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少目瞪口呆的看著蕭逸風大快朵頤,他們現在都有點懷疑自己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剛剛還囂張跋扈得蕭逸風,現在完全一副餓鬼摸樣,只是轉眼間,蕭逸風眼前的幾盤菜,都已經下去一半了。
蕭逸風開始的時候,說男人要大塊吃肉,大碗喝酒,大家按照正常思維,都以為他說的是要大碗喝酒,畢竟令狐江風說的是喝酒,誰知道他注重的是大塊吃肉,這反差也太大了吧,京城四少沒遇到過這種放肆的無賴,一時間愣在當場。
吳寶兒和魏然兩人也嚇了一跳,起初吳寶兒以為蕭逸風要教訓他們一下,與他們斗斗酒,反正蕭逸風也不會醉,而魏然是想勸蕭逸風別喝酒,他們畢竟是四個人,蕭逸風一個人肯定吃虧。
可沒想到蕭逸風根本沒有喝酒,反而是把桌上的菜好一頓吃,盡管他吃得不多,就以目前這種速度,蕭逸風至少也有了六分飽,那可是用來與人比武的手,拿來吃東西,還不是其快如風啊!
令狐江風現在欲哭無淚,遇到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任何人都會覺得郁悶,現在他不知道應該怎么辦才好,即使臉皮再厚,面對一個比自己臉皮更厚的人,也無計可施,舉著酒壇,放下也不是,催蕭逸風也不是,實在非常尷尬。
幸好蕭逸風雖然有點不按常理出牌,至少還是個正常人,似乎體會到令狐江風處境尷尬,很體貼的道:“咦,令狐先生怎么還不吃,難道是覺得這里的酒菜不可口,其實也難怪,畢竟這只是一家小酒樓,能有什么好菜,湊合吃點就得了。”
蕭逸風看似關心的一句話,又引起了眾人暴打他的沖動,酒菜不可口還吃那么多,也沒見你是湊合啊,每道菜里比較可口的都被你吃光了,而且禍害得不成樣子,別人想吃都不知道從哪下嘴了。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家鄉講究食不言寢不語,剛剛一直顧著自己吃了,忘了招呼大家,別客氣都吃吧。”蕭逸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還埋怨道:“令狐先生,你這樣就不對了,拿著酒也不給我倒上,是不是打算獨享,真是的,還是我來吧,沒見過客人動手的,這主人當的。”
劈手躲過令狐江風手里的酒壇,喧賓奪主的給京城四少和自己都倒了滿滿一碗,他也不用酒杯,直接用飯碗倒好,女人們他就沒管了,畢竟在這種場合,喝酒是男人的事情,女人一般是不喝酒的。
蕭逸風一系列動作,眼花繚亂,眾人都沒反應過來,蕭逸風已經坐回原位,甚至都已經端起了酒碗,笑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與四位一見如故,先干為敬,你們隨意。”脖子一揚,一碗酒進肚了。
“好酒啊,很久沒喝這么好的酒了,不愧是醉千日,有勁。”蕭逸風抹了抹嘴,很爽快的道。
現在京城四少死得心都有了,蕭逸風動作麻利,不給人說話的機會,這一碗酒就那么下去了,最要命的是他那句話“你們隨意”,如果大家都是很熟的朋友,或者沒有女人在場,四人到是可以真的隨意,關鍵現在隨意不了。
