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安的歌唱水平,系統(tǒng)默認(rèn)為61分(KTV大神)的水準(zhǔn)。
可是,論他的臉皮,是萬萬不能在眾人面前唱的,之前在班級里,就差點唱蒙圈過去。
既然昨天為了一時安逸而答應(yīng),那今天就難免要把臉皮藏在塵埃里了......
“我想想,練什么呢......”樂籬翻著ipad,里面有她的歌單。
“你想久一點。”麓安繼續(xù)心不在焉的看手機。
就過了半分鐘,樂籬說道:“想好了,唱曹格的《背叛》,這首歌去年還拿了市立的金獎。”
“得了吧,這么苦情的歌高中生能唱出感情,拒絕,要清新一點。”麓安故意說道,其實什么歌他都能找出由頭。
樂籬又翻了一會,小指尖揉著梨渦,專注的樣子讓麓安忍不住側(cè)目。
“《我要你》任素汐,我有改編版本,這首民謠清新吧。”
“這部電影太慘了,你提起歌名我都快哭出來,放棄。”麓安皺眉,看似心疼。
或許是都想到了電影的情節(jié),樂籬和麓安感同身受,她心想:沒想到你也有柔情的一面,好煩啊!你這個男人到底有幾面,討厭死了!
麓安哪里知道自己故作虛偽的樣子,反而讓樂籬對他更加有好感。
“《自動棄權(quán)》符家浚的,去年市里的比賽拿了金獎,才有機會參加全國大賽。”
樂籬提起這首歌,似乎陷進(jìn)回憶里。
麓安作為學(xué)校的一份子,當(dāng)然知道這首在廣播里鬼畜一般循環(huán)的金獎歌:“粵語不會。”
“這可怎么辦,那你想唱什么呢?”樂籬有些沒辦法,但站在另外一個角度,可以和麓安順利對話本身,即便是受到壓迫,都是值得銘記的。
邊上的林末什么都不管,給帶把的貓醬梳理毛發(fā),還拿出自己的皮繩子,估計是要扎鞭子。
麓安想了想,既然要唱,就唱自己最擅長的,有些低聲道:“龐麥龍的《我的滑板鞋》”
......
“這首歌,不好聽的......”猶豫了一會,樂籬試圖反抗道。
林末都聽到有了反應(yīng):“你在搗亂嗎?”
麓安可不敢惹林末大小姐生氣,認(rèn)真道:“真的,我只會這首。”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音樂播放器,里面只有龐麥龍的歌和阿姆斯特朗的爵士樂。
“不會就學(xué)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林末給麓安豎起大拇指。
她的小小舉動讓麓安沒有任何推脫的力氣,嘴角抽搐道:“好......”
樂籬看到麓安在林末面前截然不同的態(tài)度,有些哀怨,但是沒有表露出來。
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那就從簡單的《我要你》唱起,這首歌音準(zhǔn)很重要。
打開伴奏,樂籬先試著對了一下曲調(diào)。
“我要,你在我身旁
我要,看著你梳妝......”
點到為止,唱到這里。
窗花透過的落日,輕拍在社團(tuán)的地面,僅此一刻也無比美好。
“吶,跟著我一起唱,好好練,可得給我長臉,下周一就要正選了。”樂籬不敢觸動麓安的神經(jīng),幾乎是哄著,溫柔著說。
麓安起先排斥樂籬,是因為她橡皮糖一樣的接近態(tài)勢,一副有所圖的樣子,但不容辯駁的是,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從樂籬身上感受到復(fù)雜的情緒,就是一種非常簡單的感情表達(dá)方式。
對于她來說,這么和男人對話,也是莫大的沖擊吧?
他收斂胡鬧的心情,清清嗓子,和已經(jīng)被扎了了個雷鬼發(fā)型的貓醬對視一眼,互相都憋著取笑,迎著伴奏,唱到:“我要.......”
