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斌見兒子完好無損的下樓,終于松了口氣,沉聲對身邊的特警道:“把他們槍下了,抓回去審問。”
孟德明一驚,老爹這是什么意思,下了槍,抓回去,怎么把自己人當犯人了?
孟文斌沒管兒子的一臉疑問,大步走向方羽白,欠身道:“方先生,咱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一回生,二回熟,真希望每次都能愉快的收場?!?
方羽白在耳后抓住一根細線,輕輕拽了出來,是一枚小巧的入耳式隱形耳機,剛剛監控室傳來消息,所有的監控設備都受到了強力干擾,已經暫時失控,看來孟文斌來此,也是做足了準備。
既然監控以不可用,方羽白也就很光棍的摘下耳機,笑道:“孟局長客氣了,實際上我見您兩次,每次事情都向著好的方向發展,若有第三次,我到希望孟局長能賞臉,大家一起坐下來交個朋友?!?
“謝謝方先生,這是我的名片,有事情可以直接打給我,我一定竭盡所能,為華夏武術界的發展盡一份力。”孟文斌雙手遞給方羽白一張簡潔的名片,聞著上面的墨香,應該是剛印刷不久。
方羽白雙手接過孟文斌名片,白卡紙上面只有名字和電話,聞起來有淡淡的墨香,應該剛剛印刷不長時間,或許就是為了此時而準備的。
方羽白笑道:“孟局長費心了,我想,此時外面的視頻已經停止了。如果有可能,就讓它永久的埋藏在記憶中吧!”
“這樣最好,最遲三天會給方先生一個交代,我就先告辭了?!泵衔谋筠D身離去,走到大門時又突然回過頭來,盯著方羽白看了很久,嘆道:“方先生少年英豪,人中龍鳳,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方羽白嘆道:“生亦何歡,死亦何哀!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有不為也,而后方可有為。若泯其心而獨生,滅其德而獨善,于我何意哉!方羽白不只求生,更要活著。孟局長不妨將我原話轉告,我當感激不盡?!?
“好,好,話我一定帶到,果然是后生可畏?!泵衔谋簏c頭出了門,朝著廣場上的大屏幕掃了一眼,之前被黑客侵入播放的羽白精武館栽贓門視頻果然停止了,他搖頭嘆氣,這么多年在官場上浮沉,竟然一不小心卷入這場漩渦,現在事情鬧成這樣,下一步該如何收場!
唉,一個莫名其妙崛起的學生,竟然將東江攪動的一團糟,這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呢!
孟文斌想到方羽白讓他傳的話,心中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也如方羽白一樣,有著年輕人的熱血與執著,可官場沉浮的經驗告訴他,這條路行不通,多少戰友亦或敵人,都倒在這條路上,這是一條死胡同。
可正如方羽白所說,生亦何歡,死亦何哀,或許這條死胡同,才是每個人應該執著于敲開的路!
孟文斌狠狠的握緊拳頭,撥通了市委書記的電話。
方羽白在附近大酒店訂了
包廂,好吃好喝的給精武館人員壓驚,當然也包括警衛局的八名特種隊員。
只不過,方羽白在酒桌上開了個場,趁著楚緋紅去點菜的功夫,留下蕭漢東招待眾人,先一步告退離去。
楚緋紅追了出去,人海渺渺,哪里還有方羽白的影子,只能氣的直跺腳。陳燕摟住楚緋紅的肩膀,輕聲道:“他要謀劃的事情必定很多,你關心他,不一定非要知道所有的計劃,保護好自己,維護好警衛局這條線,對他的幫助會更大。”
楚緋紅嘆道:“我剛認識他時候,他就是個爽朗的大男孩,每日里簡簡單單,不用擔心這擔心那的,可這段日子卻每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想一想,他不過是個高三學生,若不是我,或許不會有今日的煩惱?!?
陳燕開解道:“世事在變,人也總要跟著變。今天如果不是他早有安排,怕是羽白精武館剛開業就要關門,他也要有一場牢獄之災。這些事情,對于他這個年齡來說,確實有些過重,卻是促使他成長最好的磨刀石。緋紅,人總要成長,才能活下去?!?
楚緋紅道:“我懂,別忘了,我也是從十八九歲走過來的。我只是不希望他被人逼迫,成為個機關算盡的陰謀家,走一條本應不是他該走的路。”
“不會的,我相信他!”陳燕想到了那晚被方羽白從卜師仁手中救出,目光有些許迷離,回過神來發現楚緋紅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恰好蕭漢東出來尋她們,避開楚緋紅的眼神,笑著迎了上去。
方羽白摸著下巴,他從前身體瘦弱,發育較晚,胡子零零星星,可自從獲得異能以來,胡子就如雨后春筍一般往出長,時間長了,推眼鏡的毛病沒了,卻養成了摸下巴的毛病。
陳書文滋溜喝了一盅老酒,笑道:“你這摸胡子的毛病,是明顯抑郁癥的表現,不會是不小心吃了窩邊草吧!”
