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凝珊回到蕊蕊的出租屋,搖頭說道:“沒有看到人。”
“或許是誰走錯了吧。”蕊蕊不以為意,“只是有人敲門而已,犯不著大驚小怪。”
“可是……”
江雪剛一開口又閉上嘴,這時楊羽從廚房里推門出來,往沙發上攤手一坐,笑道:“搞定,蕊姐,接下來就靠你啦。”
“好啦,還有兩個菜,我去炒一下,你們準備開飯吧。”蕊蕊說著起身沖進廚房。
“唉,秋哥,你們說什么呢,這么熱鬧?”
張秋把事情的經過對楊羽講述一遍,楊羽聽了以后背后冒出一身冷汗,說道:“秋哥,你可別嚇唬我,剛剛我可是自己在這里待著。”
“怕什么,蕊蕊可經常自己在這呢,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好了,這件事到此打住,一會兒蕊蕊出來誰都別提。咱們可以一走了之,但蕊蕊不行,別把陰影留給人家。”
“放心吧,秋哥,保證絕口不提。”
片刻之后,廚房的推拉門打開,蕊蕊一揮手,笑道:“過來拿菜,全部搞定。”
“動手動手。”
張秋第一個起身走進廚房,端著兩盤菜出去。很快,客廳里的桌子上擺了滿滿一桌,蕊蕊從屋里搬來小凳子放好,笑道:“條件簡陋,大家將就一下吧。”
江雪笑道:“這還叫簡陋啊,我們在宿舍,拿凳子當桌子蹲著吃過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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蕊蕊驚訝道:“你們這么苦嗎?”
“可不是嗎,宿舍里除了有睡覺的床和裝東西的柜子外,什么都沒有。”
蕊蕊兀自感嘆,怎么比我上學時候還慘。
“咱們開吃吧。”張秋看著滿滿一桌子豐盛的大餐,口水已經快要往下滴了。三年的磨難生涯結束,張秋感覺自己胃口超好。
“等等,我先說幾句,都把杯子拿起來。”
蕊蕊舉起酒杯,像模像樣地說道:“今天是咱們秋哥離開高中的日子,奮斗了三年為的就是這一天。最近一段時間里,酒吧里大大小小的事沒少麻煩秋哥,在這里我要說一聲謝謝。然后,我要祝秋哥考一個好成績,你永遠都是我最佩服的人。”
“還挺煽情,來,喝一個。”
張秋舉杯跟蕊蕊碰了一下,其余人也紛紛碰杯,最后在祝福聲中一飲而盡。
張秋笑道:“好了,有什么話咱們邊吃邊說,開吃!”
“對對對,開吃!”高志在一旁嚷道,早已按耐不住的他立刻就夾起一塊雞翅放進嘴里。
眾人被高志的吃相逗笑,也紛紛動筷,張秋沒想到蕊蕊做菜居然這么好吃,贊道:“蕊蕊,你學做菜多久了?”
“怎么,秋哥,是菜不好吃嗎?”
“瞧你,一臉緊張的樣子,好吃,太好吃了。”
蕊蕊笑道:“好吃就好,愛吃的話以后常做給你吃。”
“好啊,嘿嘿。”張秋夾一塊放到江雪碗里,“雪兒,嘗嘗這個,可好吃了。”
滿滿一桌飯菜被幾個人吃個精光,張秋摸摸凸起來的肚子笑道:“好久沒吃的這么爽了。”
“我看,是擺脫了學校才爽吧?”
張秋捏捏江雪臉蛋兒,笑道:“真是了解我。”
風卷殘云之后,張秋等人迅速打掃了戰場,將杯盤狼藉收拾得一干二凈。張秋把下午的安排跟蕊蕊和楊羽又重述一遍,最后他們決定,五個人一起去采購。
藍凝珊尤其好奇,一直追問張秋要去做什么,張秋解釋一遍,藍凝珊也要加入其中。張秋當即同意,一是因為本身就和藍凝珊關系好,二則是藍凝珊的警察身份,能提供一層保障。從計劃擬定那天起,張秋就準備在進入古城探險當天找一個靠譜的人,如果規定時間內張秋沒有打電話給他,就讓他報警。畢竟古城風吹日曬到今天,又不斷遭到破壞,大有坍塌可能。
很多東西在超市都能買到,光是繩子張秋就準備了十條,楊羽看著張秋抱起一大把繩子,驚訝道:“秋哥,不用這么夸張吧?”
“當然用了,萬一里面路很長,又有岔路,咱們迷路怎么辦?”
張秋最終說服了大家,五個人每個人懷里都抱著一大摞東西去付款。收銀員像看外星人一樣好奇地看著五個顧客,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們這是去干嘛呀?”
張秋若有其事地說道:“尋寶,我們找到一張藏寶圖。”
“真的嗎?”收銀員眼中放出異樣光芒。
“當然了。”張秋笑著回應,提起兩大袋東西。楊羽等人紛紛上前,一人拎著兩個大塑料袋往外面走。蕊蕊在后面喊道:“秋哥,我看你買的這些東西,進十次古城都夠了。”
“有備無患嘛,雖然我沒有進去過,但我聽說過呀。第一層走完還有階梯,可以往下繼續走呢。”
“往下,秋哥,里面不會有很多蟲子吧,蝎子蜈蚣什么的?”
