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不肯能!李美玉不斷地麻痹著自己。
瘋狂的神情,讓人看著心憐。
“表妹,我才是真正愛你的人!無論趙恒,還是眼前之人都不能同我相比。”錢安簡直是火上澆油地不是時候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意。
“你走開!”李美玉推開鉗制自己的人,撲倒在自己父親的身前。
“爹!爹!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李美玉瀕臨決堤的心還想得到救贖。
“美玉,是真的!”簡單的話,是無情的利器,完全擊退了所有的偽裝。
“哈哈……哈哈……”李美玉站起身身來,瘋狂地笑。
“那我這三年的等待又算什么?”李美玉自嘲。
“美玉,你父親和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擔心和傷心呀!”甄氏不敢上前,怕李美玉有什么出人意表的動作,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出聲,臉上帶著沉重的痛楚。
“美玉,你要原諒我們呀!”
“不,我無法原諒!我永遠無法原諒!”李美玉哭叫出聲。
“喂!你們夠了沒有!”朱逸群不耐煩了。
錢安也覺得拖下去不是個辦法,于是示意眾人動手。
“別在演戲拖延時間了。”
“來人,請老爺去別苑。”
范劍和范統兄弟得到命令上來就要捉住李辰的左右手臂拖下去。
“滾開,我自己會走。”李辰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威儀,不愿讓臟手侮辱了自己。
范氏兄弟倒也沒有強制去拉。
“爹——”李美玉這才想起自己的處境,望著自己的爹爹,百味交雜。
“城主,你做人不是我說還真失敗。女兒不親近你。老婆又爬墻。做人做到你這么失敗,干脆一頭撞死算了。”范統道。
“就是!”范劍附和著。
李辰赫然看著自己的妻子,二夫人紅杏出墻,他不難猜測,可是甄氏……他猶豫了。
“老爺……”說著,甄氏給李辰跪下了。
“朱管家,夫人的滋味不錯吧!”范氏兄弟肆無忌憚地談論著。
李辰再也無甚顏面可言。
“夫人可是大家閨秀,可比不得那無名野花。”朱逸群道。
“哎喲,朱管家這是在說我呢!”二夫人不滿地出聲了。
“在下可不敢說二夫人,夫人風華絕代,無人可及。”朱逸群恭維著。
看著你來我往的嘴臉,李美玉只覺得惡心。
“老爺,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甄氏現在所能做的所能說的也只有如此了。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的名節,你的女兒美玉,還有御劍山莊夫人的稱號。”李辰淡定地說。事到如今,他生在大的氣,也于事無補。
“老爺!我對不起你!”甄氏顫顫悠悠地直起身,而后跪下向李辰磕了個頭。
哐——
“娘——”
李美玉撕心裂肺地叫道。
額頭的血染紅的目,染紅的臉龐,染紅了華麗的衣衫。
“娘!你為什么要這樣?爹——爹!他一定會原諒你的。”李美玉淚流滿面。
“美玉……你……你不要哭!娘這是……自作孽不可活!你要聽你爹的話……好好……好好孝順你爹。連同娘的份!娘要下九泉,向祖宗請罪……請求他們……他們原諒我這個……李家的罪人。”甄氏咳嗽出聲,打斷了話。
“娘,娘,您不會有事的,大夫,大夫……大夫一定會把你治好的……”慌忙著,李美玉四處尋找大夫。
然而,甄氏卻牢牢地抓住她的手。
“美玉,沒有……沒有用的。娘的罪孽,娘自己清楚……娘的時日娘也知道……你答應我一件事!”甄氏的手緊緊地攥住,她想在最后為自己一生的錯贖罪。
“娘,您說!”李美玉扶著甄氏。
“你放下趙恒……一定要放下趙恒,替我……替我……好好……好好照顧你爹!你答應我!”甄氏等待著李美玉的回答。
“娘——”李美玉很難抉擇。
“美玉,你答應我。”甄氏拼盡最后的氣力。
李美玉不語。
“你真的要讓娘死不瞑目嗎?”甄氏皺著眉頭。
“好!好!娘……娘……我答應你!”李美玉泣不成聲。
甄氏的手揚起,想是要抓住什么,李美玉將她扶起來。
“辰哥……對……對……對不起!”
手臂無力地滑落在地,雙目闔上,帶著最后的罪與孽,帶著無盡的惋惜和感嘆。
“娘——”搖晃著漸漸失去溫度的身體,再也挽不回的是曾經的輕聲慢語。
李辰的淚也悄然滑落。
“死了!真的死了嗎?死了更好!”
