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向危險行進
回客棧的路上,于三文一直盯著凌皓杰背后的包袱,還笑嘻嘻的指著它對凌波道,“凌波,看到沒,那可是日后咱們隊的干糧錢!你可以每天都吃好吃的,不用只吃大餅子了!”
“唔唔唔!”凌波使勁的點頭,同時望著包袱,嘴角沒出息的流了些口水,好像那包袱里面就是好吃的一般,而他,則有些迫不及待了。
凌皓杰聞言,特意后退了兩步,與于三文同排,后難得擺出一張義正言辭的臉對她道,“于師妹,這里并不只是咱們四隊的銀錢。”
“我知道啊,”于三文理所當然的點頭,后對著凌皓杰爽朗的一笑,“二師兄不是從蕭師兄那里借了些銀子嗎,就算還了他,我們還有至少六十多兩吧。”
不想,凌皓杰卻繼續搖頭,對于三文認真道,“于師妹,這銀錢回了客棧,咱們與三隊平分。”
“為什么?”于三文顯然有些始料未及,嘟著嘴巴望著凌皓杰。這可是她們幾個不眠不休的種下,后又陪著凌皓杰采摘、賣出,是她們的血汗錢,為什么要平白無故的分給外人?
不過玉蓁蓁聽了這話后,卻別有深意的望著凌皓杰,想聽聽他的理由。凌皓杰見于三文如此,拍拍她的肩膀,對她道,“于師妹,我知道今兒是辛苦你們了,一直陪著我。可蕭師弟當時借我銀錢的時候,不問緣由,出手大方;盡管我敗光了銀錢,他也沒有絲毫怪罪,還愿意出言相幫。蕭師弟是君子,我欣賞!所以就算是風花飛那家伙在三隊,我也愿意與三隊平分銀錢!”
“二師兄,不要感情用事嘛。”于三文倒不是舍不得那些銀錢,只是舍不得讓凌波繼續過著看著月亮就說“月亮好大,像個餅”這一類的話,聽著多讓人心酸。
凌皓杰繼續搖頭,這一次,倒是語重心長道,“即使不為了對蕭師弟的這份情,單單憑我們都是逍遙派的弟子,也該有這份大公無私的心。”
“二師兄……”于三文實在無法理解凌皓杰的想法,可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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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我也覺得二師兄的話有道理,”玉蓁蓁站在了凌皓杰這邊,幫著凌皓杰對于三文規勸道,“如今在外,我們都是逍遙派的弟子,該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有銀錢,自然也該平分了。我想今日就算不是二師兄,而是其他師兄師姐,也會如二師兄這樣做的。我們身為逍遙派的弟子,就該懂得團結,不是嗎?凌波,你認為呢?”
凌波哪里聽得懂這些,他撓撓頭,望望于三文,又望望玉蓁蓁,最后點點頭,開口道,“唔唔唔,我也覺得主人說得對,三文,我們不要那個了好不好?”
傻瓜,我是在為你爭取!于三文抬起頭,有些無奈的瞟了凌波一眼,后繳械投降道,“既然大家都這么說,三文也唯有少數服從多數了。”
“蓁蓁,你我真是夫唱婦隨,配合的天衣無縫!”見于三文松了口,凌皓杰立即又沒了正形兒,對著玉蓁蓁又挑眉又眨眼的,極盡風流之色。
“一群呆瓜。”默大王不屑的呢喃了句,后一轉身子,自行進入玉葫蘆中休息去了。他可是忙亂了這樣久,還要在一群賤民面前賣萌,當真是累的慌——心累。
幾人回客棧的時候,正好趕上一干眾人用午膳,風花飛等人因苑博說了些閑言碎語的關系,并沒有等凌皓杰幾個回來。所以當看到他們滿面紅光的出現的時候,眾人的表情中都帶著幾分訝異。
“嘖嘖,凌師兄,這么早就放棄了?”苑博放下筷子,饒有興趣的望著凌皓杰。
“苑師弟莫要如此,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凌師兄……”蕭瀲晨見苑博實在太過咄咄逼人,便開口幫凌皓杰說了句話。不想,卻被凌皓杰打斷,“苑師弟,恐怕你要失望了。”
緊接著,凌皓杰將身后包袱往苑博所在的桌子上一扔,包袱不偏不倚,正落在苑博的飯碗上,并且很精確的沒有碰到苑博一旁的阮瑾言。
“什么東西。”苑博蹙眉望著凌皓杰。
“我答應過你,要用什么砸死你來著,”凌皓杰抱起膀子笑瞇瞇的對苑博眨眨眼,后對同樣莫名的阮瑾言道,“請一旁的阮師妹打開。”
阮瑾言一拱手,打開包袱的時候,捂住嘴巴,后對旁桌的風花飛道,“風師兄,是銀子,銀子!”
風花飛偏眼瞧了瞧,不發一言。苑博不可思議的轉過身,望著桌上的銀錢,后咬牙對凌皓杰道,“你……你去搶銀號了?”
