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承臉是朝著里面的,只能看得到男人的身體被白色的煙霧所覆蓋。
受了這樣重的傷,居然還吸煙,這男人是想找死嗎?
柳琴在外面做了好幾次深呼吸,平復了情緒,直到唇角的笑容終于可以不再那么僵硬,她推開門,走進去,面上的笑容很燦爛。
“怎么吸煙了?你剛醒,又受了重傷,不能吸煙。”
她徑自走到男人床前,握住他的手,將他手里的煙頭奪下,扔到了一旁的煙灰缸里。
“你過來了,眼睛剛恢復,是不是去看了好多好東西?等我好了后,帶你去江城很多美麗的地方走一走。”
他唇角勾了笑容,并沒有生氣,此刻,對著柳琴,男人放松了情緒,沒有絲毫的戒備。
柳琴將床頭柜上的煙拿走,放到自己的包里。
“在你沒出院之前,這些都由我保管,等你好了,再還給你。”
“果真有了做我老婆的樣子,已經(jīng)開始管東管西了。”看著柳琴在自己眼前走來走去,宋奕承靠在床上,臉上露出寵溺的笑容。
柳琴的臉卻因為男人的這句話微微發(fā)燙,心里頭卻有股暖融融的東西流過,像被融化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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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寶馬在虞家大宅門前停下,車門打開,穿著西裝的男人率先走了下來,不顧身后女人的呼喊。
“勉陽哥哥,勉陽哥哥,你等等我,你走太快了,我跟不上啊。”女人的聲音嬌嬌柔柔的,虞心柔看著走的越來越快的男人,心里頭有些堵堵的,她知道他這是在生她的氣了,氣她的胡鬧,可是她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小姐。”桂嫂和溫管家候在一旁,接過她手里的大包小包。
“溫管家,桂嫂。”虞心柔與桂嫂他們打完招呼,再抬頭時,已經(jīng)不見了陳勉陽的蹤影。
身后沒了煩人的呼喊,陳勉陽青色的面容終于好看了點。
他來到虞立書房,敲響了房門。
“進來。”老人的聲音依舊透出股不容抗拒的威嚴。
“爺爺。”陳勉陽恭敬地喊了聲,走過去扶住他的手臂。
“怎么樣?”虞立問這話時口氣很急,渾濁的眼里帶著濃烈的期待。
陳勉陽雖然不忍傷害他的心,但是也沒有辦法,他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
“還是沒有嗎?”他這句雖然用的是反問的語句,卻也是自問自答。
“果然,是上天在懲罰我,當年沒有成全他們,讓我失去了自己的兒子,又失去了孫女,我是個罪人,連虞家的一點血脈都留不住。”老人面上帶著沉痛與無盡的悔意。
“爺爺,我們繼續(xù)找下去,一定會找到的。”拍了拍老人的肩,陳勉陽安慰道,其實找了這么多年都沒有找到,能找到的機會已經(jīng)是微乎其微了。
這些年虞立的身體大不如從前,就是靠著這個信念才能活下來。
虞立知道他這是在安慰自己,也沒有說破,勉陽這孩子一直很有心,他私心里還是希望他能跟自己的親孫女在一起。
“這次去春城跟心柔玩的可開心?”拄著拐杖走了幾步,虞立坐到了書房的沙發(fā)上。
陳勉陽眼里劃過一絲惱意與憤怒,他掩下了,沒有發(fā)作。
“挺好的。”
虞心柔知道陳勉陽每次出去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跟虞立做匯報,所以陳勉陽不見了后,她也不著急,就在一樓的沙發(fā)上等著他,此刻,見了陳勉陽下來,女人臉上帶著嬌笑迎了上去。
“勉陽哥哥,你下來了。”她手臂極其自然地挽住陳勉陽的胳膊,在虞心柔心中,她一直以為陳勉陽以后是要做自己老公的,而且虞家的下人們也都說,陳勉陽以后會是虞家的接班人,她是虞家唯一的孫女,所以,陳勉陽不娶自己,還能娶誰呢?
對于虞心柔的熱情,陳勉陽只是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強硬地將女人的手臂挪開。
“勉陽哥哥,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怎么好像討厭我似的?”男人的冷淡,一下子澆熄了虞心柔心中的熱情。
陳勉陽沒有理她,大步往門外走,他急著去見一個人。
“我又沒有做錯,我只是不希望你去見她。”
虞心柔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大喊。
在春城的時候,有一晚陳勉陽與客戶喝醉了酒,男人醉的很沉,她打開電視恰好看到柳琴輪船爆炸的新聞,有了個私心,她不想陳勉陽回去見柳琴,但是,她知道如果陳勉陽看到柳琴的新聞,一定會丟下自己,趕回來的。
所以,她在他第二天喝的水里加了安眠藥。
當時沒有想太多,也不知道該加多少,沒控制好量,以至于陳勉陽最后被送到醫(yī)院去洗胃搶救。她當時也嚇死了,還好他醒過來了。
可是她并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的,勉陽哥哥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少爺。”小張看著陳勉陽急匆匆地走過來,眼里閃過躲避。
“嗯。”陳勉陽點點頭,直接上了車,而后發(fā)動車子離開了。
心里頭流過一陣后怕,好像有什么東西在一點點地離自己而去,陳勉陽握緊手里的方向盤,踩了油門,加快了速度。
只是再快的速度,還能追的上那個遠去的人嗎?縱使追的上她的人,那么她的心呢?
休養(yǎng)了一段時日,宋奕承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很多,期間柳琴也經(jīng)常去看望唐甜甜,唐甜甜雖然傷的沒有宋奕承重,但是女人的身體底子不好,所以恢復的慢些。
宋奕承坐在病床上翻閱唐淼拿過來的資料,處理完的資料,再有唐淼帶回去。這讓柳琴想起了有一段時間這個男人為了多一點時間陪自己,也是讓唐淼把資料送到家里,在家里處理的。
去了別墅,翻東西的時候,看見了媽媽當時未織完的紅色線衣,柳琴買了毛線,打算將媽媽未織完的線衣織完,再幫宋奕承織一件。
看著紅色的線衣,心底流過一陣悵然。
媽,紀添終于得到為當年的錯事得到了懲罰,你可要早點醒過來,看看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