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舟頓時臉紅一片，顯得有點生澀。這個時候的他沒有再咬他的右手拇指指甲，似乎一下子就沒有了這個習慣。

“我剛才還說了很多對你不好的……”

“那其實沒有什么的，不要放在心上。”片山愁頓了頓，“我是說曾經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那些已經過去了，你要好好把握現在。”

“嗯，你說的很對。依照你的性子，你應該不會試圖了解一些對于你來說沒有影響或者無所謂的事情。”

“你想說什么？”片山愁把視線交給了大海。

“我以前在熙行羽手下干活，十分的心滿意足，但是總感覺有些地方不對勁，于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一夕會，單干了起來。”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呢，我一般不會特意打聽別人的事情，我只是靠著別人有意無意透露的得以了解一些這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你會不會也有我當時那種感覺？”周舟似乎鼓足了勇氣，漲紅著臉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也就是不愿意待在一個平靜的地方，那種穩定之中十分不安定的情緒。”

“嗯，我大概能體會，我以前在海軍的時候，有一段時間相當的迷惘，因為那個時候處于一種上不去又下不來的瓶頸，很想就此罷休。但是又覺得生活應該是刺激的，而這個世界上除了海盜，就只有海軍能夠讓自己保持興奮，于是自己就堅持了下來。終于，自己得到了晉升，也體會到了與海賊斗爭的樂趣，也有了為國家而戰的榮譽感，感覺很好。”片山愁好不容易說了這段話，隨著海風的陣陣吹拂，一點一點也敲擊了周舟的心。

“我大概和你不同吧，一夕會是一個競爭強烈的團體，我在那里活得很不自在。但我的能力也可以，可是要得到熙行羽的青睞需要很長的時間，我等不了。”周舟說話變得異常的溫婉，溫柔緩慢，“你能體會嗎？那一段時間猶如有什么一點一滴腐蝕著我，異樣的難受，可以說是煎熬吧。”

片山愁沉默了一會，周舟也跟著沉默。

不知道什么時候一聲鳥叫劃破了天空的沉默，將流動帶給了天空下的兩人。

“嗯，那種時候就像是自己的一個停滯期吧，堅持的話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也或許進展緩慢，再或者什么也沒有，真的很可怕。我那個時候無聊到自殘呢，真的是一種煎熬。”

周舟開始想象片山愁自殘的場景。

“看來每個人都一樣。”周舟若有所思，“我出來以后受到一些誘惑當了海賊，經常被你們趕來趕去呢。”

“是啊，你實在很厲害，弄的我都很頭痛。”片山愁苦笑。

“不是厲害，是狡猾，呵呵。那個時候我很佩服你的，因為我知道你比我厲害，我是怎么也打不過你的。我之所以活到現在純粹是耍了很多小聰明。”

“不是狡猾，小聰明也是自己的力量一部分啊。”

“你太抬舉我了。”

片山愁說不上話，又是笑了笑。這種場景頓時讓這里平靜異常，有了一種異樣的溫馨。

“真的不好意思，剛才因為有十八騎的人在那里，我不得不說話難聽點。”周舟搖擺著。

“這我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