凌皓杰可不吃他那一套,將幾人如何發現祝余,又如何在集市之上將祝余全數賣光,賺來銀錢之事一一道來。末了,凌皓杰還特意對蕭瀲晨道,“蕭師弟,這八十兩銀子三隊與四隊平分,你對我的恩情,我絕不會忘記。”
“凌師兄,這如何使得……”蕭瀲晨搖搖頭,不肯接受凌皓杰的好意。
“有什么使不得,”風花飛重新拿起筷子,看也不看凌皓杰與蕭瀲晨一眼,只盯著面前的飯菜道,“速速收下,用膳!”
“……是,風師兄。”蕭瀲晨望了望風花飛,又望了望凌皓杰,后拱手到,“多謝凌師兄。”
玉蓁蓁幾個坐在了風花飛對面的桌上,小二才上了菜,風花飛卻又開口道,“玉蓁蓁,下午時候去凌皓杰那里取五兩銀子,將薏苡仁、檳榔子、雄黃、蒼術這幾味買足帶上,明日我們往來儀村行進。”
薏苡仁、檳榔子、雄黃和蒼術這幾樣,在藥鋪用五兩銀子買了足足幾大包,絕對夠十一人用了。又在景陽鎮住了一宿后,第二日一大早,風花飛便下樓結賬,后整裝待發,往來儀村而去。來儀村就在景陽鎮周邊的小村子中,在山路中行了約莫半日,便見一個只有二十幾戶人家的小村落。村落雖小,可正中央卻立了個鳳凰的雕像,那鳳凰栩栩如生,正欲展翅飛翔。所謂“有鳳來儀”,這也正是來儀村名字的來歷。
幾人進了村子,發現這村子人丁也是極稀少,能碰上個可以問路的,年歲也都在四五十了。玉蓁蓁好不容易找到個看起來約莫三十上下的少婦,便上前詢問道,“大嫂,向您打聽下,聽聞這附近有一處怪異的沼澤,該怎么走?”
“你說的是迷霧沼澤?”那少婦不經意間抖了下,后使勁搖頭道,“那里是禁地,去不得,去不得的。”
“沒關系的大嫂,我們都是修仙士,這趟下山就是為了調查一些怪事。聽聞來儀村附近有個奇怪的沼澤,我們這才想去看看。”玉蓁蓁簡單的將來意說明,這才讓那少婦稍微安了心,又上下打量了他們幾番,才道,“你們真的是修仙士?”
玉蓁蓁點頭,“所以大嫂不必替我們擔心,只要告訴我們那迷霧沼澤所在之處便是。”
“唉,”少婦未言先嘆息,后道,“以前我們來儀村人丁興旺,可是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后,年輕的,不敢留,都搬走了,只留下些因為家境貧困,想走卻走不成的。我也是偶爾回來看看自家老爹,也不敢待的時間太久。”
“那件事?可是一個大夫因去沼澤采藥回來后便身中劇毒,半年未好一事?”玉蓁蓁想起了婦人丁的話。
少婦點頭,“不錯,那時候我才十幾歲,可卻因身體虛弱,一直是趙大夫幫我瞧的。可那一日,趙大夫走的時候還好好的,說要幫我采草藥去,可回來的時候,卻面色青黑,猶如中毒一般,身子也是踉踉蹌蹌的;后幾個時辰,趙大夫開始渾身發熱,頭痛欲裂,服下的藥也全數吐了出來,一日之后,便陷入昏迷。后來村里有人去那片沼澤地,想要一探究竟,回來之后卻大驚失色,說那沼澤地上忽的怪氣氤氳,樹木全數枯萎,一派破敗的景象;而且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從沼澤深處,傳來一陣陣懾人的聲音……那人回來后,大病幾日,痊愈之后將此事說出,村人皆懷疑沼澤深處有怪獸,這才漸漸離去,只剩下幾家子。不過這十幾年我每隔三四年會回來看一趟,村里人倒是再沒去過迷霧沼澤,也都過著平常的日子。看起來,只要不接近迷霧沼澤,似乎就不會有不詳降臨,不過這也都只是猜測而已。所以幾位,我還是奉勸你們,不要去冒犯那片沼澤了。”
“大嫂不要著急,我們自會周全了再過去。只不過那迷霧沼澤所在何處,還請大嫂告知。”玉蓁蓁對著少婦拱拱手,又問道。
少婦見勸也勸不過,唯有嘆了口氣道,“你們從西南方出了來儀村,再直直向前走十幾里,便到了迷霧沼澤了。”
“多謝大嫂。”玉蓁蓁此番詢問過后,才回去將少婦的話一一回稟給風花飛聽。風花飛聞言,不但沒有絲毫的懼怕,反而還眉飛色舞起來,“好,總算有些消息了。那我們便先向迷霧沼澤前行,路上,將那幾味藥材服下,避過瘴氣便是。”
此時已是下午,不過好在走的并非山路,而是林中小徑,所以即使熏了雄黃與蒼術也倒不覺得太熱。十幾里路,幾人到達迷霧沼澤附近的時候,已是太陽西下。風花飛示意幾人停步,后開口道,“迷霧沼澤該就在前方,我們晚上在此露宿。這一宿分人輪流看夜,看夜者必須保證雄黃與蒼術一直熏燒;明日一早,我們便服下薏苡仁與檳榔子,進入迷霧沼澤一探究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