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仔細(xì)看了肖瀧的眉眼,確實，要比正常男生面相稚嫩些,而且五官柔和,有一種還未發(fā)育的乾淨(jìng)美。可除此之外,也沒有其它讓人心動的特色了。
……哎，還是妹子可愛，如果肖瀧是個女生就好了！
這樣想著，衆(zhòng)人看到王珉伸出手指,微微挑起了肖瀧的下巴。
衆(zhòng)人：好像調(diào)戲小丫頭……
兩人對視了幾秒，肖瀧糾結(jié)地躲開。
王珉笑笑，放下手,認(rèn)真地看著他,問道：“你願意在大家面前,兌現(xiàn)我們的賭約麼？”
肖瀧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元!元小*說|網(wǎng)-
其實，如果王珉想這麼做的話，他也願意的。只是，他哥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會不會讓自己爲(wèi)難？畢竟那麼多人看著……
王珉又道：“如果你覺得不好意思，那我們做些簡單的，好不好？”
聽到“不好意思”，肖瀧反倒點興奮起來。他清楚王珉絕對不會強迫自己做什麼，可是好奇怪啊，心中似乎隱隱期待著對方真的對自己做點什麼，爲(wèi)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囧……
王珉心思細(xì)膩地察覺到了肖瀧的不安，他搭在肖瀧肩上的手順勢向下?lián)崦谋常参康溃骸澳阌芯芙^的權(quán)利，如果你不想玩……”王珉忽然勾起嘴角笑了笑，道，“我可以放過你。”
肖瀧的心猛然一跳，彷彿著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fù)u了搖頭。
王珉確認(rèn)道：“確定麼？如果你拒絕的話，我不會再提其它要求了。”
肖瀧又點了點頭，衆(zhòng)人都看的不耐煩了，催促道：“珉哥，別賣關(guān)子啦！快點開始吧！”
王珉輕鬆地說：“我想和你玩?zhèn)€遊戲。”
肖瀧問：“什麼遊戲？”
“暫時不告訴你，”王珉道：“你只需要配合我，在遊戲結(jié)束之前，精神上做到對我絕對服從，可以麼？”
精神上的絕對服從？那是什麼？……
肖瀧有點不安，潛意識覺得王珉話中有話，可依舊毫無辦法，心甘情願地踏進對方挖的陷阱裡。
肖瀧嗯了一聲，王珉看著他，斂起笑容，正色道：“那麼我們開始吧。”
衆(zhòng)人圍成一圈好奇地看著他倆。
王珉把手從肖瀧背上收回來，道：“把手給我。”
肖瀧聽話地把手覆上去，兩人的手掌相疊，王珉用拇指蹭了蹭肖瀧的虎口。
“很好。”王珉的聲音變得略微低沉，聽著有點嚴(yán)肅，肖瀧也跟著精神緊繃起來。
王珉：“聽著，下面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肖瀧：“嗯。”
王珉又道：“我會先告訴你你要說什麼，然後，我希望聽到你以第一人稱進行復(fù)述。”
這就是絕對服從？肖瀧的心跟著一顫，道：“嗯。”
聽到肖瀧肯定的回答後，王珉開始了：“你是一個誠實、善良的人。”
“……”肖瀧想了想，說：“我是一個誠實善良的人。”
王珉：“你是一個勇敢、堅強的人。”
“我是一個勇敢堅強的人……”
王珉：“你是一個會爲(wèi)集體做出犧牲的、擁有正義感的人。”
肖瀧跟著唸完，覺得此時的場景有點像小學(xué)時掛紅領(lǐng)巾入少先隊宣誓……可怎麼盡是自誇的，這麼念著就已經(jīng)覺得不好意思了。
衆(zhòng)人也不知道王珉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只感覺眼前的場景有一種嚴(yán)肅的滑稽，儘管如此，大家的好奇心還是很旺盛。果然，王珉的下一句話沒讓他們失望。
王珉緩聲道：“從這一刻起，你將服從於我。”
還在神遊的肖瀧聽到這句後傻了，他愣了半晌，才結(jié)巴道：“我……我將服從於你。”
唸完這句話，肖瀧的心狠狠地跳動起來，一種奇怪的感覺充盈著胸腔。
王珉緊接著下一句：“你會對我忠誠。”