四人看著自己碗里的白酒,都有點心虛,不管剛剛說了什么,令狐江風對這酒的評價一點都沒有夸張,醉千日不能真的讓人醉倒千日,一兩天還是難免的,最關鍵是這次如果喝醉了,到時候就不是蕭逸風出丑,而是自己四人出丑了。
蕭逸風這樣擠兌他們,四人都是好面子的人,京城四少如果連一碗酒都不敢喝,說出去就實在丟人了,四人面面相覷,肚子里不斷的罵娘,問候著蕭逸風各代的女性直系親屬,沒奈何,也只能拿起酒碗,像喝藥一樣,灌下去了。
京城四少豪氣可嘉,喝酒的姿勢不會比蕭逸風差,只是這酒量就沒那么給力了,仿佛刀子一樣鉆入喉嚨,火辣辣的疼,如果不是蕭逸風看著,四個人甚至想把灌入喉嚨的酒吐出來,實在太難受了。
醉千日是美酒,同時也是烈酒,慢慢品嘗的時候,獨有一份滋味,可現在這樣猛灌,沒有相當的酒量,誰能扛得住,這么一碗下去,足有四兩多,即使這四人酒精考驗,依然有點腦袋昏昏。
蕭逸風暗中冷笑,看四人喝下去,很豪氣的笑道:“四位果然是青年才俊,就看這酒量,再看這豪氣,真是讓人佩服,來我給你們滿上。”
四人都看著蕭逸風這可惡的家伙,在自己的酒碗上再次滿上,很想把酒瓶摔在他的腦袋上,可他們雖然頭暈,還沒回頭,這事做不出來,而且他們現在被剛剛酒勁沖的,也暫時沒有那個能力,要緩緩。
這壇酒是令狐江風特意為蕭逸風準備的,他想用這酒灌暈蕭逸風,所以這壇酒的容量很大,別的酒都是一斤裝,這瓶卻是五斤裝,即便這么一輪下來,壇子里還有差不多一半酒,令狐江風十分清楚,現在他后悔為什么當初選擇用大壇了。
蕭逸風一圈滿回來,就再次坐回吳寶兒和魏然身邊,這次他沒有著急把酒端起來,他想容四人緩緩,不然直接喝倒了多沒意思,一邊招呼魏然和吳寶兒吃東西,一邊等著四人,他喝了一碗酒,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京城四少和蕭逸風不同,他們沒有什么特殊體質,也沒有特殊本事,全是憑著過人的酒量,把醉千日硬灌下去的,現在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蕭逸風和兩女有說有笑的吃東西,他們感覺有些頭暈,一時很難恢復。
吳寶兒和魏然兩人偷笑著和蕭逸風一邊吃東西一邊閑聊,原本是京城四少請客吃飯,變成了三人吃飯,那四個家伙估計被蕭逸風灌得夠嗆,魏然不了解蕭逸風,還真為蕭逸風感覺驚奇,這小子酒量這么大呢!
過了幾分鐘,醉千日的酒勁過去一些,京城四少已經坐穩了,想要像蕭逸風他們那樣吃兩口菜,結果蕭逸風忽然放下筷子,有點不高興的道:“我說四位,你們如果不想喝酒,可以直說,怎么能賴在那裝醉呢,現在好不容易起來了,居然不回敬,這樣是不是太不像個爺們了。”
“啊”四個人再次目瞪口呆,看著蕭逸風不知道心里應該想什么,他們四人就算是流氓中的流氓,可畢竟是有身份的人,沒有遇到過真的無賴,而蕭逸風在沒有修真以前,和小混混差不多,無賴手段層出不窮。
蕭逸風也知道這四人愛面子,每句話都鎖得牢牢的,如果京城四少不承認自己是個爺們,大可以繼續吃菜,只不過這種事別說京城四少了,隨便換一個男人,也接受不了這樣的諷刺啊!
“蕭兄說得對,我們作為主人,哪有不回敬的道理。”令狐江風揉了揉發暈的腦袋,端起了酒碗,同時用顏色告訴三人別動,這小子酒量好,我們輪流灌他。
蕭逸風似乎轉怒為喜,端起了酒碗,才想灌下去,忽然又皺眉道:“黃先生,西門大官人,王磊小兄弟,一起來啊,大家一起喝才熱鬧,男人嘛,就要好爽,不然讓女人看了,還以為我們和她們一樣沒種呢!”
