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郭仙悶著頭往前走,都不說話,眼睛偶爾瞟到蘇晨,也是冷冷一哼,迅速轉過頭去,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蘇晨直感匪夷所思,自己可沒有惹到這個小辣椒,她又發什么神經呢?
到了家門口,蘇爸樂呵呵的請郭仙去家里坐,但是郭仙客氣的回絕了蘇爸,瞪了蘇晨一眼,便掉頭回去了。
蘇爸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等郭仙的身影剛剛消失,蘇爸轉過身來,臉上已經掛滿了冰霜,看著蘇晨哼了一聲:“臭小子,你現在可以和我老實交代了吧?”
“啊?交代什么?”
蘇爸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蘇晨摸不著頭腦,本能的反問。
蘇爸一瞪眼,臉色更是沉得快滴出水來:“哼,交代什么,你對人家小仙兒做了什么,把人家氣成那個樣子?”
蘇晨徹底無語:“郭仙生氣怎么又跟我拉上關系了?你們幫她撐腰我哪敢惹她啊?”
蘇爸聽了蘇晨這句話,心中倒是不懷疑了,因為自己和蘇晨媽媽撐腰的關系,蘇晨的確很怕郭仙,但是更加的郁悶:“這小仙兒究竟怎么了?”
他想了一下子,忽然想起什么,趕緊對蘇晨說:“是不是你老郭叔叔的病又犯了,你趕緊去看看!”
“老郭叔叔病犯了?”
蘇晨一愣,也嚇了一跳,回想起郭仙剛才的神情,越想越對,遲疑著對蘇爸說:“可是。。。爸你的病還不好呢。。?!?
“你快去啊,混小子,人家小仙兒白幫你那么多了!”蘇爸差點抬腿踢蘇晨的屁股了。
“好好好,我去,爸,您別著急,我能幫您醫病,就能幫老郭叔叔醫病,我這就去。”
蘇晨抬腿就跑,轉過一條巷子,便看見了郭仙家的小平房,蘇晨敲了一下門,對著窗子喊:“郭仙,在家嗎?”
里面靜悄悄的,好像沒有什么人,蘇晨一推門,門就開了,蘇晨側身進門,嘴中輕輕的喊:“郭仙,郭仙你在嗎?”
郭仙家的平房有兩間房間,過道放著一個煤球爐子和炊具櫥柜,除了正門的一間房間是郭爸的住房外,過道盡頭便是郭仙的房間,只是她的房間沒有門,用布簾子隔著。
“?。e進來!”
蘇晨剛剛掀開布簾子,走進了郭仙的房,便聽見郭仙一聲驚叫,他定睛一看,頓時目瞪口呆。
只見郭仙上身穿著粉紅色的小可愛吊帶衫,胸口處露出大半雪白的肌膚,隆起的山峰中間有著深深的溝壑,露出一股青春蓬勃的氣息,如云的秀發解開了,好像瀑布一般披散下來。
更夸張的是,郭仙的兩條腿光潔如玉,修長優美,沒有任何的遮掩,只是穿了一條印著兔寶寶的內褲。
她的兩只手,正在梳理著長發,此刻忽然看見蘇晨,也驚得呆了。
“啊!你這個壞蛋!”
郭仙看見蘇晨竟然一步跨了進來,發出尖叫,又羞又急,拿起一個枕頭,砸了過來,剛好砸在了蘇晨的腦袋上。
被軟綿綿的枕頭砸了一下,蘇晨才猛然反應過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發誓,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啊,外面的太陽好亮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倉皇的往外邊退。
郭仙芳心砰砰直跳,想到剛才那下子,竟然被這臭小子看光了,心中一陣羞澀慌張,聽見他胡言亂語,忍不住噗哧一下笑了出來,又趕緊噤聲,緊張的傾聽者外面的動靜。
蘇晨在外面等了半天,才聽到郭仙在里面沒好氣的說:“一天到晚閉著眼睛瞎闖,知不知道女生寢室,男生免進啊。。。進來吧?!?
“???”
又是免進又是請進,蘇晨有點轉不過彎來了,遲疑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
郭仙把床單緊緊蒙在身上,一點肌膚都不露出來,臉上紅暈未散,瞪著蘇晨,咬牙切齒的道:“為什么闖進我的房間,是不是存心不良?趕緊說,要不然的話。。?!保南乱豢矗樖帜闷鹆艘话淹习压鳌?
蘇晨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退了一步,緊張的說:“要不然的話,你想干什么?”
郭仙看也不看她,一只手拉著蒙在身上的床單,一只手揮舞著棍子,咬著牙道:“要不然的話,我打到你屁股開花!”
說實話,蘇晨并不是很害怕這個小丫頭,但是她的背后可是爸媽,一想到蘇爸瞪圓的眼睛,蘇晨就不由得軟了下來,蘇晨雖然不是好人,但是對于父母,卻從來都不曾違逆。
郭仙見蘇晨不說話,氣惱的揮舞著棍子,喝道:“說,老實說?!?
