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里涼!!
三肢動物狂奔來也!!
打字不行,粘貼復制是一把好手!!
給大家看一個“MB體”在半形成期的小說,本來打算是幾乎成了英雄的續集的,后來,MBD。
序
至少是一條原則,等價交換。每個行業,每種溝通,每次替代,都要遵崇等價交換原則。
原則之內包括損耗。這里含納情緒、血緣、友誼、自尊和愛,以上被歸入人體化學損耗。在這之外的因素,具備另外定義以及計算公式,也許并不繁雜,但大多人無法知曉,在五感的領域內,隱約身受。
該原則中,涉及價值評估,交換渠道,損耗計算,由神秘組織掌握。他們追求絕對公平,甚至使用三種有神手段,稱之為:學分,考級,論文。這個組織便叫作教務處。
在南宮成的大學生涯,沒有成為比普通神更高級別的耶和華,反而進了地獄和諸魔切磋技藝,眼淚淹沒在嘶啞的哭泣里。他站在靈魂消褪的山峰,HP約等于零,呆呆看著天空不會復返的云彩。襯衫的補丁讓他后悔,因為飯卡嗖一聲溜走,在山間嵐中翻飛不止,和生命的影子一樣,遵循視覺物理,越變越小,終于成為無法預知的開銷。
傷心欲笑,痛出望外,睡無葬身之地,迅雷不及掩淚之勢,此地無緣三百天。
他想起一個女孩子,思念不能自已,哀痛不能自理,幸福不能自予,快樂早丟失在千里之外,悲傷卻只因為一念之間。
而在一列車上,滿載著絕望正向著南浦開來。
第一卷隱山樓
大巴里一群人在看連續劇,男的殺女的,女的殺男的,殺殺殺,殺到片尾字幕上。
看到第九集結束,大巴里慨嘆四起,紛紛叫道:“我靠,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汗流浹背。”“這位兄臺詩詞功夫哪里學的,令我好生嫉妒。”“信手拈來,妙手偶得,我的語文老師說過,做人要豁達,這和做詩的道理是一樣的。”“兄臺做的詩詞果然十分豁達。”
從北京到南京的大巴,時程十二小時,眾人盯著前方的電視機,看著連續劇。但見那劇里殺人越貨,情仇糾葛,男女關系要用立體幾何來分析。到了第九集,英俊的男主角居然一刀捅了美麗的女主角,還攜兇器直奔嫵媚的女配角,頓將大家的心提到了食道。
正嘩然催促換碟,司機懶洋洋地宣布休息站到了,停靠半小時,眾人只好怏怏作罷。一名黃短褲的男生突然朗聲吟道:“天躁氣熱,身疲力倦,未知各位發現沒有,車上有個奇跡乎?”眾人心道:“奇你MB,乎你MB,坐十二鐘頭的破車,看十二鐘頭的破劇,真是老子人生中的一個奇跡。”但見只一男生興致勃勃問道:“小弟知識鄙陋,兄臺目光如炬,還煩請指點。”
那黃短褲昂然道:“這車上百余人,居然全部都是男生,實屬曠古奇跡啊!”眾人不由暗道:“靠,一車全部都是男人算什么奇跡,一家全部都是男人才算奇跡。”“他媽的,這廝說得如此亢奮,莫非是個玻璃,以為一車男人都是他小妾。”
先前回應黃短褲的男生思忖一番,道:“還望兄臺不吝賜教,小弟當真難解。”“看兄弟眉高額寬,果然人中龍鳳。”“不敢當,如何稱呼?”“小弟文勿歸,兄弟高姓大名?”“原來是文兄,在下三眼龍王。”“原來是三兄,三兄好!”“哪里哪里,看來看去,還是文兄好啊!”
文勿歸和三眼龍王相隔四五個鋪位,此際便下鋪走近,握手寒暄。兩人取出瓜子,噼里啪啦一陣亂嗑,文勿歸猛地憶起什么,道:“三兄此去,可是到南浦大學?”三眼龍王眼中疑竇閃過,隨即笑道:“文兄莫非對命理相學大有研究,居然一語說出了我的目的地。”文勿歸壓低嗓門道:“我沒研究命理相學,但強記博識另一本秘籍。”三眼龍王好奇道:“哦?別吊我胃口,快講。”文勿歸嘿嘿笑道:“生日譜。”三眼龍王大驚道:“江湖有言,千金難買地址書,萬兩不換生日譜,文兄說的,莫非就是這兩寶之一的,全國高校校花生日譜?”
