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王憐清滿滿地自信的笑容,衆人先是一愣,而後鬨堂大笑起來。
“沒想到這小子還有說笑話的天分。”
“是啦!”
“這是我入集子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這小子膽子倒是很大,很你大不相同。”
“你不懂,膽子大,死得快呀!”
“他這句話倒是沒錯!”
……
又是一陣譁然笑聲。
“和他囉嗦什麼,殺了他便是。”有人提議。
“只怕有人捨不得!”王憐清談笑自若。
醉紅衣一個擺手,全場安靜下來。
“說,穴道怎麼解!”
“我不說又如何?”王憐清依舊笑著。
“那你只有死路一條。”醉紅衣的眼中冒著血光。
“那我有什麼好處?”王憐清不受威脅,依舊討價還價中。
“你要怎樣?”醉紅衣讓她開條件。
“我要他的解藥。”
“好!”
得到解藥,你們一樣要死!
醉紅衣向老太婆要了解藥扔給了王憐清。王憐清讓祈軒服下,果見好多了。
“你覺得怎樣?”
“嗯!好多了。”有了知覺,可以自己站起身了。
王憐清扶祈軒站起來,向四周掃視了一遍。
“莫問集的高手都在這裡了?”
“你問這些幹嘛?”有人好奇。
“因爲我還真看不出來這裡有什麼高手。”王憐清繼續挑釁。
“臭小子,你找死。”有人怒起。
醉紅衣攔下了他。她的穴道商未解除,她不能冒險。
“你該履行你的承諾了。”
“我有說過一定幫你解嘛!”王憐清好笑。
“你……”醉紅衣氣急,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當口,王憐清還使詐。
“沒有我你出不去。”醉紅衣有十成的把握。
“沒有我你活不成。”王憐清也有十成的把握。
“跟他費什麼話,兄弟們,上!”
王憐清退後一步,笑瞇瞇著,“哎!等一下!你們可要想好,我可是有幫手的喔!”
衆人愣住,不明所以,都琢磨著,在莫問集中他的幫手會是誰。
“出來。”
從天而降,立在衆人面前的是個矮個。
哈、哈、哈——
全場鬨然而笑。
“就他!”醉紅衣也覺得這太好笑了。
“要我說,這裡還真沒人打得過他。”王憐清歪著頭,好像在看熱鬧。
這話,自然有人不信。
有人下場了,挑戰矮個。
矮個見有人,揮舞起手中的刀,瘋狂地向那人砍去。一刀、兩刀、三刀,刀刀有力,且毫無章法,讓人看不真切。對手氣急了,來了個猛地,一下子,矮個的肩膀受傷了。卻不見矮個哀號,手中的力量卻更強了。
“弱的怕強的,強的怕不要命的。”王憐清如是說。
矮個的第一個對手怯了。第二個上場了。
那人善用拳腳,所以矮個專攻他的手臂腿腳。那人越快,矮個越快。那人一個不慎,一條胳膊被硬生生地砍下。頓時,痛苦的哀嚎聲響徹醉人居。
“不可能!”醉紅衣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只是讓他的功力增長了十倍而已。”王憐清解釋。
衆人面面相覷,而後,不知是誰的一聲,“大家一起上!”衆人朝水臺涌來。
血四濺開,染紅了人們的眼簾。聲不斷著,鳴響在整個莫問集的上空。刀滑落下,是戰鬥的結束。
矮個斷了一手一腳仍屹立著,血染透了他的身,傷殘的面部,看上去猙獰,像是從地獄爬出的鬼夜叉,怔得人不敢向前一步。
呼吸急促著,衆人知道矮個決計是不可能活了,剩下的只有站在臺上完好的兩人。
王憐清看著臺下的衆人,用一種藐視的目光。
“我知道你們想殺我,可是,你們殺不了我。”
“笑話!”醉紅衣爲他的自大而感到無比的可笑。
“你們知道嗎?我一直在等,等這個時候的到來。”王憐清輕輕一笑。
衆人不再聽她胡言,舉起手中的刀劍就要上來。可惜,卻統統倒地不支。
不敢置信地,衆人驚恐地望向臺上。
“就說我這個人善良嘛!你們既然這麼期待,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們。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逃走。我的目的地始終是這裡——醉人居。”王憐清一語道破。
這時,衆人方醒悟,祈軒才明白,從挾持醉紅衣開始,就是一個計。
“還記得我來之前嗎,是誰先闖入了你的屋子。”此話是問醉紅衣的。
“是矮個。難道……”醉紅衣驚覺。
“是啦!其實,也多虧了你,沒想到這醉人居中還是有好東西的,比如說你用來點綴的花。雖然在你看來普通,但在我看來卻是個寶貝呢!恰好我口袋中還有些香片,混合起來,效果還是很明顯的。我先點了些,又讓矮個點了些。也怪你不好,就知道關門做生意,這生意怎麼興旺。自然了,肥水也飛不出去了。我再挾持你,假裝不支,再回來。本來我想演暈倒的,但是你們卻傷了他——”王憐清神色一邊,若鷹一般盯著衆人。
駭然!在愚蠢的人都知道不妙了!
