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京都最為繁華的街道,一名武者被狼狽擊飛。
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阿彌陀佛。”
武僧了心雙手合十,抿嘴輕笑。
“施主,你敗了。”
“大夏國的武者,就是這般水平嗎?”
了心失望搖頭,“難怪,邊境戰爭中,你們大夏國,會全軍覆滅。”
“有什么樣的廢物武者,就有什么樣的廢物軍隊。”
周圍的百姓,紛紛怒目相視,咬牙切齒。
恨不得沖上前去,將這囂張的武僧剁成肉沫!
“他說我們大夏,在邊境打了敗仗?”
“怎么可能!一定是這妖僧,妖言惑眾!”
“出家人不打誑語,說不定真是真的...”
大夏百姓低聲交談,看向了心的目光中,包含恨意。
昨日,菩提寺一行人,便已抵達京都。
也不知那位帶隊金剛,與老皇帝說了些什么。
許是談判未能得到滿意的結果。
今日,這武僧了心,居然出現在京都鬧市。
揚言要挑戰全大夏的年輕天才。
讓他們深刻體悟蔵國的佛教文化。
恩,就是以“力”服人。
許多大夏武者氣血上涌,忍不住上前與之交手。
但都一一敗北。
算上方才這個,已經是第六個被打得半死的人了。
“難道就沒人能治他了嗎?”
“這個了心,乃是菩提寺武僧,專修肉身之力,實力恐怖無比。”
“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七品之境,等閑七品武者,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大夏百姓紛紛皺眉,心中涌起無力之感。
莫非他們大夏,真的就沒人,能夠滅了這猖狂的了心?
在大夏京都,如此囂張行事。
簡直將大夏國的臉面,狠狠踩在腳下!
“好一個禿驢,居然敢口出狂言!”
“看我來教訓你!”
人聲沸騰中,一名儒衣男子,飛躍而出!
“是金洲書院的儒生!”
“年洗塵,是金洲書院十大儒生之一的年洗塵!”
“太好了!大夏有救了,打死這個禿驢!”
喝彩聲中,年洗塵如同謫仙人降世,徐徐落在了心面前。
“阿彌陀佛。”
了心雙手合十,面帶微笑:“施主,貧僧不殺無名之輩。”
“金洲書院,年洗塵!”
話音落地,二人沒有廢話,瞬間出手!
年洗塵袖袍一甩,浩然正氣凝成繽紛書卷,朝了心倒卷而去!
了心面不改色,上身一沉,冷喝一聲,體表居然凝聚出微微金芒!
“是菩提寺的金剛不壞身!”
“看這金光凝聚的程度,恐怕已初窺門徑!”
“糟了!”
繽紛書卷不偏不倚卷在了心身上,遲滯片刻,就要將其收入浩然正氣之中煉化!
了心微微一笑,眉心金光爆閃,體表金光猛然一震!
嗡!!!
如同古鐘長鳴,圍觀百姓頓感頭暈目眩,更有甚者,彎腰干嘔起來!
本已纏繞了心的書卷,被金光震得哀鳴不已。
只堅持了數息,便徹底崩潰!
年洗塵雙眸凝重,腳步輕輕朝前一踏,迎風長吟:
“吾善養吾身之浩然正氣!”
天地仿佛突兀寂靜下來,周邊嘈雜的人聲徹底消逝。
萬物棲息,年洗塵恍若孤身屹立于這世間。
然后,他再次抬腿,帶著無窮的浩然正氣,朝淡漠的了心撞去!
轟!!!
整個京都街道,仿佛發生小型地震!
一陣陣空氣巨浪掀飛而起,街道上人仰馬翻,塵埃滾滾。
朦朧之間,眾人只見一道儒衣身影,倒飛而出!
“年洗塵,敗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這個了心,居然這般恐怖?!”
圍觀百姓心生絕望,不禁懷疑起,大夏國究竟是不是真的國運衰竭?
菩提寺的人在京都如此囂張,卻沒人能治!
