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到這里,白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掛著奸詐的笑湊近明浩。
“小子,你還未告訴我那小白臉似的男人到底是誰。”
陪著她笑了,明浩故意賣著關(guān)子。
“師伯若想知道,大可自己去問啊。”
聽他如此說,白雪立刻伸出一只手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
“你這小子,可別當我是你那縱容你的師父與整日里嘻嘻哈哈的白眉,我可不吃你這一套,你若不說,看我怎么饒了你。”
收了笑,明浩有點不情愿地看了眼白雪,揮一揮手道:“罷了罷了,未免師伯你因為好奇心得不到滿足而變得瘋狂,我且就告訴你吧。”
見他要說,白雪連忙端坐身子,只等聽故事了。
明浩見她宛然一副小女孩聽戲的表情,便要了折扇,一副說書先生的模樣。
“話說這位小白臉似的男子,他的來頭可就大了,師伯可知暗夜組織?”
“知道。”
“那就對了,話說這暗夜組織的頭頭可是這小白臉似的男子的大哥,然而卻不是親生的,師伯可知,這頭頭的親生弟弟是誰?”
“不知。”
“南宮凜。”
“什么?”
白雪叫了起來,而后顫巍巍地問:“那南宮錦呢?”
“自然是這頭頭的妹妹。”
明浩一副高深的模樣。
“這么說,那男子與南宮錦算是名義上的兄妹,可我看他們,倒像是一對戀人啊。”
“師伯說對了,在南宮錦與這名男子知道這層關(guān)系之前,他們就已經(jīng)相戀了。師伯又可知,這暗夜組織的頭頭為何會發(fā)瘋嗎?”
“不知。”
真是越聽越糊涂,不過也越聽越有意思,白雪不禁來了興趣。
“那是因了沐秋暖的關(guān)系。”
“什么?”
白雪是一次比一次驚訝,這……這關(guān)系也太復雜了點吧。
到了這里,明浩免不了又要賣關(guān)子了,便收了折扇道:“預(yù)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什么?”
猛地一拍桌子,白雪氣得不輕,同時好奇心沒有得到滿足心理也不暢快。
“師伯還沒有老到聽不清楚我說的話吧。”
話一說完,明浩便很明智地選擇了逃跑,這個師伯可不若白眉師伯那樣好忽悠啊,如今他也是知曉南宮錦無事所以心情大好,便一時得意過了頭觸怒了她,所以,溜之大吉是上上策。
白雪見他跑了,愣了片刻后馬上追了出去。
傍晚時分,莫府里寂靜無比,突然,一條白影竄了出來,直奔莫逸辰與沐秋暖所在的清雨閣。
此時的莫逸辰早已歇下,屋子里除了窗邊被月光照亮了些許外,其他地兒都是一片漆黑。
白影在門前停下,伸出手來便將門推了開,果然啊,連門栓都沒上。
進了房門,白影反手將門栓上起,便一路向著內(nèi)閣而去。
看著熟悉的壞境,熟悉的人,白影終于長長地松了口氣,隨后大大伸了個懶腰,嘴里還道:“啊~~
近日都不知怎么的,老愛犯困,終于回到家里,也總算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
原來,這道白影便是沐秋暖,只見她根本來不及脫掉衣衫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挨著莫逸辰睡了。
第二日尚早,當莫逸辰睜開眼的時候,他猛然發(fā)現(xiàn)了沐秋暖的倩影,然而他只當這是在做夢,便閉著眼睛拍拍自己的臉搖了搖頭,可睜開眼時她卻還在他的身邊,這一刻,他不再以為是自己想她想得出現(xiàn)了幻覺,他覺得她是真的,便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果然,是溫熱的,她就是真實的。
于是,他也不管沐秋暖此時睡得正甜,伸出雙手便激動地將她抱在了懷里。
“娘子啊,可想死為夫了。”
突然被人勒緊了脖子,沐秋暖一時間還以為是遇著了壞人,剛睜開了眼睛要出手,卻見是莫逸辰抱著她的,便讓她氣憤不已。
“咳……咳……莫逸辰,你想我死?”
咬牙切齒地說著話,沐秋暖早就有了要揍他一拳的打算。
意識到自己此舉會帶給沐秋暖極大的痛苦后,莫逸辰連忙松了抱住她的手改為橫過胸前輕輕攬著她,嘴里卻在耍著無賴。
“娘子啊,你可知為夫是真的很想你啊,一個多月了,我們已經(jīng)一個月沒見了。”
說著話,莫逸辰就不老實了,一雙手早已伸進了沐秋暖的衣衫里,然而沐秋暖會讓他得逞么?當然不會!所以她只輕輕一用力,莫逸辰便乖乖地收了手。
看著自己被她擰過的手,莫逸辰真是委屈。
“暖兒,你怎可如此對我呢?”