方羽白自然明白窩邊草指的是誰,這事兒他也挺頭疼,談談戀愛對于青年男女來說不算什么,可也不知道現在事情多壓力過大,還是心里牙根沒那個感覺,他現在特害怕獨自面對楚緋紅,對死黨的話,也只能搖頭輕嘆。
楚玉墨推開小酒肆的門進來,沒好氣道:“根據心理學研究表明,與人對話時,喜歡推眼鏡、摸下巴、揉鼻子等小動作,百分之九十七的人都是心虛,或是做了錯事,或是做了壞事。陰謀家成長之初,總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
方羽白可從沒想過自己會成為陰謀家,他沒想過要坑誰,但前腳挖了坑,后腳就有人跳,這可怨不得他了。
楚玉墨接過方羽白遞過來溫好的酒,喝了一口對陳書文道:“你大搖大擺的跑到這來,就不怕被人追蹤到此?”
陳書文笑道:“我不過是個普通客人,誰會追蹤我。這些事情根本不用我親自動手,我只是負責監控而已。”
黑客操作不是楚玉墨的強項,這方面他只能
提建議,卻不會指手畫腳瞎指揮。他冷哼道:“凡事小心為妙,我家本就不在東江,出了問題大不了跑路,你們可不同?!?
方羽白對這倆人很頭疼,也不知怎的,這倆人坐在一起就各種犟嘴,忙打圓場解釋道:“楚大哥,陳書文有自己的圈子,且相互身份都是保密的,這件事程序上只是我私下里雇傭國外技術人員,將羽白精武館發生的事情同步上傳至網絡,且黑進東江網絡內可接入的媒體設施,強制播放。整個過程,陳書文都沒有參與,就算對方想查牽線人,也只會查到歐洲去。如果我們倆甩掉了所有尾巴,他就不會有危險。”
楚玉墨不在這件事上糾纏,沉聲道:“咱們事先不是計劃好了,將警察的人都扣下,交由警衛局處理,這才是反擊的手段。你怎么臨時變卦了。”
方羽白皺眉道:“我當時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五老會不敢冒然對我動手,自然是因為青龍的原因,我們原本以為,軍刺特戰隊與何沉舟會迫不及待對我動手,可沒想到卻等了這么久,才迎來不痛不癢的麻煩,原因何在?”
楚玉墨道:“你下山之時,薛家差點被何沉舟一鍋端了,受牽連的官員都快組成加強連了,何沉舟忙著布局,哪有時間來管你。而血族與狼人越界來到華夏,其目的絕非只是為了追蹤天下第七,軍刺特戰隊這一段時間忙著調查這些事情,自然也沒空來理你。羽白精武館的掛牌營業,是對敵人的公然叫板,他們卻倒不出空來,只能做出簡單的還擊?!?
方羽白突然笑了,給楚玉墨溫了一杯酒,“楚大哥,我真的忍不住想問,天機門到底是社么樣的存在,你的情報,來源于哪里?”
楚玉墨晃動手中酒杯,冷聲道:“你這是在懷疑我?”
方羽白解釋道:“沒,楚大哥之前的計劃,無一不是為我好,即便這次扣下警察,交由警衛局,也對我有利無害。我只是覺得,楚大哥的計劃有些激進?!?
楚玉墨沉默半響,沉聲道:“你在東江毫無根基,得罪的人隨便動一根手指頭,都能置你于死地,你不想逃跑做懦夫,也不想不顧朋友做個狠辣梟雄,那么就只能學制衡之術,在各大勢力的夾縫中尋求生存之地。怎么生存?向何家、秦家委曲求全嗎?將禍水東引才是上上策。”
方羽白道:“若真的無法生存,我便顧不得許多,或許到時候惡人我也做得。之所以臨時改主意,是因為突然收到一則消息,今日上午,市委書記辦公室起火了,警方正在全城搜捕兩名闖入市委大樓的男子。楚大哥一向算無遺策,情報來源定然比我要快得多,難不成沒有收到這則消息?!?
楚玉墨一口將酒飲盡,嘆道:“我對你毫無惡意?!?
方羽白給他再次斟滿酒,誠懇道:“楚大哥,咱倆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你應該了解我的為人,你是我的軍師,如果我連你都不能信,還可以相信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