“這倒是個問題。”蕊蕊的擔心張秋深以為然。一想到那些長著一堆爪子的生物,張秋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江雪也說道:“是啊,張秋,要是里面有這些東西怎么辦啊,我最怕這些了。”
“我倒是有一個治標不治本的辦法。”
“什么?”
“穿厚一點,戴上帽子和手套,再把袖子都扎緊,這樣即使有蟲子也不會爬進咱們衣服里。”
蕊蕊嘆道:“你這個辦法還真是治標不治本。”
“沒辦法啊,除非咱們放棄進去。”張秋無奈的聳聳肩,大自然造出這些生物自己又能有什么辦法,總不能等到冬天吧。
“那就湊合湊合吧,聽你的,穿厚一點,希望少一些這種東西。”
“我也希望少一點,爪子多又毛絨絨的我只喜歡螃蟹。”
張秋的話緩和氣氛,很快他們的話題就從蟲子轉移到其它地方。張秋一行人將裝備運送到白日焰火。說好了要帶藍凝珊好好玩,但在下午這個時間段還真沒有什么有趣的,酒吧真正的重頭戲一直都是晚上。
張秋把藍凝珊帶到二樓的包廂里唱歌,KTV有的這里都有,KTV沒有的這里還有。張秋從一樓拿上來一把吉他插到音箱上,跟著節奏邊彈邊唱。江雪,蕊蕊和藍凝珊都安靜地坐在沙發上,臉上洋溢著笑容,楊羽則坐在角落里安靜地抽著煙。
張秋一曲彈罷,江雪和蕊蕊紛紛鼓掌,藍凝珊神秘地一笑,伸手說道:“吉他給我,幫我點一首《請走人行道》。”
“你要唱搖滾?”
“怎么,不行嗎?”
“當然行了。”張秋立刻就去幫藍凝珊點歌。
藍凝珊背起吉他,熟練地撥動琴弦,左手接連變換幾個和弦。張秋在一旁看著,暗自感嘆藍凝珊也是個練家子,彈琴的手法絕不是個只懂皮毛的半吊子。
果然,音樂一響,藍凝珊雙手邊快速在指板和琴弦上移動起來,優美的姿勢完全可以用跳舞來形容。藍凝珊一開口也震撼了張秋,嗓音低沉有力,充滿力量,藍凝珊的唱法將歌曲表現的淋漓盡致,絲毫不亞于原唱。
一曲唱罷,藍凝珊笑道:“怎么樣,還可以嗎?”
“太厲害了!”張秋由衷地伸出大拇指。怪不得藍姐姐選擇警察這個行當,原來是骨子里浸著一腔熱血啊。
江雪和蕊蕊紛紛鼓掌,蕊蕊更是慫恿張秋和藍凝珊合奏一曲。張秋和藍凝珊還在推脫,楊羽已經讓人又拿上來一把吉他,趕鴨子上架,容不得張秋和藍凝珊不唱了。
張秋和藍凝珊商量一下,把吉他調成清音,不借助電子伴奏完全靠吉他奏響美妙的旋律,唱得正是張秋第一次給蕊蕊唱歌時唱的那首《誰伴我闖蕩》。兩把吉他的旋律合在一起比一把吉他更加豐富,張秋的嗓音和藍凝珊低沉的和聲更是把這首歌悲愴的氣氛完全展現。
坐回沙發上,張秋好奇地打量著藍凝珊,說道:“藍姐姐,真沒有想到,你玩吉他玩得這么好。”
藍凝珊笑道:“大學的時候無聊嘛,就玩這個,我可是組過樂隊哦。”
趁蕊蕊去樓下拿酒時,張秋俯在江雪耳邊悄聲問道:“在蕊蕊的出租屋,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說?”
“是,我怕蕊蕊害怕,才沒繼續說。”
“你看到了什么?”
“一個老太太,可是她那張臉,我一輩子都不會忘。”
張秋見江雪身子顫抖,直接把她抱進懷里,安慰道:“沒事沒事,有我在呢。你到底看到了一張什么樣的臉?”
“一張灰色的臉,純灰色,像一張紙,皺皺巴巴,雙眼死死地看著前面。雖然我們之間隔著一道門,但我感覺她似乎能看穿一樣。真的太可怕了,從沒見過這樣奇怪的臉。”
張秋背后起了一層冷汗,輕輕撫摸著江雪的頭,說道:“好了好了,一切都過去了。”
“可是,”江雪抬起頭來,“藍姐姐開門時沒看到人不是么?”
張秋不是無神論者,可當靈異事件真真切切發生在自己身邊時,張秋又猶豫了,難道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楊羽,過來。”
張秋喊過來楊羽,楊羽問到:“怎么了?”
“找幾個兄弟去查蕊蕊的出租屋,跟四周的鄰居問也好,跟誰問都好,我要知道這間屋子在租給蕊蕊之前發生過什么。”
“秋哥,你的意思是,那間屋子真的不干凈?”
“我也不知道。”
張秋搖搖頭。蕊蕊拿酒進來,張秋,江雪,楊羽三人裝作無事的樣子繼續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