文勿歸一把捂住三眼龍王的嘴巴,緊張兮兮地說:“別嚷,這車上虎視眈眈,發車之際,我就看出端倪,百余乘客皆男人,感情都直奔同一目的吶。”忽聽車窗外叫好之聲大作,兩人探頭一望,休息區廣場上,群人圍攏,紛紛鼓掌,似有事故。
原本坐在車內的其他人,便一哄而下,邊奔走邊議論:“怎么了怎么了?”“工環大學和北理大學好象決斗了。”“還沒到南浦,決啥斗啊。”“諸葛亮說得好,出師未捷身先死,斗死敵人再出師。”“深刻。誰說的?”“黃飛鴻。”“你剛才明明說是諸葛亮。”“老子喜歡出爾反爾,繼續反駁老子,就和你決斗。”“來啊,我追隨黃飛鴻師傅,斗死你再出師。”
轉瞬之間,車上只剩數人。文勿歸道:“三兄還猜不出,為何車上只有男人嗎?”三眼龍王搖搖頭,困惑地看著他。
他目光穿過車窗,穿過廣場,穿過田野,悠悠投向天邊,幽幽嘆口氣道:“據生日譜記載,后天,就是全國校花之首,南浦大學的葉南生日。”三眼龍王大驚,隨即蹙眉道:“這又怎么了,她生日對大家伙來說,鏡花水月,何況佳人在南浦,老漢徒嘆息啊!”
文勿歸沉默一會,緩緩道:“要命的是,消息傳來,葉南在她生日那天,舉行比武招親。”撲通,三眼龍王從鋪位滾落在地,顫聲道:“二十一世紀了還比武招親,這世界還有憲法嗎,還有民法嗎,還有經濟法嗎?”
文勿歸喃喃道:“這幾日,各地蜂擁到南浦的男生,怕是不下萬人了吧。我文勿歸自問分量,并無企圖,只求能近賞仙姿,一觀盛況,也就不虛此行了。”
三眼龍王點頭道:“我懂了,這車上百余男生,都是去南浦贏取佳人芳心。至于車外廣場,大概是有人按捺不住,先排除障礙,免得屆時對手太多,能少則少。”文勿歸忽然凝視著他,道:“三兄此去南浦,果真和眾人目的相異?”三眼龍王擺手道:“我就是南浦大學的,公事了結,趕回娘家而已。至于葉南,老子一向吃素,不沾女色。”
文勿歸嘆道:“那三兄在這輛車上,正有一比。”三眼龍王道:“請說。”文勿歸道:“好比群狼中的一只綿羊,大學中的一個處男。”
冷清清的聲音傳過:“勿歸,閉嘴,休息。”三眼龍王這才注意到,文勿歸的上鋪,躺著個水藍少年。他是水藍色的,靜謐在水藍色里,凍結在水藍色里,掩蓋住面孔的左手,掛著一串水藍色的飾物。看到他,似乎是山頂投入湖中的一片月,大夢做到三更的一點亮。
文勿歸咳嗽道:“我大哥,刀小刀,他需要休息,有緣再談,三兄請。”三眼龍王目光從刀小刀身上撤下,客氣幾句便回了鋪位,冷汗涔涔。他心中已然濤天巨浪:“南浦現下多事之秋,后天就是南浦和東浦之戰,葉南干什么要比武招親?她莫非召集群豪,選出優秀者來抵抗對劉進的愛慕?又或者借助外力,將東浦一舉殲滅?靠,蛇蝎美女,那個刀小刀非易與之輩,引狼入室,他娘的,五胡亂中華啊!”
廣場的戰爭恰到要緊時刻,工環大學和北理大學鋪開戰場,分作四組。一組掰手腕,掰得面紅耳赤。一組飚高音,飆得聲嘶力竭。一組拼相貌,拼得花枝招展,眾人紛紛嘔吐。一組比鈔票,在并列兩臺提款機前塞卡不止,反復取出每次限額一千五,到第十一次,只見提款機“砰”地電花四濺,青煙升騰,就此爆炸作廢。圍觀眾人憤怒異常,心道:“提錢提到機器爆炸,銀行一定欠他們很多錢。”“他媽的,這么能提錢,上輩子一定是美國提子。”
而刀小刀躺在鋪位,閉上眼睛,黑暗卷裹住了心事。他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唯有壓在身下,卻被心跳擊潰,耳邊回蕩起妹妹的聲音,在電話中顯得那么孤單和憂傷。依琪,哥哥來看你了。
生命給你歡樂和悲哀的機會,卻不給你選擇和進退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