他的話自然引來吳寶兒和魏然的嬌嗔,說他太粗俗了,而京城四少卻是暗中苦笑,有點后悔今天帶女人出場了,不然完全可以不把蕭逸風的話當回事,這次只好一起端起來酒碗,京城四少何曾被人擠兌成這樣,他們現在恨不得吃了蕭逸風。
蕭逸風暗中壞笑,手里端著酒碗道:“這樣才對嘛,我與四位一見如故,說不出的高興,繼續先干為敬。”再次仰脖,酒到碗干。
看他喝酒像喝水那樣,京城四少四人對視一眼,再次像喝藥那樣,把酒灌了下去,如果是平時他們也能喝一個一斤醉千日,不過像今天這么喝酒,還真是第一次,不僅每次的量大,中間還沒間歇,最可氣是蕭逸風總用話擠兌,不讓他們吃菜。
凡是喝酒的人都有經驗,空腹喝酒更容易醉,如果他們四人之前或多或少的墊一點,即使這么猛灌,也不會有太大事,至少能堅持到散席之后再醉,蕭逸風知道這幾人敢灌自己,肯定有不錯的酒量。
看似蕭逸風之前很無賴的不按常理出牌,實際上就要擾亂京城四少的計劃,不顧形象的大吃,讓菜肴很快被禍害的亂七八糟,讓四少沒有了吃的食欲,然后不讓他們休息的連續喝酒,一環扣一環,蕭逸風冒壞水的時候,也不容小覷。
這次四少把酒喝下去,已經沒有太多感覺了,他們四人酒量再怎么不錯,這么高度的白酒下肚,也撐不住了,黃玉和西門大官人相對好些,兩人一個經常喝酒,一個深藏不露,即使已經暈暈乎乎,至少還沒什么丑態,令狐江風就不行了,腿軟得站不起來,王磊更是不堪,直接鉆了桌子底下。
蕭逸風看著醉倒的四個人,冷笑了一下,對吳寶兒和魏然道:“沒想到這四少酒量不太好,這壇子里至少還有兩斤,原本以為和他們喝酒還有點意思,現在看來真是有點后悔,都不能過癮。”
他的話聲不小,看起來是說給吳寶兒和魏然聽,京城四少也能聽的很清楚,已經有些醉意的黃玉大聲道:“姓蕭的,爺爺還沒醉呢,有本事再繼續喝,看我能不能喝倒你。”說著話就想爬起來繼續喝,只不過手卻摸上了身邊女人的大腿。
西門傷情好一些,說話也相對斯文:“蕭逸風,要喝就喝,我們兄弟一定陪你到底,別以為就你酒量好,我們兄弟酒量也不差。”晃晃悠悠站起來,然后又栽倒在身邊女人懷里,聞著女人身上的香氣,蠢蠢欲動,在女人身上摩擦摩擦,就是死活不起來了。
令狐江風和王磊干脆啥都不說,他們倆一個爛醉如泥,一個就算還有點清醒,也無法支配自己的行動,只能隱約覺得今天丟人了,如果再繼續喝下去,肯定是要吐的,令狐江風還是明智的選擇裝死了。
蕭逸風知道四人肯定都已經醉了,黃玉和西門傷情相對好些,還有說話的力氣,只是已經完全不過大腦,他們的懷心思暴露無遺,蕭逸風臉上掛著惡作劇的笑容,拿著酒壇慢慢走向兩人。
“既然二位還是這么堅持,我也不好掃興,那我們就再干一碗好了,讓我看看二位的豪氣。”他一邊說一邊又把兩人的碗倒滿,然后對他們身邊的兩個女孩道:“你們幫幫忙,黃先生和西門先生已經坐不穩了。”
“誰說的,我們坐得可穩了,不就是一碗酒嗎,看我怎么把它喝掉。”首先不滿的就是黃玉,現在已經喝迷糊了,就那么直接坐在身邊女人的懷里,一把抄起酒碗,反而比之前更爽氣的一口喝干,只不過才喝完就猛然倒在了女人的懷里,鼾聲如雷,居然就這么睡著了。
西門大官人這時也很沒形象了,一邊不斷的在女人身上摩擦,丑態百出,一邊拿過蕭逸風倒滿的酒碗,嘿嘿傻笑著喝了,然后咕噥著:“我就說我還行,一碗酒而已。”邊說話邊流口水,根本就控制不住了。
這次蕭逸風滿意了,京城四少全軍覆沒,蕭逸風還以為要多費手腳,沒想到只是一壇醉千日,就讓四人丑態百出,看那幾個女人手忙腳亂,蕭逸風覺得這里已經不適合自己了,見魏然和吳寶兒也吃得差不多了,招呼兩人離開。
邊走蕭逸風還邊說:“今天的酒喝得不太盡興,下次令狐先生要多找點人,而且要酒量好的,如果都是這種水平,還是別叫我來了,多謝令狐先生的款待,后會有期了。”
蕭逸風知道令狐江風還沒完全嘴,以他的感知如果連裝醉還是真醉都分不出,那他就別混了,只是他故意如此,讓令狐江風收拾殘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