“你——”李美玉仇視的目光射向出口者。
“這樣,我便是未來莊主的丈母娘了。”
“夫人說的即是!哦!不,該改口叫丈母娘了!”錢安作了個揖。
“喔呵呵……”二夫人得意地笑著。
“你們……”李美玉對著一群無恥的人,卻是無詞形容。
“莊主,請!”朱逸群示意,再不下床,他就要真的動手了。
李辰終于起身了,帶著一身的傷痕和疲憊。他抱歉地向著王憐清抱拳。
“對不起小公子,連累你了。”
經他這么一提點,錢安才想到王憐清這個人。
“朱管家,此人終究是個禍害,不如除之。”錢安向朱逸群做了個殺的動作。
朱逸群也充分見識到了王憐清的本事了,但若王憐清有機會翻身,再若她要對付他們,山莊上下恐無對手。所以,朱逸群點了點頭。
得到同意的錢安指示范氏兄弟動手。
“你們真的以為能殺得了我嗎?”王憐清神色一緊。
眾人心中一驚,害怕了。
“別聽他危言聳聽。他不過是強弩之末。”錢安出聲以穩人心。
范氏兄弟還在猶豫。
“動手——”錢安催促!
范氏兄弟齊齊出手。但聞——
啊——
散亂在房中的細線全然地聚集到了范氏兄弟的身上。范氏兄弟被網住了,動彈不得。線的一端被王憐清執在手中,只要王憐清一動,線便收緊一分。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范氏兄弟齊齊出聲討饒。
“二位在晚上可是很強健的,怎么現在就腿軟了。那股勇猛的勁都去了哪?”王憐清在這時還有心思調侃。
二人幸得皮厚,索性臉紅也看不太出。
“你們給我上!”朱逸群指揮著另一撥人上。
“你們誰敢動手,他們馬上沒有性命!”王憐清要挾著。
“是嗎?”朱逸群笑得別具深意。
啊——
朱逸群居然提刀殺去。
“好你個……朱……逸……群……”范氏兄弟還真是死不瞑目。
二夫人害怕地直后退。
朱逸群拉住二夫人的退路,奸笑道:“夫人,莫怕!我這是在維護夫人的名聲。”
“你這就說的不對了,這么多人聽見,你起碼要多殺很多個才行。”王憐清猶自火上澆油。
朱逸群聽著覺得好笑了。
“真不知你這小子是大膽還是無知。不過,你說的也對。是要多殺幾個,不如——第一個就殺你吧!”朱逸群提刀向王憐清。
王憐清面不改色道:“這是我的臺詞!你搶了可不好哦!”
“死到臨頭,還承口舌之快!”
唰——
好快的刀!
不過,王憐清比他更快。
嘶——
是線穿梭來去的聲音。
“網中魚的感覺,相信你沒有體驗過,讓你體驗一下,你可要好好感受我的大度饋贈哦!”王憐清扯動著線頭,將網收緊。
朱逸群這才會過意來,這個網是這個人的局,自己才是局中的棋子。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季從良、史珍香,你們還要繼續看下去嗎?還不動手。”朱逸群做最后的垂死掙扎。
“哦——演員終于到齊了。”王憐清有所指道。
“你們……”李辰真的無語了。
“城主,要不然你以為這么久了,為什么沒有外援?”
“表叔,你做人還真是失敗!”錢安譏笑著。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自認并沒有虧待過你們。”
季從良道:“城主,你的確待我們不薄。但再怎么說,我們也是寄人籬下,若得黃金百兩,自己做主,我們何必再在此處,逍遙過活豈不是更好。”
“你們就為了你們的快活要至我于死地,要至山莊的安慰于不顧。”
“城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們也只能選擇一個。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是以至此,話到盡處,已無甚可言。
“動手!就算我死,也要拉這個小子做墊背的。”朱逸群叫囂著。
就在季從良提刀來時,但見利劍穿身。
“你——”不敢置信地,緩緩回頭。
“背叛城主,你該死!”回應的是——史珍香的冷冷語調。
“我是你的丈夫!”
“可我只知道我的主人!”史珍香依舊冷冰冰地回答,語調沒有一絲紊亂。
見形勢突變,錢安著急了,拿了刀以李辰作為盾牌。
“你們別過來!再過來……啊——”
不敢置信,錢安緩緩倒地,心口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