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曉沉浸在天才制造的幻境中不能自拔,成偉連忙用左手推了推楊曉。雖然成偉曾經多次到過神圣教會的教堂,但是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都為著教堂的神圣感到十分的驕傲。
“你怎么了?雖然這里很漂亮,但也不要喪失了自己。”
楊曉居然沒有反應,成偉愣怔了一下,似乎回憶起了自己初次到這里的情形,于是小小笑了一下,緊抿著嘴唇,沒有再做什么。
或者這里的天空蔚藍得過于絢爛,或許是這里的空氣醉得讓人顛倒,楊曉好一會兒才從不能自己的狀態中找回了感覺。他只感覺到了偉大,眼前的、周圍的就是偉大。
很快靠著自己的感覺加上成偉的慫恿,楊曉慢慢接觸著這座聞名遐邇的為神圣教堂而生的城市。穿過了重重對眼球的阻礙,接近了神圣教堂。他的心里面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甚至感覺臉面也異常的羞紅火辣,仿佛前面就是一座真正不可到達的神圣。
眼前就是神圣教堂的大門了,更加宏偉,帶著巍峨的高聳,有著不可褻瀆的威嚴。
我在緊張什么?不是說好了要勇敢一點么?不僅是面對危險的勇敢,也要對一些期待懷有十分的希望。
楊曉停下了腳步,深深吸了一大口,似乎這里的空氣特別與眾不同。
成偉走上前稍微對教堂的守衛小聲交流著,窸窸窣窣著碎語。楊曉則依舊貪婪張望著四周,希望獲得更多心靈的認識。而四周依舊是安靜,并沒有因為誰的注目而改變自己的分毫,但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無意散發的美麗已經給了太多人無盡的想象。
小等片刻之后,成偉略微興奮走向了楊曉,帶著他進入了教堂。
雖然聽過了成偉詳盡的介紹,還有回憶起以前大量文獻的記述,可是身臨其境的感覺畢竟不同于簡單的介紹。那種仿如隔世、脫離本來世界的感覺確實讓楊曉有了心靈上大規模的洗禮,仿佛一種前所未見、不同面貌的世界展現在了他眼前。無數的紛繁在這里盡顯魅力,微微嚶嚶的聲響鳴頌著圣經的奧義。精心的心意般的裝扮仿佛游動著,繚亂著欣賞者的眼球。或許有一些莫名的精靈徜徉在其中,但已經不重要了,貴重的還是這一刻祈禱的虔誠,沒有其他多余的雜余。
楊曉真的不能描述眼前的所見,只有無盡的贊嘆,無盡的贊嘆。像是無懈可擊的一場演出,沒有贅余的打擾,只有深深的融入其中才能了解到自己的渺小,才能知道世界之外的許多東西。
“我們進來了,是一種幸運,一定要時時刻刻記住這點。對了,還要十分的虔誠,即便你有絲毫內心的錯亂,神圣教堂也會察覺得出,會給你小小的懲罰哦。”
“什么懲罰?”
“這就要看是誰犯錯了。心地善良的人無意中的瞌睡可以說是一種玩笑,但也會給自己帶來早已忘卻的傷痛回憶;懷有惡意的人不知不覺產生的褻瀆是一種魔鬼的惡作劇,那就要受到無邊無際的苦惱。”
“嗯,我知道了。”
早就把神圣教堂的大門拋在了腦后,現在正慢慢穿過宏偉的走廊。走廊金碧輝煌,無數像夜晚星星的光亮閃爍在你察覺不到每個角落位置,像是在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最大的感覺就是非常的干凈,容不下絲毫的塵灰,每個角落都在反射著光亮,讓那些邪惡無處遮蔽。身邊的光亮似乎融合成了一股最為祥和舒服的溫暖,像是母親的體溫,這讓楊曉全身心放松了,前面所有的傷痛以及誹謗在這一刻化作了虛無。
楊曉二人被安排在了教堂里面的休息室,所謂的休息室只是另外一個祈禱的場所。雖然安靜,但是楊曉的耳中盡是那些嗡嗡著的誦經聲音,這種莊重肅穆的形式發生在每一個角落,闡述著古老的動人的故事,昭示著人生的意義。
處在神圣的金碧輝煌中,楊曉視覺十分疲勞,于是靠在了一張簡單的凳子上,微微閉上了眼睛,同時滿腦子都是不間斷的那些神圣。
或許你有過這樣的夢境:你是可以飛翔的,翱翔在自己的天空。或許沒有任何的鼓勵以及掌聲,也沒有顯示自己色彩的舞臺。可是在夢境中睜開眼睛的時候,涌入腦海中的都是那些歡快的因子,滿世界的芳華。那些什么營營私利的,那些污穢不堪的,全部都被驅趕出了自己所認知的世界。
只有我和你。
在夢境之中又再一次睡著了,這下可好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楊曉在自己睡夢中的睡夢中睡著了。表情的舒適,身體的放松,思想的空白,這些都是一個人舒適的理由,此刻就是需要一個人舒適的時候。夢里有她的香味,那種香味值得讓自己永生追尋……!
