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老師,剛剛跑出去的好像是教導主任卜師仁啊?他怎么臉腫的像豬頭。”鐘陌這種調皮搗蛋的學生,對教導主任印象最深刻,盡管卜師仁被方羽白抽成了豬頭,還是被他認了出來。
唐心搖頭苦笑,她剛剛聽韓維說帝尊的人和方羽白打了起來,還在猜測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此時看到卜師仁,想到方羽白喜歡抽人嘴巴子,很自然的猜測方羽白很有可能是因為自己,才與這些人發生了沖突。
想到這里,她渾身變得發燙,心臟似乎要從嗓子里跳出來,忙快步去推門。
“借過!”
還沒等唐心推門,又從后面跑出個保安,手里拎著帆布袋子,裝的鼓鼓囊塞,先唐心一步推門跑了出去。
“快走,可別出什么事兒!”唐心俏臉通紅,快步走出。
卜師仁正站在方羽白身邊賠笑,剛剛跑出的保安要把帆布袋子遞給方羽白,方羽白朝蕭漢東使了個眼色,蕭漢東打開袋子查驗,確認無誤后朝著方羽白點了點頭。
方羽白又拍了拍陳達福的肩膀,他現在染上了許多不良嗜好,其中就有拍人肩膀一項,“陳總,今天的事兒就這樣算了,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他把手上沾染的血擦在陳達福明牌衣服上,又瞅了瞅卜師仁,“卜老師,為人師表啊!”
“是,是,以后我再也不來這類地方了。”
方羽白替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大晚上的也該休息了。”
他尋思進KTV把唐心找出來,順便教訓一下鐘陌,一轉身竟然看到唐老師和鐘陌就在門口站著。這貨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上前道:“唐老師,你還好吧?”
唐心本已經做好了再次舍身保護方羽白的覺悟,沒想到出來后竟然看到方羽白沒事兒人一樣,卜師仁作為教導主任都沒說什么,她也不好說太多,只是點了點頭,心里卻暖暖的。
“挺晚了,我送你回學校吧!”
唐心再次點了點頭。
方羽白朝著鐘陌道:“今天饒了你,讓你那群狐朋狗友趕緊滾回家睡覺,以后讓我發現再這類地方廝混,我打斷你們的腿。”
鐘陌忙不迭的點頭,他看出來了,小白哥以壓倒性的優勢揍翻了帝尊,那個保安拎著一兜子瞅著外形就像是裝錢的,怕是有幾十萬,這特碼的才是王道。 ωwш⊕ тt kΛn⊕ ¢ 〇
陳燕自己有車,江南雪作了回司機,拉著陳燕和唐心,開去方羽白家,在路上解釋為何不送二人回家,皆因為她們喝了加料的拉菲,二女心下駭然,后怕不已,這才知道為何自己會春心蕩漾,方羽白又為何大動干戈。
唐心二人記得那瓶酒就是陳陶笛拿來的,還吹噓是2000年拉菲,市值兩三萬。真沒想到這人看似人模人樣,卻是如此無恥之極。
唐心猛然想到李老師,驚道:“快回去,把李老師也救回來,她和陳陶笛在一起。”
江南雪搖頭道:“我已將事情和李老師說了,可她根本不相信,我看李老師對陳陶笛有意思,小白怒打陳陶笛和陳達福都被李老師看在眼里,咱們這一伙人估計在她眼里都是不折不扣的壞人。”
唐心拿出手機給李老師發了條短信,將事情說清楚,李老師只回了三個字,“要你管!”
“唉!”
唐心輕嘆,世間之事真真假假太難分辨,假話往往迎合心中執念,讓人不識魑魅未辨魍魎,誤把謊言當真話,錯將魔窟作仙鄉,但愿今后她不會有悔恨的一天。
方羽白和飛車黨徒騎摩托過兩條街,蕭漢東高聲道:“小白哥,后面有個人騎自行車跟一路了,要不要我放倒他。”
方羽白稍微調整了一下后視鏡角度,看追來的人竟然是KTV那個叫肖輝的服務生,他略一思索道:“別管他,六十邁速度,跟著我回圣龍小區。”
蕭漢東吹了個口哨,伸手比劃了個六字,一眾人陡然加速,朝著圣龍小區飛馳而去。
到了小區門口,方羽白拿出二十萬,讓蕭漢東分給兄弟們,這些天都離開東江出外躲一陣,防止陳達福反撲。
眾人都是有血性的漢子,今天這一架打的酣暢淋漓,打出了飛車黨許久沒有的風采,都不愿此時退縮,吵吵著想和方羽白共進退。
方羽白有一種天生的御人能力,眼睛一瞇,眾人立馬禁聲。
“拿上錢,能今夜走的就今夜走,最遲明天一早都給我滾出東江……”
“也許……你們不用離開。”肖輝將自行車仍在路邊朝眾人走來,有些微喘道:“最好的防御就是進攻,為什么要走呢!”
“是帝尊的人!”兩個飛車黨徒見肖輝穿著帝尊服務生衣服,揮拳朝著他沖了過去。
肖輝閃身躲避,屈肘擒拿,一纏一帶,過面間就把兩個人的手臂扭在一起,輕輕一送推了個跟頭。
蕭漢東附耳對方羽白道:“軍旅拳,擒拿術!”
