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是你的妻子,你最愛的人。”鏡雪央在鳳無殷耳邊呢喃著,迷戀而又虔誠。
“鏡…雪……”鳳無殷的眼神空洞起來,怔怔的盯著鏡雪央,緩緩吐出一個名字。
躺在衛泠然寢殿中的炎琳瑯不適的皺了皺眉,驟然睜開了眼直挺挺的坐了起來。
負責照顧她的丫鬟被結結實實的磕到了腦門,疼得眼淚都淌了出來,受到驚嚇委屈地捂著腦袋。
炎琳瑯在牀上回了個神,直接掀開被子下地,腿卻軟的不聽話,一頭栽到了地板上。
“娘娘小心,奴婢扶娘娘回去歇息吧。”小丫鬟也顧不上腦門疼,趕緊過去攙著炎琳瑯起來。
娘……娘娘?炎琳瑯還有些懵,她這會兒和剛穿過來時的心情差不多,不動聲色的讓小丫鬟扶著坐回了牀上。
“你叫什麼名字?”炎琳瑯看看自己的手,只愁沒有個銅鏡來照一下,看看這具身體還是不是自己的。
小丫鬟恭恭敬敬的屈膝行禮道:“奴婢翠寒,是皇上派來照顧娘娘的。”
“我……我有點記不清發生了什麼事,能給我說說我怎麼會昏迷的嗎?”炎琳瑯閉目感受了一下,她現在沒有半分內力,就如同這具身體一開始時的樣子。
即便如此,她還是冷靜的,她清楚的記得她是和鳳無殷在一起,中了別人的暗算失去意識,但既然有了穿越的先例,她也不得不做出最壞的打算。
炎琳瑯覺得還好,武功可以再練,勢力可以掌握,江湖可以闖蕩,鳳無殷……
但她愛的人不見了。
翠寒看著炎琳瑯越來越沉的臉色,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得罪了這個被皇上千叮嚀萬囑咐要顧好的姑娘,直接惶恐的跪了下來,急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是昨夜才被指派過來,並不曉得娘娘是如何昏迷不醒的。”
炎琳瑯怔了怔,竟然有種劫後餘生的狂喜,她成爲殺手這麼多年,從未有過如此激烈的情緒,這對於殺手來說是致命的,但現在她卻並不介意讓自己多高興一會兒。
“起來吧,這是南未?”炎琳瑯很快平
靜下來,聲音如常清透種帶著些令人安定的穩重。
“正是南未皇宮。”翠寒規規矩矩的回答。
炎琳瑯深吸口氣,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到桌前倒了杯茶喝下去,潤潤乾燥的嗓子,然後甩手把茶杯重重拋去門框上雜碎了。
翠寒被嚇得一哆嗦,又要下跪。
炎琳瑯冷笑一聲,揪住翠寒的衣領迫使她站起身來:“叫你們那個強搶別國王妃的皇上滾來見我。”
翠寒哪裡見過像炎琳瑯這種笑裡藏刀的表情,衛泠然沒有後宮,她每天要做的也就是打掃房間整理花園,較之冰月還要膽小怕事,眼淚吧嗒吧嗒的就往下掉。
炎琳瑯煩躁的推開翠寒:“我再說一遍,去叫人。”
“皇皇皇上在御書房奴婢不敢去!”翠寒跪在地上抹眼淚。
“好,那我自己去。”炎琳瑯轉身就走,在門柱前撿起了一塊碎瓷片,也不打算藏著,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門。
她心說衛泠然既然敢這麼光明正大的把她劫回來,想必鳳無殷的處境可能會很危險,她越早弄清楚情況,鳳無殷就越早安全。
這時她不禁更恨起衛泠然來,她提不起內勁,只能用跑的,繁瑣的宮裝裙襬被她提著,幸好她平時也鍛鍊不少,不然沒了內力,恐怕連這一座個宮殿的院門都跑不到。
離開宮殿,炎琳瑯抓了個門口值班的太監惡狠狠的問道:“衛泠然在哪?”
太監本想說是誰敢直呼皇上名諱,但一看來人是從景華宮出來的,就知道這人是衛泠然吩咐過不得違逆的新妃子,趕緊給炎琳瑯指了往御書房去的路。
御書房內,權七趴在桌上拿筆胡亂塗畫著,旁邊都是被團成一團的廢稿,她沒有白璃月的畫工,白璃月沒見過她見過的人,權七也只好估摸著去畫自己幼時記憶中威脅父親的那個人,以及後來大海撈針時的所見。
但她實在高估自己的水平了,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單純浪費筆墨。
“雖然我畫不出來,但是讓我見到我肯定會認出來的。”權七給紙上橢圓添上耳朵和鬍子,嘆了口氣。
“哼,不學無術。”衛泠然撿了個滾到他條案下的紙團扔過去,砸在權七腦袋上,“畫不出來就滾吧。”
“我沒地方去嘛。”權七硬是賴著不走。
“廂房,凝碧閣。”衛泠然側目。
“權衡醒了會找我的,麻煩。”權七擡起頭,再重重磕到桌面上,伸直了胳膊擋在臉側把手支出桌子無精打采的垂著。
衛泠然搖了搖頭懶得管她,這時門外有個太監腳步急促的衝過來敲門,衛泠然就聽他說什麼不好了,不禁更加頭疼。
“皇上,貴妃她…她闖……”
“衛泠然!”
這聲中氣十足的怒喝遠遠傳來,把老太監嚇得一抖,他在宮裡待這麼多年,沒見過敢這麼放肆的女人。
“讓她進來。”衛泠然翹起嘴角,神情愉悅。
趴在桌上的權七覺得聲音有些耳熟,又開始跳脫的想什麼時候衛泠然也能娶到媳婦了,等她冥思苦想著擡起頭,正好和衝進來的炎琳瑯眼神對上。
權七張大了嘴,一口氣沒上來,震驚的指指炎琳瑯,又指指衛泠然,不知作何反應。
“鳳無殷在哪?”炎琳瑯冷著臉,她現在沒有武功在身不是衛泠然的對手,但氣勢仍然不輸。
衛泠然溫文爾雅的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坐下說吧,你傷應該還沒好,不易勞累。”
權七覺得這兩人間的氣氛不對,特別是衛泠然的笑容,假到讓她渾身發冷,趕緊後退了幾步,慌不擇路地翻出窗去。
“我再說一遍,鳳無殷在哪。”炎琳瑯咬牙,轉手將鋒利的碎瓷片架在了自己頸上。
她不喜歡用這種招數,但她也不在意權衡利弊之下,做些自己不愛做的事。
衛泠然臉色一變站起身來:“我可以告訴你,不如坐下詳談?”
炎琳瑯冷哼一聲,隨手扔了瓷片:“好,我就看你能玩出什麼花來。”
她現在很憤怒,但仍不失冷靜,在任何時候都能冷靜的分析情況纔是殺手的本色,她待在鳳無殷身邊安逸了很久,但不代表她將這些都拋到了腦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