手臂,認真的道:“爺爺不老,也不是老怪物。”
鐘老爺子唏噓不已,拍了拍她的頭不再說話。對話過后,鐘自在滿腹的心事,那簡單的動畫講了些什么都沒注意到,鐘老爺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的。
電影結束,等著小孩子都走得差不多了。鐘自在才攙著鐘老爺子往外走。
“爺爺,天氣冷,我給您買杯熱熱的茶好不好?”到了外面,鐘自在笑著道。
老爺子點點頭,道:“好,你去我就在這兒等你。”
鐘自在應了好,才往前走了幾步,就見一個年輕女子挽著秦賀嚴的手臂走了過來。她微微的愣了一下,想遮擋已來不及,回過頭去看老爺子,老人的視線停留在秦賀嚴和那年輕女子的身上,臉色沉了下來。
鐘自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以老爺子的精明,這個時候就算是彌補也瞞不過他了。
她的心一點一點的往下沉,既慌亂又無措,剛想開口打斷那兩人旁若無人的親昵,秦賀嚴就看了過來。
他明顯沒想到會在這兒看到鐘自在和鐘老爺子,微微的愣了一下,撇開了那年輕女子的手。他倒還算是鎮定,捂嘴輕咳了一聲,上前叫了一句爺爺。
鐘老爺子沉著臉沒說話,那年輕女子沒搞清楚狀況,纏上了他的手,嬌滴滴的也跟著叫了一句爺爺。
秦賀嚴一臉的尷尬,再次的撇開了那年輕女子的手。鐘老爺子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哪里會因為這點兒事情就當眾給秦賀嚴難看,微微的點點頭,對鐘自在道:“阿在,我們走。”
秦賀嚴愣在原地,那女子叫了一聲三少,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想抽出煙點燃,手碰到煙盒,卻終是沒拿出煙來,朝著還未走遠的一老一少追去。
本是想送鐘老爺子回去的,誰知道老爺子的車早就等在路邊,他只能看著車子絕塵而去。
老爺子的臉色不好,鐘自在并不敢說話,上了車好一會兒,見老爺子的臉色緩了下來,她才開口叫了一聲爺爺。
鐘老爺子神色復雜的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阿在,委屈你了。”亞剛廣才。
“爺爺,不是像您看到那樣的。他在外面,也有應酬,這些,他都會……”鐘自在硬著頭皮的辯解。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秦老爺子打斷,“阿在,你真當爺爺老糊涂了是不是?”鐘老爺子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我原本想著,你們年輕人的事情自己解決。阿在,只有你過得好,爺爺死了才有臉去見你爸媽。你和賀嚴也算得上是從小一起長大,我以為你們會好好的,才答應了這婚事。現在爺爺后悔了,早知如此,當初就該讓你找個平平凡凡的男孩子。”
“爺爺……”鐘自在莫名的惶恐起來。
“好了,別說話,讓爺爺歇歇。”鐘老爺子擺擺手,制止鐘自在再說話。
之后老人就沒再說過話,鐘自在不放心跟著回了鐘家。老爺子隨著她,進了臥室就沒有再出來。晚些時候鐘自在端茶進去,他也只是說想休息一下,讓鐘自在先回去。
她哪里放心回去,呆到了天黑見老爺子依舊不出來,在周嫂的勸說下回了她自己住的地兒。她在這邊呆著只會更礙老爺子的眼。
鐘自在幾乎是一夜未睡,睜得眼睛疼痛起來。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感覺都沒有,只有茫然。有那么一瞬間,她甚至忘了自己是誰,身處哪兒。以后該怎么走怎么辦。
天色微亮時她打了電話給周嫂問老爺子的情況,周嫂讓她放心,說是老爺子睡得好,并沒有不舒服。
鐘自在提了一晚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又睡回了被窩里。一夜未睡,沒多大會兒就渾渾噩噩的睡了過去。她是被電話吵醒的,顧小敏打來電話,說是今天休息,過來看她。已經到了樓下。
鐘自在爬了起來,還沒洗漱完門鈴就響了起來。打開門,小敏擰著一大袋子東西站在門外,笑著叫了一句小鐘姐,然后就開始換鞋。
鐘自在往那袋子里看了一眼,無奈的道:“下次過來別帶東西了,這邊什么都有,再說了上次你包的餃子都還沒吃完。”
小敏笑笑,道:“這可不是我買的,是我媽寄過來的。我們那里的特產,帶過來給您嘗嘗鮮。這邊可是兩份哦,一份是給秦大哥的,就拜托小鐘姐你給他送過去了。”
“好,代我謝謝阿姨。”鐘自在笑笑,自從上次顧媽媽來這邊做了手術后,秦謹就成了他們一家的恩人。從檢查到手術以及吃住他安排都是妥妥當當的。走時甚至還派了人護送顧媽媽回去。
“都是些不值錢的東西。”小敏有些不好意思。其實都是些自己做的東西,都不知道他們吃不吃的。
“哪里啊,這是阿姨的心意。”鐘自在鄭重的道。伸手翻了翻那袋子,笑著又道:“這野山菌燉湯最好吃了,以前周姨回家都會弄些來,我爺爺最喜歡吃了。這個我要帶回去給爺爺。”
“真的?我媽每年都會弄很多,要是小鐘姐你真喜歡吃完我再讓我媽媽寄過來。”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顧小敏原本以為鐘自在什么都不認識的。現在見多數她都知道不由得高興起來,樂滋滋的介紹著。
將東西收揀好,小敏立即就進廚房去做早餐去了。她煮餃子,又拿了家里帶來的小麥粉發酵蒸饅頭。
鐘自在沒睡好,沒精打采的,在廚房門口站了一會兒后見幫不上什么忙抱了毯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瞌睡。
小敏再廚房里忙了一會兒才發覺沒糖也沒鹽了,于是又下樓去買東西。鐘自在要和她一起去她沒讓,自己匆匆的就走了。
鐘自在昏昏欲睡的,門鈴聲響起才驚醒了跳起來去開門。剛打開門,一只手就扼在了她的喉嚨處。秦重銘那張又胖又扭曲的臉出現在她眼前。
“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拆我的臺!這次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竟敢動到我頭上了?”
他的聲音陰惻惻的,扼住鐘自在喉嚨處的手加重了力氣。他顯然是有備而來,連多余的話也未多說一句。
鐘自在的心里一驚,她太清楚秦重銘這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來,斷斷續續的道:“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
她被扼得幾乎窒息,臉漲得通紅。
秦重銘的面容更是扭曲,冷笑了一聲,道:“你還想騙我?鳳凰樓那個小賤人鬧出的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有份?你不過就是秦家養的一條狗而已,竟敢和老子作對,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老子想你死就跟捏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你以為鐘家現在算什么東西?別說你,就連鐘國道也不過是條趴在我面前搖頭擺尾乞憐的狗而已。”
鐘自在的心里一驚,窒息的腦子里慢了半拍的轉動了起來。他怎么會突然找上門來?顧小敏的事情已經過了那么久,他要是真想查,不可能現在才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