他的聲音有一絲機械的冰冷。肖瀧的臉漸漸熱了起來，這句話讓他有種淡淡的恥辱感：在平等社會，對一個同性同學(xué)說這種話，本能地想反抗、反駁，想說不要……
可是，如果這麼做的話，王珉會失望麼？不……要聽他哥的話，不想讓他失望……只要精神服從，就可以了。
反抗的苗頭被強壓下去，肖瀧硬著頭皮顫聲複述道：“我會對你忠誠。”
王珉繼續(xù)道：“你不會背叛我，因爲(wèi)……”他頓了頓，道，“你屬於我。”
“我不會背叛你……”肖瀧垂著眼，重複著王珉的話，“……我屬於你。”
這種心理上的壓迫，與違背自尊的話語，讓他很難受，很委屈。
一衆(zhòng)人也都看得傻眼了，王珉簡直太帥太彪悍了！
讓一個十六七歲正直叛逆期的少年一反“世界以我爲(wèi)中心”的觀點，自願說出這種話……天，太逆天太讓人震撼啦！
看著肖瀧那副凝眉糾結(jié)，-元!元小*說|網(wǎng)-卻又不得不臣服的樣子，這他媽比看親親捏捏還刺激啊！幾乎每個男生心中都暗暗升起一股熱潮……
王珉絲毫沒有留意一旁衆(zhòng)人的反應(yīng)，他沉浸在爲(wèi)肖瀧和自己營造的心理遊戲氛圍中。
他捏了捏肖瀧的手掌，彷彿在給對方繼續(xù)的力量，可語氣卻依舊毫無起伏。
“你會永遠(yuǎn)聽我的話，信任我，無需自卑，無需自憐，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會聽你的話，信任你，不自卑自憐，相信你會一直在我身邊……保護我。”肖瀧吶吶地重複完這句話，原本翻江倒海的內(nèi)心彷彿平和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感動。
“所有聽到以上誓言的人，都會爲(wèi)此宣誓作見證。他們無權(quán)傷害你，利用你……”王珉轉(zhuǎn)換語氣，不再冷冰冰的毫無感情，他道：“……因爲(wèi)，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可憐的肖瀧，胸口酸澀，音調(diào)都有些變了。
說完這句，他覺得世界瞬間安靜下來，忘記了所有旁觀者，忘記了眼前的人只是在和自己玩遊戲。
那個人是從不曾傷害自己的哥哥，還是自己所崇拜的人……
服從於他，忠誠於他，屬於他……覺得很快樂。
說著那樣的話的肖瀧，身上像是被鍍上了一層曖昧的暖光。
他的眼睛透出一股別樣的神彩，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王珉。
那雙如同子夜般烏黑的眸子，專注地仿若兩顆閃閃發(fā)光的黑曜石……
他的弱勢，他的順從，他微微發(fā)顫的聲音，帶著些怯懦和卑微的表情，都讓衆(zhòng)人暗暗驚心。
眼前彷彿換了個人似的少年，真的是肖瀧麼？
他瞬間迸發(fā)出來的吸引力讓人不禁升起一絲遐想：想成爲(wèi)王珉，或者，成爲(wèi)他……想打破他倆之間那種讓人驚異卻毫無違和感的曖昧，走進去親身體會一番！
可是，那時候的少年，沒有一個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感覺。
他們只是矛盾地興奮著，糾結(jié)著，淡淡地羨慕著，鬱悶著。
終於，王珉說了總結(jié)語：“你做的很好。”
肖瀧傻愣傻愣的，呆坐在那裡，看見王珉恢復(fù)笑容的表情，少年特有的磁性嗓音在耳邊：“遊戲結(jié)束了。”
肖瀧木訥地看看周圍，如夢初醒，腦海裡還處在剛纔的情景遊戲中回不過神來。
衆(zhòng)人忽然覺得這樣的小龍人有點可憐……王珉這個恐怖的傢伙！
晚上，待衆(zhòng)人都散去後，肖瀧一個人蜷成一團縮在被窩裡，腦子裡亂糟糟的。
回想著剛纔自己這樣對王珉說的話，這……這什麼狗屁的少先隊宣誓，簡直和那啥婚差不多……草！
王珉洗完澡回來，有些擔(dān)心地在肖瀧牀邊走來走去，問：“你還好吧？”
樂百驍嘻嘻哈哈笑道：“小龍人估計快被剛纔自己說的話羞死了吧！王珉你牛！”
顧淳也說：“我也覺得，什麼服從你屬於你，太亂來了，還好只是玩遊戲……”
樂百驍開玩笑道：“小龍人，啥時候也對哥哥我說你屬於我啊！”
王珉：“……”
