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少女怕流氓,流氓怕手槍,刑警都是配槍的高手,正是流氓的剋星。
方羽白拍了拍冷凝雪的手,輕聲道:“冷姐,醒醒。”
冷凝雪坐著睡覺本不踏實,應(yīng)聲醒了過來,揉了揉壓麻的胸部,臉色有些羞紅,跳下摩托車道:“我睡了多久?”
“有一會了,冷姐,咱們的麻煩來了。”方羽白指著遠處的摩托車隊道:“這些人好像是東江飛車黨,應(yīng)該是陸成翰派來找麻煩的。”
“陸成翰!”冷凝雪反應(yīng)很快,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那個開科邁羅的人是陸成翰?”
“嗯,今天早上在何家,那廝偷了何家姐妹的內(nèi)衣褲穿在身上,被我發(fā)現(xiàn)後抽了兩耳光攆了出來,沒想到在加油站他又調(diào)戲你,說起來這些人主要是衝著我來的,有錢人沒一個好東西!”
這貨現(xiàn)學現(xiàn)賣,把剛剛聽到東哥的話又說了一遍,覺得還挺有道理。
他原本不想將陸成翰的齷齪事到處宣揚,畢竟兩人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沒想到這小子專屬狗皮膏藥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撥他,索性也用不著爲這樣的貨色隱瞞什麼。
“這些紈絝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冷凝雪從儲物箱裡拿出個鴨舌帽戴在頭上,轉(zhuǎn)到右面背靠在機車上,道:“飛車黨的人認識我,你一會先套套他們的話,最好把陸成翰引出來,我悄悄做個錄音,之後好好修理修理他們。”
方羽白心裡有了底兒,也下了車,好整以暇的等著這羣人過來。
二十幾輛機車轟鳴著衝上來,鋼管、鐵鏈子等武器都已經(jīng)舉起,卻被方羽白一句話給叫了停。
“瘋狗東,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瘋狗東沒料到要修理的人竟然認得自己,他根本不認得這個少年,更沒傻到認爲自己的大名人盡皆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少年也是在東江混過的人。
方羽白的樣子確實很唬人。他原本一米七的個頭,被雷劈後突增了五六公分,那借來的中山裝筆挺得體,讓他有一些富家紈絝子弟的味道。
近視眼時養(yǎng)成瞇眼的習慣,若放在普通人身上會略顯猥瑣,但此時配上這一身衣服,這種猥瑣就變成了極度的自信和對敵人的輕蔑,就好像圍著他的不是二十多手拿棍棒的大漢,而是二十多個搔首弄姿吸引客人的小姐,讓人產(chǎn)生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瘋狗東不知方羽白的深淺,心裡有些七上八下,側(cè)頭看看方羽白身後的女人,更是心裡咯噔一下。
他並不是認出來冷凝雪的身份,只是見這女子雙手插兜,嘴角似乎還掛著一絲冷笑,好似一隻蟄伏的猛虎,等著擇人而噬。
瘋狗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想到姓陸的氣急敗壞的打電話,定然是曾在人手底下吃了虧,既然這對男女能和姓陸的打擂臺,也不會是普通人物,到底要怎麼辦纔好呢!
瘋狗東面部表情幾經(jīng)變幻,決定還是先別動手,最起碼也要摸清對方是誰再說。他很江湖的拱手道:“我就是飛車黨的瘋狗東,請問你是……”
方羽白將東哥猶猶豫豫、患得患失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他不待瘋狗東說完,冷冷的開口道:“陸成翰這小子真不是東西,自己不敢出頭,卻派來你們打前戰(zhàn)。”
這時候瘋狗東旁邊的小弟湊到他身邊低聲道:“東哥,這小子我怎麼看著眼熟,好像從電視裡面見到過,咱別惹了不該惹的人!”
方羽白被這小弟的話差點逗笑了,心想你到可能真從電視上看到過我,就是昨天晚上的東江新聞。
瘋狗東聽完小弟的話,擡頭再看方羽白,覺得真有幾分熟悉,卻記不清在哪裡見過。
他求人託關(guān)係搭上陸家的線,本是想背靠陸家大樹,擺脫飛車黨目前的困境,沒想到似乎碰到了惹不起的大神。只能硬著頭皮答道:“這位兄弟可能誤會了,我就是帶著兄弟們出來轉(zhuǎn)轉(zhuǎn)!”
方羽白冷笑道:“陸成翰告訴你打斷我一條腿,你告訴手下將我打趴下,現(xiàn)在又對我說只是出來轉(zhuǎn)轉(zhuǎn),你說我該相信你哪一句呢?”
這一句話比之前說的兩句都好使,差
點沒將瘋狗東嚇出尿來,因爲這句話是他遠在五百多米外時對手下說的話,沒想到卻被方羽白分毫不差的聽去。
“東哥,這小子有點邪門,要不咱們撤吧!”
這話正說道瘋狗東心坎裡了,他不想帶著兄弟們面對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物,當下口風一軟,下了摩托車上前道:“實不相瞞,剛剛陸成翰確實打電話讓我們打斷您一條腿,然後抓住這位姑娘,等著他來發(fā)落。我們這就走,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和我們這些小嘍羅計較。”
瘋狗東對方羽白的稱呼一變再變,先是用的“你”,然後變成“小兄弟”,到最後都用上了敬稱,實在是出乎冷凝雪的預(yù)料。
冷凝雪想到方羽白麪對自己時陽光的如同鄰家少年,恐嚇陸成翰時囂張的好似霸道流氓,此時面對二十多個混混,冷酷從容的又像是孤膽特工,這真是一個十歲就失去雙親的普通少年嗎?
方羽白不知道冷凝雪心中所想,卻沒忘記引出幕後的陸成翰,此時怎能輕易讓瘋狗東等人離開。
他冷笑道:“瘋狗東,念在你之前告訴手下不要下狠手,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你要先給陸成翰打個電話,就說已經(jīng)制服我們了,讓他過來,後你們再走!”
不得不說方羽白膽子夠大,雖然他的背後有個腰上佩槍的刑警,但若是一般學生,面對二十多流氓,無論如何不會有他這樣的鎮(zhèn)定,在成功“嚇”走對方的時候,萬萬不會喊著讓人留下。
這就是方羽白,骨子裡就有一種狠勁兒,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
瘋狗東知道面前這個少年是想收拾陸成翰,可他卻不能打這個電話。他是瞧不上陸成翰,也想撒手不管儘快離開,但若打電話引誘陸成翰過來,豈不是成了反骨仔!
太陽高高懸掛,瘋狗東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講義氣不想打電話嗎?”冷凝雪摘下帽子,轉(zhuǎn)身走到方羽白身邊,對著瘋狗東冷冷道:“飛車黨既然能傍上陸家,做出欺男霸女的惡事,莫非還懂得義字怎麼寫?”
(本章完)