方羽白點點頭,朝肖輝道:“在帝尊時承蒙送信,小白在此謝過了。”
“不算什么,我是軍人,有責任保護群眾安全。”說到軍人,肖輝神色有些黯然,只不過小區門口路燈昏暗,眾人沒有發覺。
肖輝道:“小白哥就打算在這談論事情嗎?”
方羽白說:“東哥,你和兄弟們先回去,等我電話。”
“這位東哥留下也行,或許能幫上忙。其他人先回家好好睡一覺吧!”
肖輝回身推起自行車,很酷騎入小區,四面瞅了瞅,徑直往方羽白家騎去。
“這小子調查過我?”方羽白朝眾人揮揮手,讓他們回去等電話,帶著蕭漢東跟在肖輝身后。待看到停在自家門口的四個蛋轎車,才想明白肖輝是看到了陳燕老師這輛汽車,才能找到自己家的位置。
進家后,唐心和陳燕躲在臥室里不出來,江南雪作為半個主人,參與他們的談話。
肖輝不在故作神秘,主動將自身情況和來此目的說清。
他今年二十歲,入伍兩年一直做偵察兵,因犯了錯誤,被迫離開部隊。為了生計,來東江投奔叔叔,在帝尊KTV做服務生。職業的敏感讓他發現帝尊只是個殼子,陳達福的主營并不在此,而是在渾河碼頭,那里才是他的真正主場。
“你之前說主動出擊,難不成讓我去端了他的老巢?那有什么意義,我還能殺了他不成。”方羽白有些疑惑。
肖輝搖頭道:“不,不用我們出手,陳達福自己屁股不干凈,我們只要掌握證據,自有法律去收拾他。”
江南雪道:“知道他在渾河碼頭做什么買賣嗎?”
肖輝道:“應該是假酒!我曾摸到渾河碼頭附近,聞到過酒味。”
江南雪:“據我所知,渾河碼頭附近有一家小型酒廠,你會不會弄錯了?”
肖輝道:“不會弄錯,你說的小作坊我去過,那只生產白酒,我聞道的是洋酒味!我觀察過三天,一過十二點,就有四十多輛小貨車陸續從里面出去,估計是往各個夜場送貨的……”
方羽白突然插口道:“按理說你在帝尊時候曾幫過我,我不該懷疑你。可我還是想問你,為什么要幫我?”
肖輝略一猶豫,“錢,我爹要做手術,需要二十萬。”
方羽白道:“陳達福做事還是很大氣的,你為什么不向他借錢?再說,你上我這,就能保證我會給你二十萬?”
肖輝正色道:“小時候讀封神演義,姜子牙說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我畢竟曾是軍人,寧可正而不足,不會邪而有余,行事但求堂堂正正!我來這有奔著錢的意思,卻也不全是為了錢,陳達福犯罪的事情被我發現,我就不能置身事外。”
方羽白贊道:“不義而富且貴,于我如浮云,你到是個鐵骨漢子,幫我做完這件事兒,我給你二十五萬。”
方羽白之所以散財大方,皆因財的來路不正,留著用起來燙手,不如做些有用的事兒。
肖輝猶豫道:“我能幫到的忙有限,我一定能去碼頭能找到陳達福犯罪的證據,但他經營多年,必定上上下下都有保護網,我怕取得證據后,無法成功的搬倒他。”
“年輕人,剛剛還堂堂正正呢,現在怎么就悲觀起來了,要相信正義永遠在。只要你們取得證據,剩下的事情我幫你們搞定。”
江南雪打了個哈欠,用手掩住緋紅的俏臉,她在帝尊時喝了一杯加料的酒,此時藥勁兒上來,感覺從小腹升起一股熱氣,身體酥軟乏力,囑咐方羽白注意安全,逃也似的回到了臥室。
臥室里不時傳來三女的嬌笑,也不知道談到了什么好笑的話,或做了什么好玩兒的事。
方羽白三人坐在沙發休息,連帶討論行動細節。一過十二點,三人整裝出發,開著陳燕的四個圈直奔渾河碼頭。
蕭漢東留在車上做后援,不熄火隨時等待二人取證后逃離,肖輝帶著方羽白一路繞過攝像頭和安保巡邏,直奔集裝箱碼頭深處。
肖輝不愧為偵察兵出身,夜行潛伏有如鬼魅,避過層層監控,帶著方羽白進入碼頭深處的一間倉庫內。
這里果然是生產車間,肖輝也不知從哪弄來兩套衣服,大搖大擺的帶著方羽白在里面查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竟然沒引起懷疑。
最牛逼的是肖輝竟然還潛入了陳達福的辦公室,搜集到了很多原始單據。
方羽白則趁機偷裝證物,選取角度照相。他雖然藝高人膽大,卻也覺得心肝撲通撲通直跳,刺激程度比親臨碟中諜現場還霸道。
取證完畢,二人又悄悄返回,有驚無險的回到車上,一溜煙揚長而去。
方羽白拍了拍肖輝的肩膀,豎起了大拇指,他有些佩服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青年,心道術業有專攻果然沒錯,自己這些天打架揍人無往而不利,得意的有些小覷天下英雄,看來要記住偉人的話,戒驕戒躁,永遠保持謙虛進取的精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