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顧明珠只好很無奈的,把所有話題歸結於,“呵呵,大姊,你真是寵愛曼丫頭。來的時候,就是曼丫頭說什麼,你就點頭。現在還是。”蘇曼不以爲然,她和大姐姐的關係,當然比顧明珠好了。顧明珠不過是新婦,還愛挑事,算什麼啊。
幾人就這樣相互擠兌著,排擠著,也下了廟,到外頭。苗燕聽從兩個姑娘的吩咐,去僱馬車了。顧明珠看蘇婉清和蘇曼相親相愛的樣子,氣不過,說去買些炒栗子,也走了。而蘇婉清和蘇曼現在,則站在顧明珠的馬車前,等著那兩個各走一邊的人。
蘇曼看蘇婉清,“你不是要給顧明珠教訓嘛,大姐姐?我怎麼不見你出手?”
“嗯,正要出手呢。”蘇婉清走向馬車。
蘇曼好奇地探身,張大眼睛看著,看她打算怎樣做,卻是這時候,一個歡喜又鬆口氣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蘇姑娘,我可算找到你們兩個了!幸好幸好,你們還在這廟前,不然你們走了,我可是再也找不到人了!”
蘇婉清停下步子,不向那馬車去了,而是向後面聲音的方向看來。從某個方面來說,蘇曼挺失望的,她還沒看清楚,大姊姊到底是要對馬車做什麼呢,就被這個不速之客打斷了!
可對蘇婉清來說,這個人,卻未必是不速之客。
麻衣少女快步跑來,緊張地看著她們兩個,“蘇姑娘,我的賣身契,還在你這裡吧?你們這是還回去了麼,那快把賣身契還我吧。對了,還不知道兩位姑娘家住在哪裡呢。今天二位給我幫了大忙,救了我好幾次,以後有機會,等我發達了,我一定登門,去向兩位姑娘道謝!”她說的無比真誠,一點也不像糊弄。
蘇婉清掏出賣身契來,遞給那姑娘,笑道,“我們姓蘇,正如你所猜,是盛京裡最厲害的那個蘇家。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原因,你怎麼會一直纏著我們呢?”
“哪、哪、哪個蘇家啊?”雖然看兩位大小姐的衣著和修養氣度,能猜出出身名門。而名門中,最厲害的只有一個
蘇家。麻衣少女不過是被方家逼到了絕路,看到姓蘇的,死馬當活馬醫,就大膽猜測,這兩個姑娘可能就是那個名門之首蘇家的。但她真的其實只是猜一猜,她自覺自己的運氣沒那麼好。可現在,也就比方家厲害的大家族才能護得住自己。這麻衣少女也是大膽的,直接就敢往四大家族上猜了。
可是誰知道,這個蘇姑娘,還真的說的是那個蘇家嗎?
蘇婉清笑,“當然是四大家族之首蘇家啊,除了這個,還有哪個呀?”她平時不開玩笑,說話也冷冷的。於是這樣有溫清的話,讓她一說,便讓人覺得,十分有信任感。
但其實呢,熟悉蘇婉清的人都會知道,蘇婉清撒起謊來,纔是真的無所不用其極。而且因爲這姑娘聰明,謊言總是很難讓人看穿。但幸好,這一次,針對麻衣少女,蘇婉清還真的沒撒謊。不然,對於不瞭解蘇婉清的麻衣少女來說,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虧呢。
麻衣少女本來很伶俐地接自己的賣身契,聽到蘇婉清出身四大家族,一下子就猶豫了。她看看蘇婉清,再看看自己的賣身契,打個哈哈,“蘇、蘇姑娘,您還記得吧?我剛纔賣身來著。”
蘇婉清嗯,“想賣給我啊?”
“對、對呀,”人家一下子就把話挑明瞭,麻衣少女只好乾巴巴地說。她心中激動又害怕,不知該如何表達。想說自己的長處,但對上蘇婉清漆黑的眼眸,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正磨嘰著,後面又來一陣吵嚷聲。麻衣少女一聽那聲音,臉就苦下了。
蘇曼踮起腳尖,也看到了氣勢洶洶的來人,再聯繫麻衣少女每次出場時引起的混亂,是真的禁不住哈哈笑,“你又引來一羣人了!快點兒逃吧。”
“不!”誰知這一次,麻衣少女卻很堅決,求著蘇婉清,“蘇、蘇姑娘,我武藝高強,你可以請我當護院啊最次!”
蘇曼插嘴,“我們家有護院呢。”
麻衣少女可憐兮兮的,“蘇姑娘……蘇姑娘,那個方少爺是想逼良爲娼啊,
我走投無路了呢。我真的挺適合當丫鬟的,你買下我吧買下我吧。”
蘇曼見大姐姐只觀望不說話,就忍不住道道,“你武功這樣高強,我大姐姐萬一買下你,你不幹了,轉身就跑,我大姐姐能拿你怎麼辦?”
少女瞪直眼,表情很古怪,吃驚極了,“怎、怎麼會呢?我不會偷跑啊,我從來不偷跑的。”
蘇曼這是偶爾的腦子短路,蘇婉清直接接過了話頭,“曼丫頭,別胡說。她要是真想跑路,那個方家,又怎麼追的上她?這姑娘,其實是很有信用的。”
見到有人理解自己,麻衣少女十分激動,上前握住蘇婉清的手。這份不拘小節的豪爽,倒是讓蘇婉清驚訝了一下,轉而抿脣笑。麻衣少女道,“還是這位蘇姑娘瞭解我!我從來很講信用,答應別人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那個方少爺是欺負我,故意藏起我的賣身契,想讓我給他暖牀!我錦瑟出生至今,可不是爲了暖牀而生的啊!”
“哎呀,你小聲點兒。”張口閉口就是“暖牀”的,還是在青天白日裡,蘇曼這樣還未出嫁的少女,也不由紅了臉。她也是口無遮掩的,但還沒達到這個地步來。
蘇婉清卻是很自然,“好吧,那你從此就跟著我吧。”這下她算是知道了,原來這位少女名字叫錦瑟。
兩人才達成共識,那方家隨從就衝了過來,見到蘇婉清一衆,再加上錦瑟這次居然不躲他們,讓他們奇怪了下。但他們依然和前幾次一樣,選擇性無視了蘇婉清,直接對著錦瑟,“偷跑的死丫頭,跟我們回去!少爺一定揭了你的皮!”
蘇婉清咳嗽一聲,在衆人看來時,她將手中賣身契揚了揚,“她現在是我的人了。”
“她的賣身契不算數!”隨從早料到這個情況,只是沒想到前幾次一直要跟他們撇乾淨關係的人,這次會上來幫忙,“在盛京,誰敢得罪我們方家!”
“敢得罪的,一定不少。”蘇婉清一點都沒有被嚇住的樣子,實際上,根本不可能被嚇住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