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築前面還有一個亭子,上書“思音”。令孤鴻微微一笑,他現在臉色都已經好了很多了,他體內的那些異體真氣雖然沒有根除,但是在少林寺中,了性大師用特殊的方法把這些真氣全部封印了起來,也可以說是近期來都無礙了。只是時間一長,了性的真氣定然會被令狐鴻體內這些其他的異體真氣侵蝕。令狐鴻低聲的道:“真沒想到,這荒山之中,竟然還有這種美景,甚至還有這麼高雅之人,真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既然會有如此的雅興,在這裡建了這麼一處住所。哈哈哈”令狐鴻看到了亭子的周圍還有一些亂石,亂石很亂,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看上去,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即使是粗粗一看,也覺得亂的很有規律。而仔細一看,這亂石雖然擺放亂,但是隱隱有一種自然的規律,從這亂石的擺放上便能夠看得出來,這主人對著自然界關注很深,而且觀察很細緻。令狐鴻看了很久,大概有兩刻鐘左右,他戀戀不捨的放下眼光,他既然都來到了這裡,自然不能夠不去拜會這裡的主人。還沒有等令狐鴻拜會,裡面便傳出一個聲音:“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老夫彈奏一曲,請閣下傾聽。”
令狐鴻只覺得這聲音很熟悉,他回答道:“謝謝前輩。晚輩洗耳恭聽,前輩雅奏定如天籟。”南宮函從令狐鴻的腳步聲該走令狐鴻的話,就知道了來人,他也是微微一笑,這裡每次都只有一個人,要知道這山間也多處迷陣,稍不注意,就會迷失自己,甚至死在這山林中。只有一種有著和自己很像的性格,不會迷失在這漫山遍野的竹林中的,而且如果不注意那這花圃的人也會迷失。總而言之,想要山的山來,很難。因此南宮函見到來人是令狐鴻時,心中也是很歡喜的。他雖然避世,但是畢竟也是人,也會有一些略微的情感,正如和風清揚一樣,風清揚同樣避世,但是他依舊放不下門派之見,但是他又不會爲這些東西再入什麼江湖,更何況,當初的華山,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南宮函,擡手間便彈起了廣成子的廣陵散,很快他又變換到了高山流水,婉轉的旋律落入令狐鴻的耳中,令狐聽到這悠揚的琴聲,頭和著這琴音微微擺動,很顯然令狐鴻也被這琴音帶入一個意境當中。南宮函的琴聲,又轉爲《霓裳羽衣曲》,然後又開始彈奏《綠腰》。霓裳羽衣曲和綠腰兩首曲子,曲聲非常悽美,讓人不自覺的爲之輕嘆。令狐鴻也開始對這小築中彈奏之人,生出些許欽佩之意,如果僅僅是彈奏這些曲子,令狐鴻不會有這些感覺,因爲一般只要略懂音律之人都能夠做到。但是南宮函他的曲子中,有著自己的感悟,自己對著人生的感悟令狐鴻雖然絕對這意境似曾相識,因爲這意境與昨日那掌櫃說的非常相似,只是一個是用言語描繪,一個是用琴音表現。南宮函彈奏的這四首曲子,他並不是一首彈奏完了,然後再彈,而是他彈前一曲之時,尋找一個適合的音,從中切入,奏下一曲,光是這對琴音的感受和把握如此之深,也讓人欽佩。
令狐鴻聽完了這接近小半個時辰的彈奏,竟然還有一種意猶未盡的感覺,他對這小築中喊道:“前輩,您的琴藝讓在下欽佩,而且您曲中之意境竟然與我聽到一個人的一番話會如此相似。我想借他一句話,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緣’吧。”南宮函臉上帶著莫名之色,回答著令狐鴻,道:“晚輩,你也不錯。你說的那個人是百嶽城中一客棧之掌櫃吧。”令狐鴻聽到這聲音,只覺得很熟悉,他忽然想到了,這聲音不就是自己所說的那個掌櫃的聲音嗎?令狐鴻用著疑問的語氣,問道:“前輩?難道你就是那個人?那個掌櫃。”
小築中,“哈哈哈哈哈哈。”,傳出爽朗的笑聲。令狐鴻知道這就是在回答自己,“原來您真的是哪個掌櫃的,前輩我謝謝你,如果昨日不是你的一番話,可能我還不會這麼快就醒悟過來。”令狐鴻眼前一道人影閃過,然後停頓在了令狐鴻前面的那個思音亭中。那道人影搖搖頭,道:“不用,你不用想我道謝,遇到我是緣,而我出手幫你就是你的造化,還有你能夠上的這山,你也不必謝我,這山間有五行陣法,還有一些迷陣如果你的心智不夠強,又如何進的來?”
停頓了一下,南宮函知道,令狐鴻還會問下面一個問題,他不想在這些問題上過多的糾纏,說道:“今日來這裡,都是緣分,好了。不說了,你看我剛纔的曲子怎麼樣。”令狐鴻沉思了一會,他回味了一下剛纔那種感覺,很奇妙,道:“前輩的琴聲悠揚婉轉,最開始的廣陵散,空靈、清幽。而後的那曲《高山流水》,則是更有一種好像知己難求,有好像這人生落寞,還有一點像是看透了這一切的感情。這情感複雜之極。本來這曲子是抒發一種知己難求之感,前輩卻彈出這種種人生感悟。後面的《霓裳羽衣曲》、《綠腰》這兩曲,前輩則是彈出一種本來曲子中有的那種悽美、寂寞,但是不盡然是這些,這悲情之中,好像有點同情,有點鼓勵。這幾首曲子都融入了前輩的情感,打破了原來曲子的情感色彩。前輩,換曲間,看不出任何的間隙,這點便看出您對著音律極其擅長。”
南宮函也是一笑,道:“我彈琴數十年,還沒有被人這麼評價過。從你的話語中,我感覺到了,你也是非常喜愛音律的人,而且對著琴蕭也是有些瞭解了吧。你能夠上的這山中,我這個老人家就很高興。小子,你的性子恐怕與這個世界不是很合啊,你既然聽了我這一曲,恐怕心中也略微有一點感悟了吧。下山吧,我這山,你以後如果來這裡,可以上來。走吧,老人家我,繼續彈琴。”令狐鴻本來想到了什麼,可是被這老人一催,忘了想要說什麼。他向老人鞠了一恭,道:“老人家,謝謝了。昨日在客棧中的事,我就先謝過你了。今日有讓我有幸聆聽這人間仙曲,再次謝謝你。”令狐鴻轉過身,他想要離開,突然,他想起來了。“前輩,在下與你有兩面之緣,但是還是不知道你的名諱。”南宮函轉過身留下了幾個字,“南宮函”。說完之後,令狐鴻只感覺到自己眼前人影一閃,便失去了他的蹤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