“所以,我決定改變計劃,配合你們。我的演技還行吧!”王憐清的口氣又緩了下來。
衆人不敢喘息!這樣的人實在太過可怕。
王憐清掃視周圍,而後緩緩開口。
“醉紅衣——”
醉紅衣猛吸一口氣。
“我給你一個機會。”
醉紅衣不應,只是等待著。
“引領我們出去吧!”
醉紅衣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但是她依然想活,哪怕那樣的機會是那樣的渺茫。所以,她轉身過去,不發一語。
“你還行嗎?”王憐清輕輕地問著祁軒。
“沒問題。”最大的問題已經被王憐清解決了,自己的傷算得了什麼大問題。
“我們走。”
就在與此同時,有殺氣射向王憐清。
啊——
迴應的,卻是更爲慘烈的叫聲。
“不自量力。”王憐清冷哼。
匍匐在地的衆人,這才知道他們所面對的根本不是個人,而是夜叉,哪有人可以面對這一室的血茫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剛纔跳出的人在他們眼不可及之時,已經四分五裂了。血濺了一地,唯獨沒有濺到那個人的身上。恐懼,這消失很久的感覺,又回來了!
“爲什麼不殺死我們?”走在路上的醉紅衣問王憐清。
“死,何其容易。等待死亡,卻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的。”
“你這是個魔鬼。”
“哼!我是魔鬼。那死在你客棧的人呢?死在莫問集的人呢?他們又何其無辜。”王憐清並不因醉紅衣的話而惱怒,只是冷冷地道出事實。
“我不殺他們,因爲我並不喜歡殺人。”
“呵!難道你還想挽救他們的良知?!”醉紅衣想想都覺得好笑。
“良知?他們的良知早已泯滅!還需要我的挽救嗎!”
“我救他們,只是爲了——”
話未說出口,道路被人攔截了。
人未至,而聲先出。渺渺的音,緩緩擾擾而來,幽遠而深邃,很是動聽,將之形容爲仙樂,也不爲過。而步出的人,更爲絕妙。靈動的雙眼,絕色的容顏,仿若不沾塵世。
“你們走不了了。”
“我還未說完,我救他們,就是爲了她呀!”王憐清輕輕一笑。
而此時,王憐清身側的祁軒也有了反應。
“月華衣,是你!”
緩緩抽出的劍,光芒四射,反射的光,是即將開啓殺戮的戰鼓。
“哎呀,真是麻煩!”王憐清裝作頭痛萬分的樣子。
“是你救了他?”月華衣若有所指。
“是呀!”王憐清並不害怕。
“你以爲你們還能逃到哪裡?你以爲你能保護他嗎?”
“不知道,但可以試一下。”王憐清說得輕鬆。
“有膽識,但是有沒有實力還要試過才知道呢!”
上——
一聲令下,拜月教衆涌上。
“哎呀!以少勝多,不公平呀!不過,我的人馬也不少哦!”
醉紅衣、祁軒不明所以地看著王憐清。
上——
同樣的一聲號令,但見莫問集衆人齊聚在王憐清一行的面前。
醉紅衣乍醒。
她果然是個魔鬼,是個聰明絕倫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