年洗塵滿臉灰敗之色,從地上強行站立起來。身子搖晃數下。
最終,還是忍不住,咳出大量鮮血!
“阿彌陀佛。”
了心被方才的浩然正氣,撞得五臟移位,此時也難受不已。
可,附著在體表的金光,雖然黯淡許多,卻終究沒有破碎!
而反觀年洗塵,身受重傷,再也凝聚不出浩然正氣!
“好一個金洲書院的儒生。”
了心雙目放光:“居然能差點破了我的防御,你...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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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很不錯嗎...
年洗塵苦笑一聲。
十年寒窗苦讀。
日夜溫養浩然正氣。
本以為今日,可一鳴驚人,大敗敵國,重振大夏雄風。
卻未曾想,終究難逃一敗。
年洗塵不敢回頭,他不敢看到周圍百姓那失望的目光。
踉蹌一下,掩面離去。
隨著年洗塵的落敗,大夏百姓的心,已徹底沉入深淵。
“怎么辦?”
所有人,都絕望對視。
大夏國,難道真的人才凋零了嗎?
了心身為武僧,倒沒有菩提寺僧人那般好的修養。
贏下比賽,特別是打敗一位強敵,不由得意不已。
“哈,大夏國武道衰落,看來是真的沒人,能夠挑戰我了。”
他失望搖頭,不屑道:“就這水平,了空師兄根本就不用出手。”
“我早就與金剛說過,此行來大夏,只需我一人,便可橫掃一切!”
“你們...”
了心撇了撇嘴:“不堪一擊!”
原本憤怒激動的百姓,此時陷入憋屈的沉默之中。
是啊。
連年洗塵都敗了。
大夏,真的武道凋零,后繼無人了嗎?
......
街道茶樓的二樓。
尹漸與賀全霜坐在窗戶旁,默默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怎么樣?有把握嗎?”
賀全霜看向尹漸,靜靜等待他的回復。
“昨日,菩提寺金剛找到陛下,要求割讓西域三城,作為戰爭賠償。”
他苦笑一聲,“陛下龍顏大怒,怎會答應此等喪權辱國之條約?”
“雙方不歡而散,今日,這了心行如此猖狂之事,恐怕有金剛的授意。”
“目的,就是為了殺我大夏的威風。”
“展現年輕一輩的實力,以此脅迫陛下答應此事。”
尹漸沉默下來,緩緩點頭。
這群禿驢,真是卑鄙無恥!
可偏偏,你又無話可說。
武道交流,本屬正常。
輸了,就是輸了。
沒什么好說的。
可想而知,如果老皇帝不答應,恐怕菩提寺金剛一行,會一直賴在大夏不走。
天天出來叫囂、挑戰,并且打敗你引以為傲的天才。
這種羞辱的方法,屢試不爽。
很是打擊百姓與朝廷的自信。
“我已七品。”
想通這一層關系,尹漸微微一笑,流露出無窮底氣。
“什么?!”
賀全霜大吃一驚,如同見了鬼一般,細細審視。
“你莫不是在與我開玩笑?”
“前幾日,你不是才突破到八品?”
怎么可能有突破這么迅速的人!
這哪里是仙人轉世?
這怕不是仙尊轉世!
“我的確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天資橫溢...”
賀全霜感慨一聲,話音一轉:“不過,你境界未穩,貿然下去,恐怕會落敗。”
“這個了心,只是金剛派出來試水的。”
“就是故意刺激大夏真正的高手出來,摸透他們的招式。”
“這樣,了空就能立于不敗之地。”
這,也是為何了心叫囂這么久,卻遲遲沒有真正的高手出現的原因。
“我有把握。”
尹漸冷冷一笑,想要試水?那就要有溺水的覺悟!
“只需要快速擊敗他,就沒有那么多顧慮。”
尹漸自信昂首,朝呆滯的賀全霜點了點頭。
隨后,從窗戶翻越而下!
“還有誰!?”