一句“老實說”剛剛出口,忽然身上一涼,原來她氣惱之下,竟然忘記了捂住床單,那床單便滑下大半,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膚來。
她一聲驚呼,趕緊又捂住了下滑的床單,看著蘇晨直勾勾的雙眼,不禁又羞又惱:“看什么看,挖了你的狗眼睛?!?
蘇晨嘻嘻一笑,自顧自的找了凳子坐下:“大班長,你還是先穿好衣服再說吧?!闭f著他又忍不住看了郭仙重要部位一眼。
郭仙身子一縮,見他色色的看著自己,羞惱的同時,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又隱隱有些自得和喜歡。
蘇晨見她動也不動,臉上神情很是奇異,不知道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發毛,說:“既然你爸沒事,我就走了啊,改天想辦法來幫郭叔叔的病治一治?!?
郭仙奇道:“我爸有什么事?你胡說什么?”
蘇晨便把蘇爸的擔心說了一遍,郭仙心中感動,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發愁道:“也不知道爸爸那個病怎么回事,他老人家又不肯說,這是急死人了。”
郭仙在蘇晨面前,一直都是強勢而倔強的,不肯示弱,但是這一分鐘,想到爸爸的怪病,她忽然變得軟弱起來,眼眶中都涌上了晶瑩的淚花。
蘇晨心中也不好受,郭仙比他小一歲,但是面對蘇晨的時候,一直都大大咧咧的,很是粗線條,如果不是郭仙太過漂亮,倒好像他的好兄弟一樣。
自從郭仙受蘇晨父母的委托之后,對他一直兇神惡煞的管教,像這樣忽然露出怯弱的時候,基本沒有。
此刻的郭仙,方才露出了女孩子該有的溫柔來。
“你放心吧,我既然可以治療我爸的傷,你爸的病我也肯定能治。”
蘇晨忽然想起了龍須,這個老怪物,煉丹煉器練了幾千年,醫道高深,自己不會治病,它肯定有辦法,便很自信的對郭仙說。
“蘇晨,謝謝你?!?
郭仙在醫院中親眼目都了蘇晨神奇的丹藥和銀針之術,對蘇晨的醫術也充滿了信心,雖然他也不知道蘇晨的醫術怎么來的,但是聽他這么一說,心中還是安定不少。
郭仙這樣溫柔的樣子,反而讓蘇晨不習慣起來,他嘻嘻一笑:“小仙兒啊,你這樣好像小媳婦一樣,別提多動人了?!?
郭仙一呆,臉上熱了起來,心也莫名的砰砰直跳,下意識地舉起拖把棍:“你再胡說,我打斷你的腿!”
蘇晨嚇了一跳,轉身就逃:“開個玩笑而已,干嘛那么兇,我先回去了?!?
郭仙看著她一溜煙的往外邊跑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罵道:“膽小鬼!”
蘇晨剛剛走出郭仙的家門,就看見了張穩全,熱情地跟張穩全打了招呼,兩個人還沒有聊了幾句,張穩全的眼睛忽然瞪圓了。
“張大鵬的車!”
“什么?張大鵬!”
蘇晨只覺得腦門子轟的一聲,熱血上涌,這個混蛋把老爸打得內臟出血,自己還沒找他呢,他居然現在送上門來了。
他轉身一看,只見一輛黑色別克車旁若無人的停在路中間,水果攤的旁邊,一個胖子正在跟水果小販討價還價。
胖子滿臉橫肉,中指上戴了個巨大的黃金戒指,顯然就是那個什么張大鵬了。
蘇晨怒火上沖,剛想沖上去,就被張穩全拉住了,張穩全是那種膽小怕事的老好人,在他而言,自然不能眼睜睜看著老蘇家的這個孩子吃虧。
蘇晨被他一拉,反倒清醒過來:“這個胖子該死,但要是自己現在出手打他,少不得又要進警局,這可跟老爸交代不了。”
說也奇怪,蘇晨想起跟老爸交待不了,第一個浮現在腦海中的,卻是郭仙一雙含嗔帶怒的大眼睛,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自己真是被這個丫頭管習慣了。”
張穩全為人不錯,生怕蘇晨惹禍,硬是把蘇晨拉進了小巷子,千叮嚀萬囑咐,看著蘇晨沒有動手打人的意思,方才走了。
張穩全一走,蘇晨就蹦了起來,看著張大鵬還在哪兒跟水果販一毛錢一毛錢的講價,不由的冷笑:“混蛋,今天你死定了!”
張大鵬用牙簽挑著牙齒,洋洋得意,勞動節到了,公司要求犒勞員工,給每個員工都發些水果什么的。
他特別挑這么一個偏僻地方賣水果,無非是為了降低價錢,撈點油水,至于水果好壞變質什么的,張大鵬自然不用在意。
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一聲狗吠,聲音很是震耳,充滿了一股兇煞的意味,街道上人群中有人驚呼:“好大一條狗,哪里來的?”
張大鵬輕蔑的笑了,這里是昆江市最貧困的街道,那里有什么大狗,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井底之蛙!
他轉過身,忽然瞪圓了眼睛,在黯淡的路燈燈光映射下,一個小山一般的黑影,漸漸的籠罩了他。
好大一條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