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的最重要的是什么?官威嗎?不是!官貌嗎?當然也不可能是!其實, 往往最不重要的東西會是最不起眼的東西。
王憐清無聊地把玩著一個方疙瘩,若是中書令知道自己的官印被人家當玩物恐怕氣得要吐血了。
做官的把官印丟了,跟丟了腦袋也沒什么區別了。偽造?你想哦!天下識貨的那么多, 再偽造也有人看得出來, 到時候還是一個死字。
王憐清只不過想讓中書令府亂一點, 自己好方便行事罷了!可憐的中書令五十多歲才爬到這個位子, 正要橫行霸道之際, 卻被王憐清給攪和了,只能說是他的不幸。
中書令是打落門牙往肚里吞,他可以說自己被打劫, 卻絕對不可以說自己的官印被打劫了。這樣等于讓別人來殺他的頭一樣,如此, 沒有了官印, 萬事皆難。寫個折子也是需要蓋章的, 印用的不多,但終究是要用的。如此, 張岱這個中書令自我感覺是做到頭了,越想越不甘心,越想越郁悶,于是乎,中書令大人光榮地病倒了。
真病總比假裝生病來得更為真切, 關懷的人也陸陸續續地來了。王憐清正好借機觀察。
看著綿延不絕的轎子隊, 還有門庭若市的氣氛, 王憐清不得不感嘆權勢的誘惑是深髓而□□的。
一兩個時辰過去了, 也沒有覺察出什么異樣, 王憐清索性上茶館吃小吃聽戲去了,話說, 這個古代的娛樂項目也忒少了點,那小曲哼哼嘰嘰都快要把王憐清給催眠了,可嘆四周的人還在不斷地叫好。王憐清覺得自己很膚淺,實在體會不到藝術的深髓。索性,王憐清棄小曲改為回客棧睡覺。
夜晚,王憐清著夜行衣進行蹲點。
捕快蹲點是為了逮捕罪犯,王憐清蹲點還得提防著被罪犯逮,這境遇差的,不提也罷。王憐清覺得自己還挺委屈的,其實誰也沒強迫她來著。
約莫二更時分,有轎子繞過中書令府的大門來到后門口停下,轎夫步履輕盈,一看便知道是練家子。較中人伸出手來,一轎夫便上前敲門,一會兒,門大打開,轎夫連轎子也抬了進去,王憐清越發好奇了,于是,跟了上去。
但見得中書令居然顫顫巍巍地親自出迎了,王憐清猜想來者權勢必在中書令之上。
“瑞王爺駕到,張岱未曾遠迎,還望贖罪!”
果然是個大BOSS!不就是祈軒提及的那個什么皇叔嘛,叫祈瑞,人稱瑞王爺的家伙嘛!
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想自己當皇帝?難道沖冠一怒為紅顏?王憐清已經自行在腦中YY起來了。
很想湊近些聽,但是看那些轎夫好像很不好對付的樣子,況且萬一打草驚蛇了,那可不妙了,小皇帝的性命還是很重要的,被人家狗急跳墻當墊背的可就不好了。
地上不成,那就天上啰。
王憐清準備拆屋瓦,其實,她已經在拆了。
起初,王憐清還聽得幾句,大約是張岱告訴了祈瑞他的官印被人盜取,該如何是好,祈瑞讓他先繼續病著,其他的事他可以處理,然后說要看看祈軒的手令。張岱說道,他已經藏好。于是,二人進入密室,在然后,王憐清就不得而知了。
怪不得上次找不到祈軒的手令呢!原來藏得太深。王憐清恍然。
那他們要手令干什么呢?那手令聽說只是個象征,也就是說是個身份標志,沒有實際的權限,調動軍隊什么的,是萬萬派不上了。但是,狐貍們總是善于做文章的,王憐清決定靜觀其變。
一夜的作息,王憐清決定回窩,女子嘛!美容覺還是要的。
一覺睡到自然醒,王憐清不是沒有責任感,而是覺得精神百倍好辦事罷了!
望著高聳的皇宮大門,王憐清在目測那高度。
NND!這門,這墻頭沒事搞這么高干嘛!這爬著多費勁呀!王憐清在腹誹。
但腹誹歸腹誹該做的事還是要做,但大白天的,實在不太合適呢!
日不做夜摸索,這是以前王憐清上學那會兒,他老爸常念叨她的。放在這個時候,真是不想夜摸索也不成了。
離開皇門不遠處,王憐清仔細觀察著,她得計算皇門守衛交接班的時間呢!要出個萬一,也好應對呢!這世上不確定的事情太多,已準備總比沒準備的強呢!
入夜,王憐清選在雞鳴四更四鼓丁夜(約1-3點之間),人們防備最低之時,爬墻了。
話說這爬墻還真是個體力活,幸好地上仙和天外仙有勤奮訓練自己,否則自己估計就是個懶豬,只懂得吃喝享受呢!
好不容易爬過墻,望著空曠的場地,王憐清那心,拔涼拔涼的!