肖瀧聽到他們的對話，把腦袋從被子裡伸出來，被憋紅的臉上有一絲羞憤：“遠(yuǎn)點去！小爺我這是犧牲自己娛樂大衆(zhòng)，賣藝不賣身，你們他媽的還玩上癮啦？”
樂百驍嘴賤道：“還賣藝不賣身咧，我看你何止身啊，連心都是你家王珉的了！”
原本隨口說說，沒想到一語中的、歪打正著，肖瀧瞬間惱羞成怒，炸毛狡辯道：“你纔是王珉的！你全身上下都是王珉的！”
王珉：“……”
樂百驍被肖瀧的抽風(fēng)話惹炸了，粗著脖子罵了一句：“肖瀧你這個大傻缺！”
顧淳一看氣氛不對，急忙上前一步，笑著安撫道：“呵呵……你倆就別再互相撩毛啦！跟小孩一樣！”
被顧淳一說，樂百驍便冷靜了些，的確有點小氣了……不過肖瀧這二貨，就是有本事把別人拉的跟他一樣智商……個豬！
肖瀧一反常態(tài)，脾氣大得可怕，心中混亂的感情想通過這種方式一股腦兒發(fā)泄出來，他張牙舞爪地想繼續(xù)和樂百驍對掐，王珉又是抱又是摸地把他拽進懷裡，輕聲安慰了好幾句，他才漸漸平靜下來。
樂百驍暗罵了一句：“切~爺不跟你一般見識！”
肖瀧呼呼地喘著氣，瞪著王珉把氣撒他身上：“走開走開，別挨著我！免得又有人以爲(wèi)我被你迷了七魂六竅！”
王珉的表情瞬間有點僵硬，他鬆了手，嘴巴張了又合，最終沒說什麼話，回自己牀上，揭開被子就睡了。
肖瀧有點後悔……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整個宿舍的人都在尷尬的氣氛中睡了。
肖瀧躺了會兒，心裡覺得很焦躁，他小心翼翼地翻了個身，不想因爲(wèi)自己的失眠而打擾到別人。
一閉上眼睛，眼前又是剛纔遊戲的場景——
“我不會背叛你……我屬於你。”
“我會聽你的話，信任你，相信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我是你的。”
……
一遍一遍，魔咒似的在耳邊環(huán)繞。
我是你的，那你呢？你是我的嗎？
你說你會一直在我身邊，是真的嗎？
在我信以爲(wèi)真的時候，你忽然說，遊戲結(jié)束……
是不是隻有我這麼傻，所有人都從遊戲裡出來了，只有我，被孤零零地留在了裡面……所有人都見證了我傻兮兮地沉淪，沒有自尊，沒有一點主導(dǎo)權(quán)……
哥，你讓我怎麼辦好呢……
爲(wèi)什麼我會有這樣的感情呢，好難受！
次日，肖瀧破天荒醒了個大早，五點五十，天才剛亮。
他坐起來，看向王珉的牀鋪。王珉還在睡，正躺，閉著眼睛，連睡覺的模樣都讓人覺得很沉穩(wěn)。
肖瀧看了一會兒，心想，以前每次都是王珉先起來……他會不會也這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過自己？
哎，傻想什麼呢。
肖瀧看看時間，才六點。運動會一般八點在操場集合，所以大夥兒都比平時起得晚些，不到七點不會起來。
肖瀧睡不著，翻身下牀去洗漱。
回來後見王珉正坐在牀沿，-元!元小*說|網(wǎng)-迷迷噔噔地看著門口，他的嗓音有點沙啞：“你去哪了？”
肖瀧說：“刷牙洗臉。”
王珉點點頭，輕聲道：“過來。”
肖瀧放好牙刷牙膏，慢吞吞地走過去，王珉側(cè)開身子，說：“躺裡面去。再陪我睡會兒。”
肖瀧：“……”
兩人躺好後，王珉霸道地伸出手臂把他攬進懷裡，下巴擱在他的頸窩裡。
肖瀧聽著王珉淺淺的呼吸，聞著對方身上的氣味，心不由得又砰砰猛跳起來。他下意識地推了推王珉的身體，小聲說：“過去點。”
王珉恍若未聞，像是又睡著了，肖瀧不敢再吵他，他哥昨天跑了一萬米呢。
哎，還生什麼氣啊，真是太矯情了！昨晚明明都是很正常的鬧和，都是自己瞎想……
肖瀧的手掌鬆鬆地搭在了王珉的腰上，淺眠中的王珉微微蹙著眉，抱著肖瀧的手臂，收得比平時都緊了些。
躺著躺著，肖瀧又睡著了。
再後來，樂百驍醒了，他經(jīng)過王珉的牀鋪時，奇怪地看了會兒：這兩人昨晚不是不同牀的嘛，怎麼早上肖瀧又跑到王珉牀上來了！
樂百驍恨恨地想：傻小龍人，還說不是呢！我看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被王珉吃得死死的，被他賣了還給他數(shù)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