此時此刻的了心,還在街道上叫囂。
大夏百姓臉色沉重,卻沒人再敢上前。
經過短時間的恢復,這了心的金剛不壞身,再次凝聚。
誰都沒有信心,能破了他的防御!
“哪里來的禿驢,吵得老子耳朵痛。”
尹漸吊兒郎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不屑掏了掏耳朵。
“咦?他是誰?”
“看,他穿著巡天府的衣服!”
“巡天使?”
“他莫不是瘋了?一個巡天使,也妄圖挑戰了心?”
大夏百姓雙眼先是一亮,可在看到尹漸的穿著之后,又灰敗下去。
實在不是他們看不起巡天使。
而是巡天使,大都是八品武者境,少許天資橫溢的,也有七品。
可就連方才金洲書院的十大儒生,都敗在了心手中。
他又怎么可能,會是了心的對手?
“擁有金剛不壞身,這個了心,在七品之中,已基本無敵!”
“沒錯,想要打敗他,必須要六品武者境!”
了心仔細看了尹漸一眼,心中有了數。
氣息不穩,內力外泄。
顯然是才突破至武道七品境。
“施主,莫要找死。”
了心雙手合十,微微一笑。
內心卻頗為鄙夷。
自己是來引出真正的高手的,可不想再多浪費力氣,在這種雜魚身上。
“一掌。”
尹漸對身后百姓的質疑,充耳不聞。
只是冷漠開口,吐出兩個字。
“什么?”
了心愣了一下,有些不太理解。
“我說,打敗你,只需要一掌。”
尹漸嘴角一勾,露出溫和的笑容。
“什么?!”
“一掌?他說他一掌就能擊敗了心?!”
“這個巡天使,莫不是得了失心瘋?”
圍觀百姓失望搖頭。
原本,他們還挺佩服尹漸的勇氣。
可如今,只覺得他是個神經病!
“阿彌陀佛。”
了心心中,也升起怒氣。
一個瘋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找死!
雙方劃出道來,周圍的百姓有些不忍,挪開頭去。
在他們心中,很快,尹漸就會血染長街!
“施主,就讓貧僧送你上西天極樂。”
了心真動了殺心。
必須要殺一個人,才能震懾住后面的廢物。
才能引出真正的高手!
“謝謝。”
尹漸感動道:“不過,我與佛祖不太熟,去西天極樂這種好事,還是讓給你吧。”
話音落地,體內骨骼已震蕩爆響!
了心冷冷一笑,體表震出金芒。
金剛不壞體!
尹漸不為所動,冷冷盯著如同金人的了心,雙腿發力,快速朝前沖去!
“糟糕!”
“這個巡天使莫非真的找死?”
大夏百姓嘩然失色。
方才的年洗塵,可是親身實踐證明,這金剛不壞體,不能以硬碰硬!
就連浩然正氣都無法破其防御,更何況是武者的肉身?
簡直找死!
在所有人不忍的目光中,尹漸,閃電般抬起手掌!
然后,沉沉朝了心的心堂一推!
本來面露不屑的了心,看著眼前恍惚出現的煌煌大日,不由臉色劇變!
“這是什么掌法?!”
居然有天塌日墜之感!
驚駭的思緒才從心中升起,臻至大成的陽川掌,已死死印在了心的心堂!
嗡!!!
熟悉的洪鐘之音,震蕩響起!
以二人為中心,突然掀起狂暴颶風。
整個青磚地面,都被陡然拔高的溫度,融化成了灰燼!
咔嚓!
大驚失色的大夏百姓,嗡鳴不已的耳中,又響起一聲雞殼破碎般的聲響。
駭然一看。
猖狂無比的了心,已渾身是血,袈裟徹底被焚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原本閃爍的金芒,在恐怖的掌勁摧殘下,徹底消逝不見!
金剛不壞體,破!
收回燙得通紅的手中,尹漸不屑瞟向了心,撇嘴道:
“就這?”
全場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