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蘇晨和女兒擠眉弄眼的樣子,忍住了心頭的怒氣,淡淡地道:“說吧,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要不然的話,我敢保證,不但你沒有什么好下場,就連你的父母親人都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一股怒火從蘇晨的心頭竄了上來,面對著唐琪琪母親的勢利和霸道,他只是覺得好玩而已。
但是這個老女人的語氣之中,連自己的父母都威脅在內(nèi),這是蘇晨不能接受的。
母親話一出口,唐琪琪心中就咯噔一下,知道壞了,父母親人是這小子的底線,要是被觸碰了,他就會像火山一樣爆發(fā)的。
她擔心地看著蘇晨,卻見蘇晨淡淡地道:“夫人,可能你誤會了,我并不需要你的東西,琪琪和我兩廂情愿,我也不會舍棄她的。”
這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卻是蘇晨咬碎牙齒,方才忍住了心頭的怒氣,說出來的。
說到底,這個死女人始終是唐琪琪的母親,自己未來的老岳母,要是徹底得罪了她,讓她下不來臺,蘇晨是無所謂的,但是唐琪琪就為難了。
為了自己的女人,忍一時之氣算得了什么。
唐琪琪明白蘇晨的意思,感激地看著蘇晨,眼眶之中已經(jīng)有了淚光。
只有她清楚,桀驁不馴的蘇晨費了多大的氣力,方才沒有說出難聽話來。
唐琪琪母親冷笑起來:“嘿嘿,這話聽來新鮮,你不要我的東西,你卻要我的女兒,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小伙子,你很有志氣,但是我要告訴你,沒有實力的志氣,就變成了夸夸其談,眼高手低。”
“不說別的,一套房子,你就要奮斗一輩子吧,再加上一張低檔次的車呢?你拿什么給我們家琪琪幸福?”
她尖刻地嘲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老糊涂了,不理解你們年輕人的婚姻觀念,嘿嘿,裸婚嘛,誰都知道,但是我們家琪琪犯得著跟你裸婚嗎?你算什么東西!”
說到最后一句話的時候,唐琪琪母親完全沒有了風度,差不多算是破口大罵了。
“媽,你胡說什么呢,房子車子什么的,我根本不在乎,跟他在一起,我感覺自己是鮮活的生命,不是你們手中的傀儡,我喜歡這種感覺!”
唐琪琪在一旁叫了起來,但是她的反抗立即迎來了母親的呵斥:“不聽話的東西,你給我住口,回去再和你算賬。”
蘇晨知道面對這種情況,自己不能再忍了,他淡淡地反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沒有能力給琪琪美好的未來呢?”
“夫人,恕我無禮,你們對于琪琪的婚姻,是不是應(yīng)該問一下她本人的意見?現(xiàn)在決定婚姻大事,是不是太過草率了?畢竟她才上大三呢,就連畢業(yè)也還差一年!”
蘇晨盡量壓著自己的情緒,淡淡地反問,每一句話,都問到了唐琪琪的心坎上。
唐琪琪在一旁開始擦眼淚,這個倔強的女孩子,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流下了眼淚。
“哼,你是什么東西?我家的事情,是你可以過問的嗎?像你這樣的小混混,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嗎?”
“琪琪雖然年輕不懂事,但是我唐家不是好欺負的,你想攀上唐家這棵大樹,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別做夢了,我和他的父親,可不是瞎子,不會讓你為所欲為的。”
唐母尖刻的語氣,讓蘇晨一陣好笑。
他淡淡一笑,抽了一口煙,眼睛看了一眼對面的徐海天,示意他伸出手來,徐海天被他眼神所懾,莫名其妙的伸出手。
蘇晨將把煙頭在徐海天肥肥胖胖的手掌上磕了磕,抖落煙灰,然后又深深吸了一口煙。
他淡淡地道:“夫人,你錯了,我不是什么東西,我是人,至于你說的攀龍附鳳之類的話,抱歉,唐家還沒有這個資格,當我所謂的大樹,原諒我說話就是這么直接。”
站在另外一邊的徐海天莫名其妙地伸出手掌來,卻被抖落煙灰在手掌上,頓時燙得趕緊縮了回去,甩手不迭。
他嘴中絲絲吸氣,眼鏡片后面的眼睛,瞪圓了看著蘇晨。
他自然很生氣,從小到大,從未有人這樣羞辱過他。
但是以徐海天受過的教育和涵養(yǎng),卻讓他沒有辦法將自己肚皮之中的火氣發(fā)出來,尤其當著唐家人的面,他還得維持所謂世家公子的風度。
站在另外一邊的張樂也驚愕地看著徐海天,心中同情地想:“這個男人怎么了,他的手掌怎么就不疼呢?”
