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已經冷笑一聲,替他回答,“有用的!”她氣紅了臉,“師兄你在外人面前殺伐決斷,氣勢磅礴的樣子,多麼威風!在蘇婉清面前,你就是個M!只有她虐你的份兒,沒有你虐她的份兒!有人用蘇婉清能威脅到你,卻沒有人能用你威脅到她!你真是、真是……”
“好了好了,青嵐不要說了,”常大夫一看氣氛不對,連忙打哈哈,“這個也不能這麼說啊,蘇婉清現在是韓靖然的妻子哈。你們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燕歸鳴沉默不語,青嵐早就被氣習慣了,便側過身,也不說話。而常大夫則問燕歸鳴,“皇朝影衛,你現在聯繫到了嗎?有太子看著,老皇帝估計時日不多了啊?!?
燕歸鳴應了聲,遲疑半晌,“需要信物?!?
“哦,那沒什麼。”常大夫不以爲然,信物什麼的,都在燕歸鳴那裡,他不用操心。
燕歸鳴卻說,“我得想辦法去趟蘇家,當年,我把信物留在蘇家了。”
“……!”常大夫瞪大眼,一口氣憋在喉嚨裡。蘇家?!他沒聽錯吧?!他剛想質疑燕歸鳴怎麼會傻得把證據留在蘇家,但想起當年萬里追殺的那個場景,燕歸鳴要是有本事把東西帶走的話,就不會被逼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當年、當年——
想著那個年少的黑衣少年,全身是血,面目已經完全被血水弄得模糊不堪,背後身前全是箭只。他撐著劍,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跪下的時候,直接暈了過去。
那時候,他身上,各種各樣的傷,不僅是刀鋒的痕跡,還有各種毒素的沉澱。他手中緊握一個荷包,死活不鬆開。後來他們才知道,那是當年,他和蘇婉清私奔被捉後,少女唯一留在他跟前的東西。
荷包總,是兩綹纏在一起的黑髮。死生契闊,與子成說。說與不說,生死兩茫茫,少年少女已經在中間走過一遭,變得傷痕累累。
那時候,常大
夫用了整整兩年,才爲他治好身上的傷。
現在,燕歸鳴卻告訴他,他當年,把信物留在蘇家了。
常大夫結巴,“傳說中,蘇家機關重重,有無數侍衛把守,甚至有蘇一諾親自佈下的陣法。你要想闖的話,可不容易啊?!彼q豫道,“或許,你可以去求教蘇婉清?她是蘇家嫡女,又有過目不忘之能,或者她有本事,讓你毫髮無傷地進出蘇家?”
燕歸鳴道,“她是韓靖然的妻子,爲了她閨譽著想,我不應該去打擾她?!彼櫫税櫭?,他覺得蘇婉清似乎在韓家呆得也不是很開心,不然,不會有常大夫開口時那個吭吭哧哧的試探。但這又是不能明說的。
他放開了她的手,怎麼能在有危險的時候,再把她扯進來呢?
燕歸鳴不是那樣卑鄙的人。
他更不願在事成後,讓蘇婉清遭受各種猜忌。
常大夫還是試探勸說,“你的信物,留在蘇家也不是什麼好事,拿回來,對雙方都有好處。而且這只是件小事,只需讓蘇婉清給你畫張蘇家的地形圖,你自行研究便可。這麼點兒小忙,也不會損傷蘇家聲譽,蘇婉清應該不會拒絕的?!?
燕歸鳴道,“我自有主張,師父不用多說?!?
“……”常大夫默默無語地看著燕歸鳴離開,淚流滿面: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句話?蘇婉清是自有主張,燕歸鳴也是自有主張?!俗話還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呢!他們就不知道把自己的主意說出來,讓大家研究研究,想出更好的法子來嗎?
燕歸鳴就算了,常大夫覺得這個徒弟實力強悍,不需要太過妖豔的法子,別人闖陣,他可能殺進去就行了。
而蘇婉清,常大夫覺得吧,蘇婉清是根本不認爲有人會比她的法子更好。她某個方面和蘇一諾挺像的,很自負。
都是不能勸的人??!
這樣的兩個人,也就當年年少,壞脾氣沒有
完全顯露出來,才能愛上。換成現在的燕歸鳴和蘇婉清,常大夫覺得,根本就不可能走到一起嘛。
無論常大夫這裡在想什麼,蘇婉清那裡都是不知道的。
苗燕和錦瑟從她口中得知夏可唯一直以來的下毒,當即氣怒。她們忍著氣,卻從天亮等到天黑,也沒有等到韓靖然對夏可唯的處罰,更是肺都快氣炸了。
苗燕道,“韓少爺就那麼喜歡夏姨娘?所有證據都指向夏可唯了,他就算不相信,起碼試探一下吧?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只會對我們小姐兇,在夏姨娘那裡,就是一隻紙老虎!”
錦瑟沒說話,因爲錦瑟被蘇婉清叫出去拿東西,還沒回來。
蘇婉清卻站在窗前,若有所思,“還不去和夏可唯對峙嗎?可能是料加的還太少,他還是不相信的成分多些?!弊拢了迹谧狼皩懥藥讉€大字,又停了筆,慢慢想著,或者,回去後,請溫雅墨從宮裡弄幾個大夫來,證實一下?
錦瑟進屋,不知道苗燕和蘇婉清在說什麼,先興致勃勃地說起自己在外面的見聞,“真奇怪,我剛纔出去,見了一個丫鬟,是夏姑娘的三等丫鬟。說夏姑娘聽說夏姨娘身體不好,從早上起,就想探望夏姨娘,但夏姨娘一直起不來牀。剛纔夏姨娘傳話說身體好了,夏姑娘才和幾個姑娘說著話,卻立刻站起來,說要去探望夏姨娘。這會兒,應該過去了呢?!?
蘇婉清眉目微垂,“你說的是夏花開?”
“嗯。”錦瑟點頭。
苗燕道,“這有什麼奇怪的?都在流水宴上,夏姨娘又一天沒見面,夏姑娘怎麼都是夏家嫡女,昨天沒去看望夏姨娘,今天去,總是有禮數啊,大家族最講究這個規矩了。”雖然嫡女都不興去看望庶女的,但也沒有嚴厲制止。有些想表達自己素質高的嫡女,也會對庶女表達關心之情的。夏花開說不定就是這樣呢。
苗燕這種說法,其實也能說得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