楊曉醒來的時候,發現一個白發童顏的老人正呆呆著望著自己,著實嚇了一大跳,好像夢中的猛獸就是現在的刺激。而成偉不知道去了哪里,或者是去弄他自己的工作。
楊曉揉了揉眼球,發覺不那么癢了,忍住了呵欠,整理自己的衣著,扮飾著自己的心情,一切似乎重新開始,又是十分美好。
“你就是楊曉吧?”老人開始發話了,蒼老的溫柔中仿佛有種莫名的古樸氣息襲來。
“嗯,你是……?”
“先不要問我是誰,等下你就會知道了。我先問你幾個問題,好不好?”
“當然可以了。”
“好,第一個問題,你要聽好了,也要好好思考。”老人頓了頓,“哲學有什么用處?”
楊曉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像還沒有從夢中醒來。他雖然知道哲學的很多種含義以及用處,但是真正屬于自己認知的答案確是沒有,真的沒有。楊曉笨拙著自己的手腳和腦袋,不知道怎能辦才好,先前還在睡夢中徜徉自己,現在卻是十分的尷尬。
“不要覺得有什么緊張,只要自己放松了,什么也不能讓你慌亂。”
“嗯,這我知道,但突然之間讓我回答這樣深奧的問題,我……”
“嗯,確實為難你了,但我也沒有時間等待,我覺得讓人等待不是很好。那么還是由我說說我的看法吧,好不好?”
“當然好,聆聽指教。”
老人順了順自己的胡須,或許還清了清自己的喉嚨,楊曉的腦中此刻卻出現了老人的音容笑貌。
“倘若哲學有何用處,就是能使人自我嘲笑。”
什么?雖然對于研究哲學的文獻龐繁,但是這句話好像沒有說明什么,況且是不是有點本末倒置了?楊曉一時也不好和老人爭辯,也不好露出出格的表情,只能靜靜著自己。
“好了,我要問第二個問題了。”
楊曉不出聲了,仿佛所有的進程跟自己無關,控制權只在眼前的老人手中。
“幸福是什么呢?”
其實這個問題和第一個問題差不多,同樣使楊曉大為困惑。一種巨大的無能為力深深套住了他的身心,他突然感覺自己以前翻閱的書籍在此刻毫無用處,完完全全敗給了突然的無知。
“還是由我來回答吧。不管在什么情況之下,幸福都是一種秘密。”
這個時候楊曉不打算感到驚奇,好像老人說出口的都是正確的。老人也沒有給楊曉沉思的時間,繼續發問。
“好了,第三個問題了。人生呢?人生是一種什么樣的存在?”
不知道為什么,楊曉隱約感覺不能打斷老人的敘述。因為一旦打斷老人的敘述,自己將得不到任何的東西,正像自己慢慢失去所有。或者說這個老人根本不存在,或者說是這個老人在宣讀著自己的遺言。
仿佛老人就要亡去,此刻若是不說出什么驚奇的話的話,那么會有很多遺憾的。
“現在的人生,只是在人間瞬間的存在。(以上三句出自《蘇東坡傳》)”老人認真回答著,十分的平靜,一泓湖水的影印驚鴻。
微風隨著時間輕輕飄蕩在四周,感覺上世事變化中帶著無與倫比的祥和。
這個時候楊曉發現老人有點微微的笑容,神秘著詭異。
楊曉想著想著也開始小心笑了起來,仿佛從來就沒有外人的存在。
老人忽然伸出了左手,溫柔撫摸向楊曉。那種陶醉的感覺讓楊曉感覺出了溫暖,是無盡的溫暖的那一種。
“您就是奧古斯丁主教吧?”楊曉小心詢問著。
老人微笑著頷首,不在意周邊任何的波動。
“我是看到你習慣于左手的使用猜測的,我聽說神圣教會的主教是左撇子。”
“你和我以前接觸的那些孩子一樣,都是那樣的可愛,讓人忍不住很想溫暖一番。”奧古斯丁主教小心緩緩說著,不忍驚動任何的存在。
楊曉咧開了嘴巴,十分真誠笑著,像是感受到了春天的溫暖。
“成昊天和耳東人韋是我最得意的兩個弟子,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們才華熠熠,沒有任何的束縛能夠加壓給他們。雖然那樣說,但主要的責任還是在于我,是我太放縱他們了。”老人抬起了頭,放縱著視線,望向了屋頂,微微感慨著。
“我明白,您總是那么的寬容,像是天地之間的遼闊。我們愛麗絲學園也有一個像您一樣的人,同樣帶給人無盡的溫暖。”楊曉鼓起了勇氣,透露著自己的心緒,“而您的徒弟們,對于我們則是想象中英雄般的存在,他們那時應該年輕氣盛,天才般的存在始終是需要解放的。”
“不,你什么都不懂,也不可能會懂。”老人慈祥中帶著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容否定。
什么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