唐琪琪母親聽到了蘇晨不屑的話,頓時勃然大怒。
太過分了,居然當著自己的面上,挑戰(zhàn)唐家的權(quán)威,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給這小子一點苦頭嘗嘗。
她一肚皮火氣,恨恨地看了蘇晨一眼,怒道:“小子,你在侮辱唐家,知道嗎?你會為你的這句話,付出沉重的代價。”
她說完,掏出電話,接通之后就大聲喝道:“王參謀嗎?老唐在不在?哼,這老東西就知道推演演習。”
“我這邊有點小小的麻煩,嗯,對了,有人欺負我孤兒寡母呢,你把司令部警衛(wèi)營給我?guī)恚攸c在昆江市星海路上,給你二十分鐘的時間,要快。”
她掛了電話,狠狠地看著蘇晨,道:“小子,你有本事你就別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哼!”
蘇晨嘖嘖稱贊,指著唐琪琪母親,道:“好威風,好殺氣,怪不得是軍區(qū)司令員夫人呢,佩服啊佩服。”
唐琪琪知道母親的性格,她要是一旦發(fā)起瘋來,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
她臉色煞白,走到了蘇晨的旁邊,黯然道:“蘇晨,你還是走吧,你對我的情意,我永遠都記在心中,你斗不過我母親的,父親也絕對不同意我們倆,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蘇晨一個手勢打住了,蘇晨微笑著道:“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把你丟在這里任人擺布?”
“鼓起勇氣來,我喜歡的,可是當初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嬌俏小警花。”
他壞壞地擠了擠眼睛,道:“你要是不聽話的話,信不信我就在這里打你的屁股呢?”
“啊,你這個壞人!怎么可以那樣……”
唐琪琪頓時大羞,她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和這個惡人見面的那個晚上,就被這混蛋打了自己的屁股,頓時全身發(fā)熱發(fā)軟,滿臉通紅。
她看著蘇晨不懷好意地盯著自己的臀部,慌忙閃在了一旁,心中砰砰直跳。
蘇晨嘿嘿一笑,悄悄地道:“不就是西南軍區(qū)嗎?你老爸雖然是司令員,但是我相信有一個人一定能制得住他,嘿嘿,等著看吧。”
他掏出電話,走在一旁,偷偷打了個電話,唐琪琪狐疑地看著他,啐了一口,道:“作怪!”
蘇晨掛了電話,嘿嘿笑著走了過來,道:“本來呢,要按照我的意思,抱著你就跑,就像古代的山寨王娶壓寨夫人似的,何必這么大的周折?”
“唉,但是沒有辦法啊,他們是你們的父母,我要是不讓他們心服口服的話,你這個做女兒的,不好做人啊,好吧,山賊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yè)只有先放一放了。”
“呸呸呸,你這廝要是穿越到古代,活脫脫就是一個山賊,我才不要做什么山寨夫人呢。”
唐琪琪頓時紅了臉,呸了蘇晨一臉的口水,在一旁的徐海天黑著臉,看著蘇晨壞壞地樣子,忍不住摸了摸手掌心的燙傷,心中恨得牙癢癢。
蘇晨嘆了口氣,道:“要真是那樣的話,該多好啊,我就帶著一批人馬,到處搶人,奶奶個熊,把什么公主娘娘都搶來,一天換一個,嘿嘿,那種滋味,想想就讓人陶醉啊。”
“你去死!”
唐琪琪頓時惱了,雖然蘇晨說的是所有男人都憧憬的美好生活,但是唐琪琪這種新時代的女性,自然受不了,嘴中喝叫著,早已經(jīng)飛出一腿,踢蘇晨的屁股。
蘇晨嘻嘻一笑,讓了開去,兩人一追一鬧,好像熱戀之中的情侶似的。
兩人不覺得如何,但是唐琪琪的母親和徐海天的臉色更難看了。
徐海天忍不住咳嗽一聲,唐琪琪的母親立即喝叫起來:“琪琪,你聽不聽話?如果你再跟這小子不清不楚的,以后就別進我們唐家。”
唐琪琪站住了腳步,委屈地看了蘇晨一眼,蘇晨笑吟吟地安慰道:“你放心吧,既然他們要讓你政治聯(lián)姻,我就成全他們,保險讓他們無話可說。”
唐琪琪母親哼了一聲,斜瞥著眼睛,道:“你也配!”
蘇晨充耳不聞,轉(zhuǎn)頭過去,剛好看見徐海天掏出了電話,正在聯(lián)系什么,神態(tài)之中,自有一番傲氣,間或目光閃爍,顯然也沒有安什么好心。
就在此時,遠處一連串黑牌照的運兵卡車開了過來,車聲隆隆,車上面旗幟飛揚,一排排士兵全部武裝,筆直地站在車中,人人精神飽滿,斗志昂揚。
運兵卡車一共十幾輛,排成了長龍,口令聲響徹整個夜空。
稍息!
立正!
警戒!
行動!
卡車上的軍人次第下車,標槍一般排列在街道兩旁,子彈上膛,刺刀上槍,成警戒態(tài)勢,這條街道立即被封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