沐秋暖見他這副模樣,便也學著他的樣子道:“那相公,你又是怎樣對待妾身的呢?”
這話一出,莫逸辰不解了,一雙眼里寫滿疑惑。
沐秋暖知他不明,但也免不了要生氣。
“莫逸辰,我趕了這許多天的路,你難道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
愣了愣,莫逸辰幡然覺醒,原是如此,那他確實是錯了,于是便轉(zhuǎn)了身沒去看她,只是卻不起床,想必是想陪著她一同入夢吧。
可巧在這時,言喜推門走了進來,隱約見著莫逸辰還在榻上睡著不免就擔心了起來。
“二少爺莫不是身子不舒服,否則何以睡到這個時辰?”
“噓。”
但聽言喜在說話,莫逸辰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后向她使了個眼色。
言喜見他行為有點怪異,便走近了些,這下,可是驚喜萬分,一時沒能控制住,便大叫了起來。
“二少奶奶回來了?”
她這一叫不要緊,然而沐秋暖卻真真被她再次吵醒,眉頭不由便皺了起來,有點小怒地碎道:“言喜,幾日不見,你的嗓門可如何變得這樣大了?”
言喜自知做錯事,便暗自吐吐小舌,閉嘴退在一邊。
誰知沐秋暖此時卻坐起了身子往榻下而來。
“罷了罷了,如今想睡便也睡不著了,不如早些起來去給爹娘請安。”
然而莫逸辰卻橫空拉住了她的手,硬是不讓她下去。
“暖兒,自我回來爹娘便一直問及你
腹中骨肉一事,你若此時去,必少不了要被問及,你可想好了如何回答?”
身子一下子便軟倒在被窩里,沐秋暖此時也無力了,怎么說呢?當初是為了不讓莫逸辰在莫芊芷與林可兒面前失了面子才故意扯了這個謊,如今卻不想,竟成了讓她無力面對爹娘的困慮。
“莫逸辰,怎么辦?要不,我回江湖去吧?”
“可千萬使不得,就算不是真的有孕,也無需這樣啊,你走了,可叫我怎么辦?”
見他一副緊張的模樣,沐秋暖噗嗤一下就笑了,原來,她不過是在戲弄他罷了。
“你啊,性子真是讓人難懂。”
知她定是有了辦法,莫逸辰便也不擔心了,自己倒是先下了榻。
沐秋暖回到莫府的消息不出片刻就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莫府,所以秀靈馬上便帶了楚香蓮的話過來。
“二少爺,二少奶奶,老爺與夫人請你們?nèi)ゴ髲d。”
早已收拾好的沐秋暖對著秀靈盈盈一笑,道:“我們這就去。”
話畢,拉了莫逸辰便走在前頭。
還未到大廳沐秋暖便先見著了匆匆而來的汪藍玉,礙于她是自己的長輩,她還是不免要與她問個安的。
“二娘安好。”
“喲,秋暖回來啦?這一趟可沒累著你吧?”
汪藍玉嘴上說著客套話,一雙眼睛早已在她的腹部打了幾個轉(zhuǎn),但見她肚子平平,不免就好了奇。
“秋暖懷孕也超過三個月了吧,何以看不出絲毫呢?”
沐秋暖就知道,她定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打擊她的,雖說她這肚里實實在在沒有孩子,可如今也不能趁了她的意,便道:“這個暖兒也不知為何,可能因著我是練武的身子,所以還得晚一月才看得出吧。”
“也是,畢竟不是整日坐在繡閣中的閨秀,那和旁人是有些不同的。”
沐秋暖不著痕跡地白她一眼,心里早將她罵了個千百回。
這是什么話?不是坐在繡閣中的閨秀?那不就明明白白地鄙視她是毫無形象的粗鄙女子么?和旁人有所不同,不就是變相地說莫芊芷與林可兒是公認的大家小姐與端莊的媳婦么?哼,莫道是她沐秋暖什么也不懂,她可是精得很。
“二娘此話說得對,秋暖自然不若那些整日坐在繡樓的大家閨秀般身嬌體弱,便才受得住這懷胎十月的苦楚。”
汪藍玉聽了她這話,一張臉白了又紅,紅了又白,這不是變相著嘲笑莫芊芷是寡婦,沒有機會受孕,而林可兒也福薄,進府這么多年也未見有消息嗎?所以,她怎么會不生氣?
“老爺?shù)燃绷耍覀冞M去吧。”
悻悻然丟下一句話,汪藍玉邁著步子疾步地向大廳走去,沐秋暖在后面看一眼一臉看好戲的莫逸辰,笑道:“怎么,我倒是為你制造了一臺好戲?”
“確實是。”
莫逸辰抿嘴微笑,眼里全是愛意。
沐秋暖見他這般,揚起了頭一副高傲的模樣。
“等著吧,以后好戲還多得是,你且等著看就是。”
話畢,挽了他的手臂向前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