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七對周圍的刺客厲聲警告,衛泠然跟著權七向升降機關處走去,周圍魍的手下不得不跟著後退,以防他們真的對魍不利。
魍沒有料到那個看起來軟弱諂媚的太監竟然會突然發難,但他也只驚了短短一瞬,就恢復冷靜,暗中思忖著該如何脫身。
“皇上,我真是小看你了。”魍感嘆道,同時用眼神示意手下按權七所說全部後退。
“閉嘴。”權七不悅的將刀逼近了些,他們之前所坐的位置距離升降機關有些距離,衛泠然無法動武,權七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何必這麼緊張呢?你二人孤身前來,又在此時翻臉,應該是將退路都留好了吧,我說幾句話又能改變什麼?”
魍壓低了聲音,他到底是在親兵府中歷練多年,應對各種場面都算得上是經驗豐富,這次若不是忽略了權七,又被衛泠然不顧形象放出的假消息迷惑,也不至於如此輕敵落入圈套。
權七斜了衛泠然一眼,衛泠然看起來仍氣定神閒,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似的,只有蒼白的臉色和額上細汗透著違和。
權七不禁心中沒底,萬一衛泠然傷勢發作,她還要帶著累贅跑路,肯定會被拖累。
這邊權七沒有馬上接話讓魍篤定這兩人也不是全然沒有冒險,只要他找個機會掙開,親兵們再無顧忌,那擒下這兩人不成問題。
“哼,這裡是南未的京城,衛泠然若是連京城都控制不住,他乾脆駕崩算了。”權七不忘趁機嘲諷衛泠然,挾持魍踏入升降機關時,向旁邊讓了一步給衛泠然。
衛泠然此時可沒有閒心和權七拌嘴,他替權七留意那些被魍擋住視線的地方,免得被人偷襲。
升降機關很快被人搖了起來,上升時微微有些晃動,權七握刀的手一刻不鬆,她心想在無雙城待得久了,幸好還沒忘記性命攸關時的一身戰意。
“讓你的人砍斷繩子。”衛泠然冷聲道。
升降機關停在他們來時的位置,權七和衛泠然走了上去,下方人影聚集
在山壁旁,紛紛仰頭。
“這繩索當中混有蠶絲和隕鐵,砍不斷的。”魍慢悠悠的解釋。
“那就砍斷架子,不然就換我砍你的腦袋。”權七作勢一轉刀,鋒利的刀刃頓時陷入皮肉。
魍被迫擡頭,揚聲喊道:“把木架砍了!”
“算你識相。”權七看見下面的親兵猶豫了片刻,有人上前砍斷了支撐升降機關的木製底座,整個木架轟然倒塌,他們面前寬闊起來,有些煙霧混著碎屑升騰,模糊了衆人視線。
權七帶著魍按來時的路返回,沒有了升降機關,他們一時半刻追不上來,衛泠然總覺得逃離得過於簡單了,剛想提醒權七注意陷阱,魍就拼著擦上刀刃,一腳踩向一塊突起的石頭。
衛泠然猛地後退一步,只見通道頂上的圓孔眨眼間射下一支利箭,紮在石質的地面上發出清脆錚鳴。
權七在箭雨中飛身閃避,不得不放開了對魍的桎梏,刀光開路身邊積了一層破碎的箭枝。
魍藉此機會向後退去,此處離山腹不遠,魍五指成爪扣向衛泠然,卻不想站在安全位置的衛泠然爲了躲開他向前跑了幾步,衝進箭雨,通道逼仄的空間內頓時爆起兩蓬血花。
……
南未,常城。
客棧三樓房間中的炎琳瑯翹著腿,似笑非笑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敲著桌面,不算規律的聲音讓被俘的兩人心神難定。
“肖姑娘,我實在不知哪裡得罪你了,這麼想我死?”炎琳瑯歪著頭,神情與方纔和肖琴聊天客套時迥然不同判若兩人。
“要殺要剮……”
“好。”
炎琳瑯打斷肖琴的話,忽然俯身拔刀,在被綁起來的男人腿上刺了下去,男人被塞住了嘴,只能發出驚恐的嗚嗚聲。
“這刀刺中了他的動脈,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就要去見閻王。”炎琳瑯面色不變,隨手把刀扔給張昭,漸漸放輕了聲音,“等他死了,下一個就是你,如果你說實話,我不但救他,更不會殺你。”
“我們爲主子辦事,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肖琴嚥了口唾沫,離死亡越近,不怕死的勇氣也同時涌現出來,硬是別開了頭,咬牙不再說話。
炎琳瑯沒有讓待在一旁的夏虹迴避,或許對於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來說這太過殘忍,但這裡可不是現代社會,容得下人規規矩矩的過平凡生活。
“好吧,那麼你呢?”炎琳瑯對張昭擡了下手,張昭把男人口中的布抽出來,讓他喘了口氣,“如果你先說,我就幫你止血,給你傷藥,甚至我滿意了,還可以放你們走,你們只要裝作沒發生過這件事,魅大人那裡想來也不會爲難你們。”
男人和肖琴不同,血是自己身上的,而且他也只是肖琴的下屬,就算他們真的殺成炎琳瑯,功績在是算在肖琴身上,他只能跟著沾上點光,自然也沒有肖琴那麼忠心。
“好,我說!王妃想知道什麼我全說!”男人只考慮了一會兒,就決定還是投靠炎琳瑯。
肖琴氣急,連炎琳瑯爲什麼知道魅也沒注意到,但她被綁了起來無法動彈,鄙夷地罵道:“吃裡扒外的狗東西!魅大人給給你那麼多好處美,你都忘了嗎?”
“好處?大家都是拼了命辦事,我拿的卻都是你剩下的,況且你剛纔有在乎過我的死活嗎?要我爲了你賠上性命,呸!”男人也顧不得其他,當場跟肖琴翻臉,“王妃娘娘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炎琳瑯沒想到這招這麼管用,她封住男人穴道給他止血,問道:“你們是如何得知我的身份?”
“是安插在魎身邊的細作,他知道魎給你們安排了什麼身份,我和肖琴也是昨晚才收到的消息。”男人老實回答道。
炎琳瑯之前已經聽夏虹轉述了一遍,此時只是試探男人會不會說謊騙她。
“魑魅魍魎,到底是個什麼組織?”炎琳瑯問出這個一直在意的問題,無論是對情報的掌握能力,還是遍佈各地的刺客殺手,都彰顯出這個組織的根基非淺,甚至連衛泠然多年汲營也沒能挖出朔風之境的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