正開嗓,意外的好聽!
可能是因為音質(zhì)本身就適合這樣清揚的民謠,再加上本身唱歌能力就不是特別差,所以讓人的注意力瞬間集中過來。
如此重要的一刻,麓安正經(jīng)唱歌的一瞬,系統(tǒng)貓:“呱”了一聲。
落在麓安的腦海里,緊接著我要,貓醬:“一雙滑板鞋!”
麓安瞬間被帶跑偏,跟著調(diào)子就唱了起來。
唱的人尷尬,帶跑的貓是笑破貓肚皮,倒在林末懷里笑到抽搐。
麓安臉皮薄,但既然已經(jīng)丟人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在意的,所以沒有搭理在邊上有些凌亂的林末和樂籬。
他發(fā)誓要讓這只破貓受到制裁,拿了一根黑油筆,抓住貓醬的脖子,固定在墻上來個“壁咚”。
“喂喂,你要干什么!”貓醬的爪子在半空中搖晃,抓不到麓安的臉,但發(fā)出了:“呱”的聲音
“互相傷害啊。”麓安和他心聲對話。
話音剛落,在他唇下,畫了一個:痣。
按照人類學(xué),這就是一顆媒婆痣。
喜感十足,麓安畫完之后很滿意,抱著胳膊實在忍不住笑出聲。
“哎呀,你干嘛欺負(fù)貓醬。”林末心疼的抱起要和麓安干架的系統(tǒng)貓。
“這不是挺好看的嗎。”明明是問句,卻簡潔的停頓。
系統(tǒng)貓嘶啞咧嘴,肉爪子揮揮:“你也唱的好。”
“五五開。”麓安道,然后轉(zhuǎn)過身,對上樂籬那對不知該用什么情緒表達(dá)的雙眸。
“繼續(xù)吧,這次不會被帶跑了。”麓安認(rèn)真說道。
可樂籬凜亂在,貓是怎么發(fā)出青蛙叫的,青蛙叫是怎么讓麓安從《我要你》跑到《我的滑板鞋》的?
啊......
要是一個個問的話今天時間就過去了,樂籬只能搖搖頭,驅(qū)散掉亂七八糟的疑惑,將注意力集中在唱歌上。
伴奏開始,麓安緊張的閉上眼,想象自己正在獨居的房間里,在一邊寫小說,一邊隨意的哼唱:“我要......你在我身旁,我要......看著你梳妝.......這夜的風(fēng)兒吹.......”
風(fēng)吹進(jìn)社團(tuán)教室,樂籬安靜的傾聽,仿佛自己不是輔導(dǎo)人,而是在聽不俗的告白。
麓安唱到這,停下:“嗯?這水平能選上?”
樂籬這才睜開眼,雙頰有些微紅,她光聽歌詞和麓安的磁性聲音了。
剛剛陷入她的想象中,還在想,如果麓安這為了自己演唱,得多幸福啊......
他明明在問“是否能選上”落在自己耳朵里,卻像是“可以答應(yīng)嗎?”
“應(yīng)該能。”低頭嬌羞的說道。
“不會啊......差遠(yuǎn)了。”麓安無奈的搖搖頭,心想,去年聽水平?jīng)]那么低啊.....
他哪里知道,他隨意的唱,別人帶入感情聽。
系統(tǒng)在林末懷里頂著雷鬼鞭子,嘴角一顆碩大的媒婆痣,已經(jīng)認(rèn)命。
心想:直男老哥,天才在左瘋子在右,你在中間。
“干嘛?夸我普通?”麓安分心問道。
“不,黑你不懂愛。”
“我又不是法海”
麓安沒聽明白,繼續(xù)清清嗓子唱,想著應(yīng)付過去,比其他人差就行了。
林末也沒感受清楚氛圍。
她正想辦法用手蹭媒婆痣,想要蹭掉,卻越蹭越大。
“神經(jīng)病......”貓醬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