靠!這沒遮沒擋的,一眼就盡,只要稍有人來,自己鐵定被發現。
像個做賊的,其實王憐清現在和賊也沒啥區別,非法入侵呢!亦步亦趨地,小心翼翼地,提心吊膽地,左顧右盼地,王憐清盡量快速地前行著。
好不容易入得院落,王憐清的頭上都快要冒出汗來了。
ωwш тт kдn C ○
死祈軒!也不說清楚點,害得我差點嚇出心臟病呢!
此時的祈軒,依舊被禁錮中——
阿嚏——
“誰在背后說我呢?”祈軒奇怪著。
腹誹歸腹誹,正事繼續呢!
王憐清雖然有很專心地研究地圖,但地圖是在太過簡略,當時祈軒解釋的時間也實在太過有限,所以在轉了幾個圈后,王憐清悲哀地發現,自己居然迷路了!蒼天呀!這也太戲劇話了吧!
不要著急,不要著急!王憐清自我安慰著。
但又過了半個時辰,夜越見沉了,天也越發冷了。
老娘不管了,老娘要吃夜宵!王憐清的肚子餓了。所以,王憐清決定棄暗之門,先找御膳房的大門。
但是,王憐清又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她也不知道御膳門的大門在哪!郁悶呢!
病急亂投醫,人急了就亂抓人。
王憐清找上了一個值夜的小太監。
“說,御膳房怎么走?”王憐清惡狠狠地道。
“鬼呀——”小太監害怕到眼珠子都要凸出來了。
“鬼什么鬼,告訴我御膳房怎么走!”
“鬼……”
“喂!你要暈也要等到告訴我御膳房地址以后再暈呀!哎——怎么這樣呀!”王憐清更加郁悶了。
第一個被問路的壯烈暈倒了。
一個不行,可以再問嘛!這個皇宮別的不多,人還是不少的。
“喂!老實交代,御膳房怎么走?”
“鬼呀——”
“喂!喂!”
喂了個半天也沒有什么反應,因為人已經暈了。
王憐清持續郁悶中。
我就不信了,我問不到路!王憐清和自己杠上了。
剛才幾個都是太監,這次換宮女。
“美女,請問御膳房怎么走?”王憐清用了自己最溫柔的聲音來問。
宮女MM,回頭一瞥,而后——
“……”
她,居然什么都沒有說就暈了!蒼天啦!
經過再三的打擊,王憐清決定自力更生,自己找吧!
這地方的人咋都如此脆弱呢!不是說在皇宮生存的人類都是堅強無比的嘛!怎么都經不住自己的一問?王憐清覺得謠言實不可信。
王憐清又繼續瞎轉,她打算若再找不到地,就隨便闖個居所打劫了。
一刻后,王憐清眼前出現了個熟悉的身影,于是跟了過去。
又蹲在屋頂掀瓦片,王憐清覺得自己最近干這活越來越駕輕就熟呢!原來人的行為是可以被鍛煉出來的。
“瑞兒見過娘娘千歲。”瑞王爺只是微微作揖。
端坐在椅子上的太后只是做了個手勢。
“瑞王爺不必多禮,請上座?!彼^上座,當然也不可能是與太后平起平坐。
“瑞王爺深夜來此見予,想必是有要事。但說無妨?!碧缶褪翘?,心清目明。
“太后可識得此物?”祈瑞從懷中掏出一物件來。
太后先還沒有什么,接過物件也就是看看,但不多會,神色異變。
“你從何處得來?”
“從中書令張岱張大人處得到此物。”
“你可認得此物?”太后反問祈瑞。
祈瑞但說這是祈軒之物,卻為言及其他。
“可知我兒如今怎樣?”太后依舊端坐著,卻少卻了剛才的沉穩。
“應是無甚吧!”祈瑞說的不是很肯定。
“予知吾兒心性不如瑞王爺般沉穩,但是他終究是皇帝,也終究支撐著整個軒國,他若不適,軒國也將動搖?!碧蟛坏貌粨?。
“瑞兒請娘娘放心,圣上之事還未有定,瑞兒不日便親去看望?!?
“奉天之事便有勞瑞王爺費心了?!?
“娘娘說的哪里話,瑞兒進宮來,避開耳目也是為了穩定人心。讓娘娘知道,也是想讓娘娘有所準備。”
“瑞王爺的好意,予十分明白?!?
“夜深露寒,瑞王爺還是早點回去吧!”
“如此,瑞兒就不打擾娘娘歇息了!”
“春蘭,送瑞王爺!”太后讓心腹宮女送瑞王爺出宮,順便查探四周。
王憐清這才明白那個手令原來是示警救命的東西。可惜它落在了張岱的手中,最后有轉到了居心叵測的祈瑞王爺手中,雖然最后到達太后的手里,王憐清卻不知這太后之意。所以冒然是不敢現身的。
看著太后有些怔怔地望著令符出神,想是在思量著什么,王憐清決定不去打擾了,繼續找御膳房。
繼續打著轉,王憐清發現這個夜晚實在是有點冷,在找到吃的之前,應該先找件衣服保個暖才是。
于是,她找到了一大戶。
“你,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