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珊一見脈脈到了,興奮得不得了,平日里在華山上也沒什么人能夠陪她談些女兒家的心事,看見自己的好友到來,立刻把她拉到了她的房里,關上了門,不再理會外面的事情。
小師妹帶走了人家的妹妹,華山的眾多男弟子十分尷尬的看著獨自站在客廳中的林平之,半天,才有那么個年級長些的弟子走上前來,給他倒了杯茶,不冷不熱地談起了江湖上的事情。
這一夜,脈脈算是明白了岳靈珊到底有著怎樣的感情,她絮絮叨叨的和脈脈說著自從二人分別之后的事情,可是你不能說三句話就有一句是說令狐沖,說五句話就要來一句“大師兄真是厲害”啊!就算是清純的少女感情,也不能……也不能這樣不顧旁人的感受啊!
最最讓脈脈害怕的,就是每次說完,這位姑娘還要反問一句:“脈脈,你和你哥是不是這樣啊?”嗚嗚,她和林平之的感情,那是隱私啊!
勞累談話的結果就是第二日起晚了,日出?還是算了。唉……
就這樣,一到了次日的清晨,脈脈才終于擺脫了這樣痛苦的對話,離開了岳靈珊的房間,走到了飯廳,和等在那里的林平之一同用了過早飯,在岳靈珊羨慕的目光下再次上思過崖。
等兩人走到了思過崖上,發現這里并沒有令狐沖的身影,脈脈又看了看洞口,才問道:“哥,你覺得令狐大哥什么時候才能學成呢?”
林平之略微思索了一下,才慢吞吞的說道:“這種劍法想要學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畢竟想要破解天下的劍法,需要的不僅僅是劍法本身,還有對敵經驗,我恐怕大哥縱然學得了這劍法,也還需要自行領悟劍意。這學成二字,怕是短時間內說不得的。”
脈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的也有到底,這種高深的武學倒是自身的領悟更為重要了。”那么來說,令狐沖在學了這劍法之后,使用起來時靈時不靈,其實是領悟不夠的問題了?
正當二人說到這里,就看到令狐沖一身疲憊的從山洞中走了出來,看到崖上的二人,立刻笑道:“沒想到老弟你這么早就來此等我了,可惜作大哥的這劍法……!”
林平之很理解的說道:“聽昨日風老前輩在言談話語之間流露出來的那些東西,就知道這劍定是變化極為多的,怎可能一夜之間便學會?”說到這里,他又多了幾分少年的頑皮,古怪的笑了笑,“要是大哥一夜之間就學會了,那恐怕這減法也就沒什么奇妙的地方了。”
令狐沖大笑了兩聲,點了點頭,“看來這以一招應萬招也不容易啊!”
脈脈搖搖頭,學著老夫子的模樣,痛心疾首的說道:“令狐大哥啊,你這才學了一天,就覺得不簡單。要知道那是學海無涯,學無止境啊!若是多加練習,又有何懼哉?”
聽到脈脈這么說,令狐沖難得的臉紅了一下,沒再過說什么,含糊了幾句就重新走進了山洞,進去之前還大聲道:“作大哥的現在就去多加練習了!”
脈脈看著令狐沖有些狼狽的背影,沖著林平之做了個鬼臉。后者伸手輕輕的拍打了一下她的小腦袋,便牽著她的手,一同按照陸大有所提供的路線,朝著華山一條路方向前進。
雖然看不上日出了,但是脈脈想要好好游覽華山的心情卻沒有變,更何況,就算是沒有什么好的風景,能夠和心愛的人單獨走在一起,也是一種很舒服的事情。
“哥,你怎么好像有心事?難不成還想著南邊的事情?”走了許久,脈脈盡情地呼吸著林間的空氣,時而施展輕功躍上高樹眺望眺望,時而窩在林平之的身邊纏著他說些話,可是不多時候,她就發覺似乎林平之一直沒有進入游玩的狀態,反而心事重重的模樣,想到之前在福建的時候,他也是因為自己那位親生爹的問題而整日憂心忡忡的,在看到他這副表情,不禁讓脈脈有些擔心。
林平之回過了神,發現脈脈微皺著眉頭看著他,清秀的小臉上滿是擔憂,連忙舒緩了一下表情,微笑的解釋道:“不是的,脈脈,我只是在想大哥學的那劍法,雖然說是華山名宿提出來的劍法,但我總覺得,這個時候真的能有劍法達到那般玄妙的境地嗎?”
“哎呀,這種事情你來操心做什么!”脈脈拉起了林平之的手,歪著腦袋看著他,“命里有時終須有,若是令狐大哥能夠學成,那么你自然能夠見識到,何苦現在自己折磨自己?我們可是來玩的!”
實際上,脈脈一切的不擔心都是建立了那份記憶之上的,就算劇情變了再多,令狐沖學會獨孤九劍這一點,恐怕是不可能更改的吧?畢竟他現在都開始和風清揚一起學習了呢!
“是!”林平之好笑的看看一旁一臉認真表情的脈脈,只是這種有些愉悅的氣氛到了現在卻不能夠感染他——不知道怎么的,自從離開了福建之后,他的心事慢慢的多了起來,脈脈真正的身份所帶來的那些東西正慢慢的走入原本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世界,未來是不是真的要走上那條路,還現在雖然還是未知數,但是此刻的他卻已經應該開始盤算——只要他堅定地要和脈脈在一起,那么不論遇到什么事情,他都需要克服,只不過前面的路恐怕比這華山的一條路還要艱辛吧!
脈脈聽了這有點兒沉重的聲音,忽然沉默了片刻,此刻她也察覺到了離開福建之后的這種看似溫馨的氣氛中的異樣。她停下腳步,伸出雙臂環抱住了林平之的腰間,小心的把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之后,才悶聲的說道:“哥,等到我爹的身體好些了,恐怕他真的要上黑木崖報仇的,到了那個時候我一定是要去幫他的……你的話,還是回洛陽陪爹娘吧?”
“恩?”林平之不可置否的搖了搖頭,不等脈脈再說什么,他平靜地看著面前的女孩,輕描淡寫的說道:“不論你去哪兒,我都陪你。若是要去黑木崖,我便也陪你去,等回來了我們就一起回洛陽,說起來,脈脈,我們也該成親了吧?”
“哎呀!誰要來說這個的!”脈脈臉一紅,扭過了身體,輕快的跑了兩步,卻仍被林平之一把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