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阿大點頭。“唯一的區(qū)別就在於,鑲在劍把上面的寶石,女子爲(wèi)紅,男子爲(wèi)藍(lán)。世子的劍,劍柄鑲著的是藍(lán)寶石。”
閻華點點頭:“明白了。”
可是當(dāng)阿大說完,原本看起來顯得極度緊張的寧珂,突然間卻整個人放鬆了下來。
她鬆口氣道:“聽到了吧,我王兄的劍,劍柄上面的寶石是藍(lán)色的,而我是紅色的。”
那天驗劍的時候,阿大等人也在場,他想了一下,郡主的劍柄上面的寶石是紅色的沒錯。
那麼,她和主子死,應(yīng)該就沒有關(guān)係了吧?
誰知道他還沒有腹悱完,忽聽閻華道:“寶石是可以做假,這個只要請鑄劍師檢查一下就知道。”
“說來說去,你就是懷疑我!”寧珂大怒,拍桌而起。
閻華淡淡瞟了她一眼,放軟語氣道:“郡主別緊張,我這也只是謹(jǐn)慎辦事,誰讓這一切的事情都太過巧合了呢?郡主哪天不練劍,偏偏就撞在案發(fā)當(dāng)天。這樣一來,所有的疑點都指向你,如果不把一切事情都調(diào)查清楚,怎麼能還郡主清白?”
“你現(xiàn)在是在還我清白嗎?我怎麼看著,反倒像是在潑我髒水?”寧珂冷哼一聲,滿臉的不爽。
閻華一臉大公無私,道:“本官所做的一切,也只是爲(wèi)了還死者一個公平而已,郡主又何需這樣呢?”他聲音一頓,話鋒忽地一轉(zhuǎn),“你這樣,豈不是給人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噗!”這下蘇季菲沒忍住,直接暴笑出聲。
真是近墨者黑,近朱才赤,她早就應(yīng)該想到,能和闕修堯這樣的人相處得來,肯定也是一丘之貉。
闕修堯一臉奇怪地看向她:“笑什麼?”
蘇季菲忍笑,搖首:“沒,我只是想到土山裡的貉,它們還真是可愛。”
闕修堯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她這是在挖苦自己,語氣倏地一沉,眼睛當(dāng)即危險地微微瞇起:“它們咬人的時候也很可愛,要不要試試?”
順著他的話,蘇季菲忍不住腦補了一下一隻身是貉臉是闕修堯的怪物突然張著血盆大口撲過來咬向自己……呃,蘇季菲當(dāng)即沒用地打了個寒顫,心底發(fā)怵。
“不,我慫了。”蘇季菲訕笑,牽強道。“像這麼‘可愛’的東西,我決定遠(yuǎn)觀就好。”
闕修堯微微一笑:“如此,甚好。”
閻華嘴角抽了抽,非常刻意的,用力清了一個嗓子,然後望著闕修堯客氣道:“王爺,我們這是在審案呢,還要繼續(xù)嗎?”
蘇季菲驟然臉紅。
闕修堯淡淡掃了她一眼,然後心情愉悅地對閻華道:“當(dāng)然,我有喊停嗎?”
閻華搖搖頭,感覺真是敗給他了。
“我就不懂,爲(wèi)什麼你們會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之一。別忘了我王兄被害當(dāng)天,我可是有不在場的證明。”寧珂遲疑道。
“那是因爲(wèi)郡主的不在場證明有問題。”閻華不急不緩地回道。
寧珂有些驚詫:“問題在哪?”
閻華凝視著她:“郡主說當(dāng)天下午,自己在房間裡午睡,可是卻沒有人能證明你當(dāng)時真的在房間。仵作根據(jù)世子的屍體推斷出他死亡的時間是在午時與未時這段時間,可是在午時末交過未時的時候,卻有人見過世子獨自回到驛館。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在未時被打傷的。而郡主練習(xí)劍舞的時候剛好是未時過後的事,也就是說這段時間不管你做了什麼事,甚至於離開房間,都沒有人知道。”
寧珂眼底閃過驚震,嘴脣抿緊,像是在思考該怎麼反駁他這段話。
然而她沒有想過,閻華真正想說的話卻是在後頭。
“另外,就算是舞劍,也不能證明房裡的那個人就是郡主你。”
寧珂心中一震,擡眸驚訝地望向他,臉色越來越難看。
閻華彷彿沒有看見一般,只是平靜對這個案子進行抽絲剝繭:“據(jù)當(dāng)天值班的守衛(wèi)所說,當(dāng)天大概在申時時分,郡主你身邊的侍女曾經(jīng)離開過驛館,說是要到明月樓幫你買點心,可是卻等到深夜纔回來。後來經(jīng)過我們調(diào)查,這名所謂的侍女根本就沒有去過明月樓。所以我大膽推測,這名侍女其實就是郡主你喬裝打扮的,而呆在房間裡舞劍秀給衆(zhòng)人看的,其實才是你的侍女假冒的。”
寧珂面無表情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閻華銳利的視線直盯著她:“守衛(wèi)對你們並不熟悉,對他們來說,判斷你們身份的尊貴與否,只是從服裝和裝扮上來區(qū)別。所以當(dāng)天,當(dāng)你穿著侍女的衣服出去,又自稱是郡主身邊的人,他們便信以爲(wèi)真的,把你當(dāng)成郡主身邊的侍女。而你便趁著這段時間,趕到阿二他們所在的地方,然後趁他們不備之時將他們殺害,再繼而拋屍,接著再回到驛館,若無其事當(dāng)你的郡主。”
寧珂的眼睛瞬間紅了,雙手被她互絞得緊緊的:“沒有!要我說幾遍,我沒有殺害我王兄!我也不會那樣做!況且阿二他們武功高強,又是三個人,我怎麼可能殺得了他們?”
“真正打,郡主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可如果是趁他們不備呢?”閻華聲音一頓,眸色瞬間變得幽深而銳利。“怎麼說,郡主也是他們半個主子,面對你時他們應(yīng)該是沒有任何防備的。如果這個時候,主子假意訓(xùn)示卻突然向他們出手,你覺得他們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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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大聽到這裡,整個背部已是冷汗淋淋,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向?qū)庣妫骸翱ぶ鳎f的……是不是真的?”
“荒謬!這當(dāng)然不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這樣做!”寧珂猛地回頭,痛心疾首地瞪向阿大。“阿大,怎麼連你也信他的信口雌黃?”
阿大沒有吭聲,可是看著她的目光,明顯動搖了。
“我是不是信口雌黃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有沒有做過。”閻華道。
寧珂咬牙道:“我沒有做過的事,你要我怎麼承認(rèn)?”
閻華沉吟了片刻,聲音瞬間一冷地說道:“既然如此,寧珂只要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就相信世子的死一定和你無關(guān)。”
寧珂意外:“你說。”
閻華面色冷峻:“第一個問題,你是否懷孕?第二個問題,這纔是你不願意進宮的理由吧?第三個問題……”頓了下,他聲音瞬間更冷。“誰是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